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商量,葉痕心裡有個大概,就自j市乘飛機去了揚州。
距離j市三百里路程,有一個m市。
這個市區不大,甚至很多山丘。
但從來沒有人敢小覷這個城市,因爲這個城市有很多煤,一些資產過億的暴發戶,通常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這裡是煤礦的集聚地。
當然,在這裡不僅能夠挖到煤,還能夠挖到財寶。
反正,各種各樣的因素,就導致這裡產生了很多有錢人。
山路上,一個孤寂的背影,正蹣跚行走著。
這人看上去很年輕,雖然衣衫有點破舊,臉上也有些污垢,但還是可以看出,這是個很俊秀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目光有些呆滯,空洞而沒有光彩。
他當然就是任狂。
這個當初突然潛力迸發,一招擊殺李老三的任狂。
誰能想到,當初資質超羣,修煉速度令人驚豔的他,現在居然會輪到了這樣一種地步,跟瘋子無異。
這就是世事無常嗎?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賊眉鼠眼,目光麻利,一直都在觀察走在前面的任狂。
忽然,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
兩個人就追上任狂。
一人走左邊,一人走右邊,在經過任狂的時候,雙手就深入任狂的兜裡。
這兩個人估計也是很有經驗的扒手,看出了任狂兜裡面有銀行卡,就打起了主意。
當然,若這是一個普通的行人,在這沒有人煙的山道上,肯定是難道厄運。
但千不該,萬不該,他們惹到了任狂。
這個神智已經不清醒,但還可怕的人。
葉痕其實對任狂的分析還是不錯的,他當初就是因爲餘小雨離開,而有點心灰意冷,否則,未必那麼拼命。
因爲一個人尋常的戰力,在李老三手下根本一招都頂不住。
可任狂卻能夠再倒下去後,一次次的站起來。
這就說明,他內心激狂。
但有一點,葉痕錯了。
就是任狂潛力爆發,功力暴漲,令腦部血脈損毀,但是,天武體的資質擺在那兒,並沒有對機體產生影響,那突然產生的功力,依舊保留在體內。
以當時任狂的戰力,就有武聖後期的境地。
現在功力保存在體內,也就是說,他仍就是個武聖後期的高手。
只不過,他忘卻了過去的一切。
這不僅僅是種失憶。
還是一種癡傻。
失憶了,不代表人弱智。
但現在的任狂,腦袋功能已經不怎麼樣,只有機體功能強勁,換句話說,他就是一個人形戰鬥器,卻並沒有正常人的思維了。
他只有一種下意識的反映。
看到有人靠近,並且欲要對自己不利。
他就本能反擊。
兩手推出,兩個人直接就飛了出去。
跌在山道下的坑溝裡。
好在土質鬆軟,而且任狂並不是下重手,所以兩個人痛苦的慘叫著,倒也沒有真的損傷斷骨。
就這樣,任狂依舊目光呆滯的行走。
兩個人卻看出此人不凡,於是一個人繼續追蹤,一個人,已經去通風報信。
要知道,在這樣的山區裡,埋藏著許多財富,自然就引來不少人垂涎,而有些人要想在這裡立足,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
除了政府保證以外,最有效的就是地下勢力了。
這m市就盤踞著一個令周邊勢力膽喪的地下幫會。
這幫會,也是青幫在很多省市裡的一處分支,算得上一個分壇,老大人稱常二爺。
剛剛的一個人,就是向唐二爺通風報信了。
很多地方,都有很多地方的規矩。
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你要在一個地方混,就得跟這裡的上面打個招呼。
人家願意了,你才被允許。
不願意,就從哪兒來打哪兒去。
這兩個扒手,既然敢在這道上胡作非爲,就說明跟常二爺很熟。
其實,他們根本就是常二爺的下屬。
要知道山高皇帝遠,越是這偏遠地區,就越是有些土大王。
他們的權利,甚至要比政府權利還高。
有些人出了事兒,往往要找唐二爺解決,哪怕不惜重金,也不會去縣市裡找官員。
常二爺知道自己的地盤上居然來了這個特殊人物以後,就立即率領手下兄弟,來看個究竟。
縱然手下的兄弟沒幾個算得上高手,可常二爺卻是真有本事的。
他從手下的彙報中,就知道任狂是個高手。
所以去的時候,就專門找人帶了槍支。
以防萬一,就用槍解決。
在這m市,他要殺個人,還真沒有人追究,也沒人敢追究。
誰要是敢對付他,就得先考慮考慮,在殺他之前,自己的家人,是否能夠繼續活下去。
有時候,正道幹不過邪道。
倒不是能耐不行。
只是他們不夠狠,壞人常常能夠威脅好人,而好人,卻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所以,總是受制。
這就顯露出一種很悲哀的社會形態。
總是正不壓邪。
山道上,任狂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盡頭。
也許,他已經走在輪迴的路上。
就這麼無止盡的走下去。
就算前面攔了一隊人,他也毫無顧忌。
而現在,他的前面,還真的攔了一隊人馬,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其中爲首的,就是常二爺。
常二爺個子不低,年紀不小,帶著一個黑帽子,看起來很有一種範兒。
不過看到任狂之後,臉色立即就變了。
他也是十里八縣都混的人,自然知道,也見過這個z市的老大。
認出來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向上面彙報。
沈尋得到消息以後,就問他現在任狂的狀況。
常二爺就回到:“面容呆傻,應該是腦部受到過攻擊。”
沈尋聽到以後,就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吩咐道:“給我想法子討好這個人,拉攏住他。”
常二爺不太明白:“公子,這任狂可是葉痕手下大將呀,趁他現在情況不妙,爲什麼不直接幹掉他!”
