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上,細雨飄揚。
一隊人馬,自下面衝上來,方行跟餘小雨就在一個店鋪的門口屋檐下避雨,看到這一隊人,心裡就感覺不妙。
當然,心裡最害怕的可是方行。
因爲他知道,葉痕的一衆兄弟,對自己可是瞧不順眼。
然而,他是真對餘小雨情深意動。
縱然他心裡知道,也許玩夠了,一樣會覺得膩,但不可否認,現在他舍不掉。
這也是他纏著不放的原因。
來的是馮武。
他讓人查到餘小雨的蹤跡,就自己帶了幾個弟兄過來了。
餘小雨認得他,所以也就沒那麼怕:“馮武,你找到任狂了嗎?”
馮武搖搖頭:“還沒有。”
“那你來做什麼?”
“我要找這個人談點事情?”
餘小雨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些人是怕方行對自己怎樣,纔來恐嚇方行的,所以,她直接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女人的心裡,真的很奇怪。
在她們看來,就是理直氣壯。
可對在意她們的人來說,她們的作爲,簡直是傻透了。
就比如現在的餘小雨,她明明知道馮武這些人也是好意,可就是那一點虛榮心作祟,不讓這些人傷害方行。
方行也慶幸剛剛自己對餘小雨展開了攻勢,不然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要捱揍呢。
馮武忿忿的道:“小雨,我問你,任狂待你怎樣?”
“很好啊。”
“既然很好,你爲什麼跟這個人廝混在一起。”
餘小雨瞪著馮武:“你能不能別說那麼難聽,方行跟著我,也是幫我找任狂,你們憑什麼這麼說他。”
馮武不肯罷休:“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對你居心叵測嗎?”
餘小雨氣憤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只允許任狂在我身邊,別的男人的就不行嗎?”
馮武愕然,是呀,自己這麼管是不是有點寬了。
可是,能夠瞪著眼睛讓這個色狼把兄弟的女人搶走嗎?
當然不能。
所以他道:“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打你主意的,你,只屬於任狂。”
其實,馮武也沒有什麼感情經歷。
作爲一個外人,他只覺得,既然任狂待餘小雨好。
餘小雨就該對任狂忠貞。
所以,好心反而做了壞事。
本來,餘小雨覺得自己剛剛跟方行的對話,還對任狂有點抱歉,可是,聽馮武這麼說,她心底就也竄出來一股火氣:“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從來只屬於我!”
馮武一聽,差點鼻子冒煙,他二話不說,就吩咐手下兄弟,帶走方行。
餘小雨見狀就攔住道:“你們要幹什麼?”
馮武冷然道:“很簡單,就是要讓這個人離開你的視野。”
餘小雨喝道:“我不準你們這樣做。”
馮武漠然:“你憑什麼不準,我們是看在你跟任狂的關係上,纔對你尊敬,既然你不把任狂放在心上,我們何必聽你的。”
說完,他們就拉著方行走。
餘小雨一怔,覺得自己在忽然間醒悟了一些事情。
是呀,既然自己可以追求自己所爲的自由。
不聽任何人的勸阻。
爲什麼這些人一定要聽得。
可是,能夠看著方行就這樣被他們帶走懲罰嗎?不行,她咬咬牙喝道:“你們若是一意孤行,我就放棄尋找任狂。”
此話一出,馮武頓時就停下腳步。
的確,他可以根本不鳥餘小雨,事實也正是這樣。
若非因爲任狂這一層關係,他根本不需要給餘小雨任何面子。
但是,餘小雨這句話,不得不讓他慎重決定。
因爲葉痕說過,要想任狂恢復的話,就只有靠餘小雨。
方行剛剛就要被帶走,心裡也是慌的六神無主,暗歎自己終日打鳥,這一次,卻要被警察給抓了,誰曉得,獵物居然這般決然的替自己求情,看來,泡妞還能夠積攢人品呀。
他此刻想的,自然都是歪理。
不過這世上確實有個道理很讓人無奈,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悲哀。
果然,馮武思前想後,讓人放了方行,不過卻用手指著告誡他:“這一次,我就給你面子,不收拾你,不過你給我記著,若是敢有一點壞心眼,我保證讓你死的很難看。”
說完,他就帶領兄弟離去。
方行鬆了口氣,見餘小雨站在雨中望自己,不由露出一副憐憫的神情:“別多想了,我不會因爲這個,就改變心意的。”
餘小雨婉然一笑:“我相信你。”
j市,青龍幫原總舵。
現在,已經是張凱率領的雷門分舵駐紮在此,張凱此人果然說話算話,他自己稱自己爲雷門舵主,而手下兄弟們,也全部依照雷門的規矩行事。
當他所有兄弟在這裡匯合的時候,手底下的兩個文臣武將,就曾問過:“大哥,你是真的要投靠葉痕嗎?”
