?香川真司來到憲兵分隊的時候,整個憲兵分隊駐地顯得格外的安靜。
武田一雄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他了,見香川真司從車上下來,武田一雄上前一步,說道:“香川醫(yī)生,我這邊已經(jīng)等你許久了,怎麼樣,東西都帶齊了嗎?”
香川真司點了點頭,拍了怕隨身攜帶的箱子,然後向裡探望一眼,低聲問道:“武田君,裡面都安排好了嗎?”
武田一雄一邊帶著香川往裡走,一邊說道:“香川君,請放心,現(xiàn)在整個憲兵分隊駐地除了我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隊以外,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
“這樣就好。”香川真司像是放下了什麼負擔,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從憲兵大隊過來,就連他平常的助手都沒帶,這自然是因爲三谷清的命令。
到了停屍房前,武田一雄打開門示意香川真司先進去,然後他在門口吩咐了幾句,手下小隊的憲兵已經(jīng)將整間停屍房都團團圍住了。
做好了安排之後,武田一雄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纔再次走進了停屍房。
武田一雄看了眼已經(jīng)在停屍臺上忙碌開來的香川真司,低聲說道:“香川醫(yī)生,從現(xiàn)場拿回來的所有東西都放在這裡了,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給您了,我去外面給您守著!”
“嗯!”香川點點頭,說道:“麻煩你了,武田君!”нёǐуапge.сом
武田一雄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zhuǎn)身離開了。出了門之後,武田一雄就這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他的手下已經(jīng)將這裡都團團圍住,武田一雄也親自鎮(zhèn)守,確保不出一點問題,至於裡面的事情,現(xiàn)在的武田一雄一點也不想過問,因爲他感覺自己真要是知道了反而對自己沒有好處,所以他將內(nèi)心最後一點好奇心掐滅,然後安靜的在外面守著。
等到香川真司從裡面出來的會後,東方的天空已經(jīng)開始泛起了魚肚白,武田一雄瞇著眼睛正在休息,聽著後面的響動,他趕緊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就看著一臉蒼白的香川真司。
香川真司手裡提著一個武田一雄之前見過的箱子,這是香川真司來的時候就帶著的,但是以武田一雄的眼光很明顯能夠看出,這隻箱子比他來的時候要重了許多,香川真司提著他的那隻手上青筋已經(jīng)漏了出來。
“武田君!”香川真司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和武田一雄打招呼。
“香川君,裡面……”武田一雄猶豫著開口問道。
香川真司擺擺手說道:“武田君,請你派人守在門口,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對了,武田君,還請你現(xiàn)在就和我會憲兵大隊一趟,三谷大佐還在等著咱們兩人的彙報呢!”
“是,香川君!”武田一雄對這件事情越來越弄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對著手下人做了一陣安排之後,便開車親自帶著香川真司回到了憲兵大隊。
進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老朋友酒井仁太郎,兩人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相繼分開了,酒井仁太郎看著武田一雄和香川真司兩人一起進入三谷清的辦公室,眉頭不自禁的皺了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上班時間,今天早上的例會三谷清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而是由副隊長渡邊賢二代替他主持會議,這在奉天憲兵大隊的過往上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
三谷清辦公室,三谷清正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進出的人羣。突然敲門聲響起,三谷清自然知道這是武田一雄和香川真司來了,他之前已經(jīng)看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憲兵大院,所以他轉(zhuǎn)身對著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武田一雄和香川真司相繼走了進來,然後同時立正與三谷清行禮,“大佐閣下!”
“嗯!”三谷清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然後低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香川上前一步,低頭回答道:“報告大佐,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
“哦!”三谷清臉上露出了一陣好奇的神色,馬上又收了回去,他擺擺手說道:“武田君,你先在門外等一會,我和香川君有點事情要談,對了,這期間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嗨依!”武田一雄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轉(zhuǎn)身出去了,他小心的關好房門,就這樣站在三谷清的辦公室門口,警惕的看著來往的人。
而此刻在三谷清的辦公室裡面,香川小心的將手上的箱子擺放到桌子上,然後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三谷清則在香川的身側(cè)小心的探望著。只見箱子裡面豎著擺放著幾隻透明的試管,試管上用木塞緊緊的塞住,試管裡面一瓶瓶綠色的溶液!
