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不敢輕舉妄動,這大都城內隨手扔出去一把石子都有可能砸到幾個官,若是其中有王公貴族也並不稀奇。大都是大元現今的都城,天子腳下的人自然也不會那麼的簡單。眼前的少年,一身氣度風華不像普通人,他若是輕易得罪以後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不遠之處一隊人馬緩緩走過來,爲首一人騎在馬上,似乎有些著急,可眼前老百姓當著道路又不能縱馬傷人,所以兩邊侍從走在前面不住的疏散人羣。
人羣漸漸被分開,甘麻剌朝著來人望去,對方穿著一身深藍長袍,眉目英朗正是那木罕。
馬上的那木罕也是微微一愣,今早他就出了城,不久前接到訊息可汗急招他入宮。於是,他便快速趕回。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甘麻剌。他目光掃過地上躺著已經面色發白露出虛弱的地痞,又掃過那一隻斷手,“發生了什麼事了?”
京兆尹一瞧來人竟然是那木罕,臉色微變,忙跪到地上,“微臣叩見王爺,請王爺恕罪。”
周圍看笑話的百姓一聽這人竟然是王爺,忙跪倒在地上叩拜。
那木罕伸出手緩緩一擡,“都起來吧!”隨後將目光盯在京兆尹的身上,聲音裡也透著一絲威嚴:“怎麼回事?”
京兆尹此時卻不知該怎麼說,他也是剛到不久,這件事知道的也並不是很清楚。
那木罕瞧見他這幅樣子不滿的冷哼一聲,目光再一次掃過那剛剛並沒有跪拜的人身上,最後卻是定在了淺荷的臉上,“淺荷,你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淺荷既然在這裡,那麼阿諾就離的不會太遠。這件事顯然甘麻剌也在處理,能讓甘麻剌出手的事情恐怕也是與阿諾有關。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三分。
淺荷瞧見他來的時候就有些憂心忡忡,此時耽擱他的時間並不好,何況他既然過問了一句,那麼京兆尹也不會對他們不利。再一想剛剛真金同忽哥赤離開的匆忙,她頓時醒悟那木罕恐怕是正在急著入宮的,於是她笑著道:“沒什麼事,王爺還是先入宮吧,可汗召見不能耽擱。”
那木罕微微一愣,“你知道父汗召見我是什麼事嗎?”
淺荷小跑到那木罕的馬邊,“太子爺同五爺已經進宮了,據說是史天澤大人病逝了。”
那木罕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望向甘麻剌,“甘麻剌,這裡的事情你來處理,我先進宮。”說罷,一拉繮繩,大喝一聲,“都讓開。”
甘麻剌隨即應道,“知道了四叔。”
平民老百姓哪裡敢觸這黴頭紛紛讓開了路,望著甘麻剌揚鞭揮馬飛馳而去。
京兆尹此時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位少年就是當今太子的嫡長子甘麻剌。他忙上前行禮,“微臣參加大公子,望大公子恕罪。”
甘麻剌剛剛已經打算表露身份,恰巧那木罕路過纔沒有說出來,此時他已經懶得理會這些事情,這件小事已經耽擱他很多時間。眼睛一瞇,掃向京兆尹,“這幾個地痞就給你了,希望你能嚴懲。”
京兆尹忙點頭道:“屬下知道,定會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