張凱點點頭:“我張凱的能耐,心裡最清楚,自己成大事不夠,卻能夠助人成大事。這也是老爺子出事後,我一直沒有反叛沈尋的原因,葉痕現在雖然還比不上沈尋,可是他來日的成就,絕對不會在沈尋之下,我相信自己的目光,所以……”
他頓了一下,望著身邊兩人:“所以,以後不單是我,你們,也要一心爲葉少辦事兒,我跟你們保證,今後的地位,絕對要比咱們在青幫更高。”
就在他們談完這話的時候,葉痕就來了。
他見到張凱,也見了張凱的弟兄。
張凱也讓所有的弟兄,全都跟葉痕行禮,並且主動擡頭,稱呼葉痕爲大哥,並改口爲葉少。
葉痕很滿意。
他來的目的,多半就是爲了讓這些雷門分舵的人,認識自己。
當然,也跟張凱商量一下計劃。
對付青幫的計劃。
張凱在青幫呆了多年,對青幫的瞭解,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的多。
所以,葉痕一提出他的來意,他就直接了當的道:“青幫周邊有三個城市,是青幫最大的三個分支,若是不能夠除掉,就別想對上海造成影響。”
葉痕問道:“哪三個?”
張凱道:“蘇州自然算得上其中一個,而且也是最大的一個。”
“還有呢?”
張凱道:“還有武漢跟南昌。”
葉痕淡淡的道:“也就是說,只要將這三方勢力歸攏,沈尋就徹底孤立了。”
張凱搖搖頭:“還不不止。”
葉痕皺眉:“難道還有其他利害的角色?”
張凱道:“我所說的這幾個,都是勢力中心,他們周邊,還都分佈著許多小勢力,正如揚州就是蘇州的一個小分支,而除此之外,臺灣還有國外,都還有青幫的一些分堂,其中還有實力比我們蘇州牛逼的。”
葉痕嘆了一口氣:“看來,我也是小覷了青幫。”
張凱:“葉少也不必氣餒,這青幫看起來十分排場,但是,真正支持沈尋的也不多,而且臺灣跟國外的勢力,雖然也都分屬青幫,但多年都已經各自轄制,互不干擾,因爲,也不必太過考慮了。”
葉痕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就說說,我們先從哪個地方入手?”
張凱:“要我說,就是蘇州,那地方我最熟,我有把握將那地盤給重新奪回來。”
葉痕苦笑:“自從你走後,沈尋就派了一個更牛逼的把守,那人叫做鍾池。”
張凱一聽變色:“我知道這人,沒想到,他居然也被沈尋收買了。”
葉痕有些意外:“你對洪門的內部消息,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呀。”
張凱有些感慨的道:“這都是當年跟著老爺子的時候知道的消息,他說,大陸之上,青幫一共有十位供奉,其中四位,是明眼人能夠看到的,但還有六位,都是別人看不到的,這鐘池,就是其中一個。”
葉痕聽了咋舌,靠,十個,自己以前以爲青幫只有三花聚頂三個高手,後來多了一個趙圖也就罷了,又多了一個鐘池,現在張凱又說,還有其餘的五個。
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要是這些人一窩蜂的找自己麻煩,自己招架的住嗎?
他這個當心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沈尋是絕不會這麼做的,首先,他是絕不會讓他的老巢受到危險的,其次,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證實了葉痕這個人是有潛力的。
而且,一旦潛力激發,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要殺葉痕,也是在葉痕沒有潛力的時候殺他。
因此,他絕不會把葉痕逼上絕路。
只會讓他走上死路。
張凱這個時候道:“鍾池此人雖然難對付,可是,守住一個地盤,不是要看一個人的,而是他們的戰略,蘇州警察局的人我也熟悉,更知道哪幾個有貓膩,現在沈尋管理蘇州,畢竟從這幾個人下手,我們只要能夠把這幾個人給爭取過來,就能夠爲我們打下蘇州,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葉痕一笑:“讓人配合,這一點我最有心得,你告訴我都誰,這件事情,我親自去做。”
於是張凱就告訴了葉痕兩個人的名字,並且道:”只要這兩個人肯聽命於我們,我就保證,沈尋肯定會很傷腦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