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到後室坐下來後,又給他沏了懷茶,然後客氣的爲他點了一支菸,他開始吐出不成形的菸圈,對我一臉的嘻笑說:“老闆你看出來了啥子,我是有東西出來納的啥,你這店裡果然是個好店呀,我快逛了整個潘家園,他們都說你這的名氣最大,老闆最識貨,我就將東西拿到這裡來了”。
我一聽這話味有些不大對頭,這啥意思,多大的東西整個潘家園都收不了,非要推到我這裡來了,我問他要納什麼東西,不仿拿出來瞧瞧,這裡沒有其它人,絕對安全。
他說著邊用牙咬著煙把在嘴裡轉了兩圈,兩隻手騰出來,從懷裡掏出來一包變了‘色’的油紙包住的東西遞給了我,說:“孃的這裡的商家都不懂的欣賞,說我這是一本小說,不值錢給我一百塊錢,就想把老子給打發了是啥,那不讓是我白忙活了,不對,不是讓我大老遠的從家裡白跑這麼遠了,我都打聽清楚了,這裡就你們這家有實力,說不定你們能出個高價錢,有識貨的高手,你們有後臺啥子嗎!。”。
我聽著他說著一大堆,讓我聽不習慣的四川話,心裡也不暢快,我小心的將油布打開,居然是一本發了泛黃‘色’的古書,書面是黃‘色’的牛皮紙,封面上寫著堅‘挺’的幾個大字“李風日誌”,我又隨手翻了幾頁,果然是很古代的東西,不過不是什麼書,看外表保存非常的完好,還像是來放在櫃子裡沒有動過,剛從原地方拿出來的一樣,但確絕不是地底下的東西,它是一本個人的日誌(古代人稱爲日誌),也就是現在個人的日記。
日誌中還詳細的記錄了時間,是清末時期的一本日誌,我一看原來是一本清代日誌,頓然沒了興趣,還以爲是什麼寶貝,那麼結實的將它藏在身上。
我對這玩意確實不太瞭解,這東西在舊也值不了幾個大錢,除非是《史記》、《資治通鑑》一類有份的史載,但也就是歷史研究價值較大,一般人也不會多‘花’錢,買這種東西,大多都捐給了國家歷史博物館裡,更何況還是個人的一本日誌。
我也沒有了興趣在過多的詳看,就將大金牙叫了過來,給大金牙說了個大概情況,讓大金牙看看貨,能值點錢就收了,不行就隨便給他幾個錢,不然還讓他拿走,我又到前廳去照料外面的生意。
大金牙一看這人,立即喜上眉梢表現出對誰都熱情的一慣作風,與他在裡面邊看著那本日誌,邊侃起了價錢,大金牙這種手段,是非常好道的真流氓假仗義,是原來他做古董生意時,養成的習慣。
甭管對待什麼客人,先來個軟裡硬磨,並表現出自己的大大熱心,讓對方感覺絕對比別人出的價格高,然後看對方放鬆了警惕,對他信任了起來,就狠起對其心窩子猛宰刀子,讓別人防不勝防,不過今天我暗叫,大金牙恐怕是白費功夫了,因爲一本破日誌也不傎什麼錢。
我剛出去,呆呆就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手裡端著一小盆姜麪條,邊“滋溜”著吃麪條,看到我又騰出一隻手,邊給我擺著手,讓我到餐廳吃飯,他來看著店,我正要去餐廳吃飯,突然聽到大金牙在裡面和那小子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別讓他們因爲這麼一本破東西,在動起手來,說著我又折回了後室。
我一進‘門’,就見大金牙一手拍著那本古舊日誌,一邊對他橫眉子堅眼的,大叫著:“他‘奶’‘奶’的,這本書我給你一千不少了,你還想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奶’‘奶’的還想要二千,多一分沒有”。
我一聽眼珠子都差點沒有掉了出來,我拉住大金牙說:“咋的,你他孃的瘋了,一本破日誌給一千塊,比別人給的太多了”,大金牙則轉過臉對著我,一個勁的給我擠眉‘弄’眼的。
我也看不出大金牙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但是繼然他非常想要這個東西,一定有他的目的,我只好配合著他。
我對大金牙說,繼然別人不想賣,就算了讓這位兄弟還帶走吧,這時候呆呆一手端著麪條碗,一邊往嘴裡“‘抽’‘抽’”的,把位著麪條,也走了進來,圍在一邊看熱鬧,果然這人一看我不讓買了,他看出我是這裡說話算數的人,立即就站了起來,攔住我的手,說:“老闆,折箇中間價好不好,我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父母生病沒錢看病,小孩子沒錢上學呀,我在北京工地上做活,也就是無奈,就順便將這本祖傳的一本好東西,拿出來心想著能多換點錢,沒想到怎麼這麼著不值錢!”