三谷清正打算伸手去摸一摸這幾支試管,一隻手突然伸出來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只見香川真司滿臉蒼白的對三谷清說道:“三谷君,摸不得的!”
三谷清一臉疑惑的看著香川真司,香川真司苦笑著對三谷清說道:“三谷君,這些東西是從帝國秘密實驗室?guī)У綕M洲送給防疫給水部門的試驗樣品,擁有極大的毒性,一個不小心,整條性命都要丟掉的,可千萬摸不得呀!”
三谷清聽了香川真司這麼解釋,這才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了香川真司一眼,低聲問道:“香川君,下一步需要怎麼做?”
香川真司吸了一口氣,對三谷清說道:“三谷君,我已經(jīng)仔細檢查過從現(xiàn)場帶回來的屍體,屍體上並沒有被感染的痕跡,而且這幾支樣品都別很好的藏了起來,就連憲兵分隊那裡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妥。下一步,我將親自護送這批樣品前往哈爾濱,將這批樣品交給東鄉(xiāng)部隊的石井四郎,至於剩下那些東西,還請三谷清妥善處理掉!”
三谷清點點頭,對香川真司說道:“香川君,還有什麼是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
香川真司搖搖頭,說道:“三谷君,這種事情實在不宜大張旗鼓,關東軍技術(shù)部門內(nèi)部已經(jīng)派人對我進行暗中保護了,這些事情不需要您太擔心。”
香川真司猶豫了一下,看了三谷清一眼,還是開了口:“不知道三谷君知不知道關於高島一雄的事情,據(jù)說那份名單上還有許多值得懷疑的人物,您這邊也要小心啊!”
三谷清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高島一雄的事情,畢竟當初抓捕高島一雄的時候,就是新京憲兵隊隊長岡本保之親自下的手,可惜在他們到達之前高島一雄就自殺了,幾乎是讓他們一無所獲,而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那份從新京找到的名單上的人物確實有問題。
關東軍憲兵隊確實抓捕了幾個不大起眼的人物,但是在嚴刑拷打之下,愣是問不出一點關於日共以及刺殺武藤信義的線索,這些人的意志之堅可見一斑啊!
現(xiàn)在比較麻煩的是他的奉天憲兵大隊裡面竟然也有那份名單上的人物,而且相當不好處理。那個人就是酒井仁太郎,酒井仁太郎出身軍人世家,他的叔叔是帝國參謀本部作戰(zhàn)部中國課科長酒井隆大佐,要說酒井仁太郎與日共分子有什麼牽扯的話,三谷清原本是不信的,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就在新京刺殺案發(fā)生的當天中午,酒井仁太郎就突然一個人返回了奉天城,這不能不讓人猜疑啊!
這段時間酒井仁太郎一直申請要求上前線,但都被三谷清以各種理由攔了下來。現(xiàn)在有些事情三谷清都不敢交給這位滿洲附屬地憲兵分隊隊長來做,以免將來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地方。三谷清太明白帝國某些秘密部門的做事風格了,只要你要一點的嫌疑,那麼你這輩子就別想再往上走了,那些秘密部門只要在檔案上做上一個標誌,上面的人事部門自然會將各種升職報告給壓在箱底最深處。
三谷清送香川真司出門的時候,武田一雄依舊在認真的守著門口。
“武田君,剛纔沒什麼事情吧?”三谷清順口問了一聲。
武田一雄轉(zhuǎn)過身,對三谷清敬了一個軍禮,低頭說道:“報告大佐閣下,剛纔只有酒井少佐過來詢問您有沒有時間,他有一點事情要向您彙報。”
三谷清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他和香川真司對視一眼,香川微微的搖了搖頭,表示酒井仁太郎絕對不會知道昨晚的事情的,他應該是來試探的。
三谷清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對香川真司說道:“香川君,還請一路小心!”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