沈尋冷哼:“你知道什麼?我正愁著殺葉痕呢,現在這任狂進入我們的手裡,簡直就是天賜良機,現在,馬上行動,我要你取得任狂的信任,然後帶他來上海。”
常二爺自然不敢違背,於是道:“行,我馬上就帶他去上海。”
掛了電話以後,沈尋就跟身邊的一人交代:“我暫離上海,你要穩住大局。”
他身邊這人各自瘦小,穿著一身黑衣,低著臉,你根本也看不到,更不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遲疑道:“既然已經吩咐過,公子何故親自出馬呢?”
沈尋漠然道:“這個常二在一個地方混久了,沒見過大世面,也沒個耐心,我怕他辦不成事兒,所以,必須要親自看看。”
“一個任狂,值得公子這般重視嗎?”
沈尋沉聲道:“爲什麼不,你要知道,李老三就是死在他手下的,我們若能在這個時候收買了任狂,那殺掉葉痕,也就不足掛齒了。”
這人聞之,立即俯首:“公子果然智計無雙,在下佩服。”
沈尋一擺手,就此轉身離去。
卻說這邊,常二爺得到命令以後,就笑盈盈的走向任狂:“小兄弟,我叫常二,咱們初次見面,就做個朋友吧,我現在帶你喝酒去。”
任狂根本也不聽,更不看他。
繼續走他的路。
誰攔著,就撞誰。
常二爺攔著他,就把常二爺也撞開。
常二爺身材本來就很壯實,以爲任狂這麼瘦弱年輕,能有多大本事,豈料任狂就那麼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就差點把他給撞到。
饒是如此,也狼狽萬分。
在手下面前,吃了這個大虧,他可真有些拉不下來臉,不禁喝道:“喂,你給我站住。”
任狂宛若沒有聽到一樣,不站。
繼續走,其中有兩個常二爺的手下,就站出來要攔住任狂。
他們的能耐當然還比不上常二爺。
所以任狂這一路走過去,就直接把他們給撞飛。
其餘的人見了,都十分震驚。
常二爺面子掛不住,就拔出了槍:“你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任狂身子霍然而止,看起來,他也不是完全傻了,還是知道一些厲害的。
常二爺一笑:“我以爲你真天不怕,地不怕呢,嘿嘿,沒想到,也有膽怯的。”
這時候,任狂就轉過了身。
那空洞而且呆滯的目光,就望向了常二爺:“轉開你的槍。”
常二爺本來以爲任狂不會說話,此刻聽到他的語氣,生澀的就跟原始人一樣,聽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反正就覺得難受:“你讓我轉我就轉呀,那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說完,任狂就出手。
他出手比風還快,比人眼還快,比念頭更快。
反正,在他走後,常二爺才感覺到一陣風撲來,在槍沒了後,常二爺才發現自己的手是空著的,等著一切念頭閃完,任狂已經拿著他的槍,站在他的對面,漠然的望著他。
常二爺頓時就驚呆了:“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任狂聞之,居然一臉茫然:“我到底是人還是鬼?”
聽了這話,場中的人都很驚異。
不過常二爺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驚喜的道:“我的兄弟呀,你當然是人了,呵呵,你還是我的好兄弟呢,我剛剛不過見你跟忘了什麼似的,才故意試試,沒想到,你還是跟以前那麼厲害!”
“你,跟我,是兄弟?”任狂滿是疑惑。
常二爺一口咬定:“是呀,咱倆就是兄弟呢,呵呵,走,現在我就張羅酒菜,我們回家喝酒去。”
他不由分說,就拉著任狂,去自己的老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