我一看他說話可憐巴巴的,我又一看大金牙,他站在我的對面,使著勁的給我擠眼睛,我也做個順水人情,就從身上掏出了五百給了這人,突然呆呆“啪”的將吃飯的小鐵盆,使勁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突然來這麼一出,出忽了屋內所有人的意料,嚇了我們一大跳,把那人嚇的也著實不輕,他看著呆呆一身的橫‘肉’,長的活像一頭大狗熊似的,頓時兩腳開始打顫,嘴裡抖擻著說:“你們這裡不是黑店啥,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怎麼樣,你們可不能‘亂’來啥子,就一千我也認了”。
呆呆一個大踏步的邁到了他的面前,從兜裡掏出一百元硬塞到了他的手裡,軲轆的轉了幾圈眼珠子,說:“這是本店多給你的,我們看你不容易,不像那個長著兩顆假牙的東西,一個勁的給我們擠眼睛,這不是砸自己的‘門’店嗎?”。
他接到呆呆遞給他的一百元錢,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對著呆呆直點頭:“大兄弟,你真是個大好人呀!後會有期後會有期”,說著他給我們點著頭,就要離開,我一看大金牙,此時羞的一臉火熱的紅彤彤的臉‘色’。
突然我在心中感到有些什麼不對勁,此人進來時一臉的賊眉鼠相,身上透著一股似正似邪的氣息,看他行爲不端,但剛纔確表現一幅的老實憨厚樣子,表面上看他老實,實際上確透著一絲未能察覺的狡獪之氣。
他一定有問題,我敢快隨著他走了出來,只見他的身影如老鼠般,奇怪麻利半彎著腰,正要走出‘門’外,我來一個飛撲,將其撲倒在了地面,此時大金牙和呆呆也都走了出來。
大金牙問我怎麼回事,我說他是三隻手,大金牙不由紛說,拿起櫃檯的照像機,就對著他一陣‘亂’拍,我也配合著從此人衣服裡,搜出了三隻‘玉’配,正是我們‘玉’架上的三塊上等的和田‘玉’,是剛纔他出來時,趁著我們沒有出‘門’的這幾秒鐘的功夫,己經‘弄’到手了。
呆呆一看這個情況,立即將飯往地上一摔,騎在他的身上就一頓猛揍,我將呆呆拉開,說:“別打了,你沒有權力‘亂’動‘私’刑,將他扭送到派出所去,讓他接受人民的公正的審判吧!”。
他一看我們要將他送到派出所,正從地上沒命的叫著痛,敢緊麻利的爬了起來,抱起我的大‘腿’,直喊給他個機會吧!他真的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確是在北京工地上打工,也沒做過幾回這種事情,實在是家中揭不開鍋了,纔想起這種辦法來的,所有的事情他給我們全招了出來,那本古書不是他本人的,是從別人家裡順手牽來的,邊說著他將我們給他的一千六百元錢,也掏了出來。
這時候田勝和田瑤在餐廳裡,聽著外面的吵鬧聲也跑了出來,我看著他一身的穿扮,就知道他也是個窮人出身,要不然也絕不會幹這種下三濫的構當,著實也是個可憐人,有句話說的好“得繞人處且繞人”,不管做什麼事情,一定給人留條後路,不能將事情做絕。
想著這些我頓時起了熱心,他雖然是個賊,便確非十惡不赦之人,我又想起了我們,直所以現在能在這個店裡做生意,表面上有些頭臉的了,實則我們也是做盜古墓挖古陵,乾的不也是賊的溝當,輪起大小來,他算是小的去了,或許是道道相近,同命相憐,我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