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她見過她姥姥嗎?他們許家早就沒有親人了,居然還爲了他扯謊?”他說的話讓十一很疑惑。
“怎麼了嗎?是不是麥藍出了什麼事?”她終於精神起來。
“你告訴我,謝雲愷欺負麥藍的事情你知道嗎?”他問。
十一的表情很惶恐,“我,我……你和他不是一夥的嗎?你自己去問那個混蛋。”她的氣急敗壞的神情已經告訴了他。
“不要瞞著我,麥藍不是去她姥姥了,而是被謝雲愷帶回了他的上海老家。”他說。
“什麼?麥藍她,她,你的意思是說她騙我的,而是又被那個混蛋威脅了?”她咬牙切齒。
“她回來了,在醫院裡。”他說。
十一更加激動,“在醫院?她怎麼了?”
“她沒事,是謝雲愷,昨天他們就回來了。”他說。
“是不是那個混蛋又威脅她了?”她氣的跳腳。
“我來,是爲了讓你和我去醫院,把麥藍帶回來,她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說自己願意留在虹雲。”他說。
“好,你等會我,我換身衣服馬上就出來。”她向屋裡跑去。
醫院裡。
麥藍早就醒來,把身上的被祿拿進去蓋在了謝雲愷的身上。因爲最近幾天總是受傷,在醫院裡也是家常便飯了,導致他神經很敏感,她把被子一蓋在他身上,就醒來了。
“你幹什麼?”他眼睛還沒有睜開,嘴巴就說出話來。
嚇得麥藍往後一退,“沒幹什麼,還你被子。”她匆匆蓋好就要出去。
“等等。”他說。
“什麼事?”她問。
“謝謝。”他說。。
麥藍很驚訝,“不,應該謝謝你。”
“咳,咳,咳。”他咳嗽了。
麥藍轉過身,“你感冒了?”
“沒事,一會就好。”他順了順呼吸。
“我去給你拿藥,時間越往後託,就會越嚴重的。”她說完就出去了。
謝雲愷則看著自己身上的被子,情不自禁地擡起手撫摸了一下。
醫院時時刻刻都是繁忙的,早上也是一樣,人來人往。
麥藍在醫生那開了點要,還是沖劑,在她的記憶中謝雲愷好像不吃膠囊,所以就做了回主。
但願是可以入他胃口的。
端著熱水和藥又走了進來,“先吃藥吧。”
“我不吃膠囊的。”他說。
麥藍才舒展了表情,“是沖劑。”
謝雲愷這纔沒有了話要說,看著她打開藥,倒進熱水中,小心地搖晃幾下。
“我不喝開的水。”他又挑剔著。
“溫的。”她說。
再一次沒有了話說,抿起嘴,“給我吧,我自己來。”
從麥藍的手中接過藥,慢慢喝起來,她看著他,那種仔細到像是看著自己小孩的眼神,盯著。
這是小時候她給弟弟喂藥時常常會出現的一種表情,一想到小時候也會入神。
突然他又停下來,感覺到了她的眼神,“你老看著我幹嘛?”
麥藍一下子漲紅了臉,“我哪有。”低下頭,“我沒有。”
謝雲愷像是看到了笑話,又喝下一口,卻不知嘴上的笑和嘴裡的藥引得他嗆著了。
“咳,咳,咳......”他很難受。
“怎麼了?”她又擡起頭來。
看他咳嗽的樣子,“喝藥還笑,活該。”
她只是說的快了點,覆水難收,她只等著他的激勵言詞。
這次又沒有出現,意外得是他居然說“看到我被水嗆到,還有被寇磊狠揍,你是不是覺得很解氣,很高興?”
麥藍望著他不說話,兩人都心知肚明。
突然,門被打開了,“謝雲愷,你這個小人!”十一衝進來,寇磊跟在後面。
謝雲愷放下藥,“哦,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位小姐?小姐早上不是不上班嗎,好像在家養精蓄銳,得到晚上了,就可以大戰天下了啊?”他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麥藍大聲打斷他,“謝雲愷,不允許你這樣說。”
“麥藍,原來,你不是去了老家看姥姥,而是和他去了上海?”十一質問。
麥藍有口難開,“十一,我……”
“麥藍,跟我們回去吧,謝雲愷要是敢攔你,威脅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帶你走。”十一說。
“是嗎?你們?寇磊,你什麼時候跟一個小姐成了’我們’了?他譏諷著。
十一氣得牙咬嘴。
“老三,你不聽我的勸,把麥藍威逼利誘成這樣,你還強迫她,你知道嗎?你這是犯法的!”寇磊說。
“是嗎?那你想去報警,還是就地抓捕我?”謝雲愷故意挑釁,伸出雙手手腕併攏,“那就來吧!”
“你!只要麥藍現在一句話,你就可以進見監獄了。”寇磊往前一步。
“你們夠了!爲什麼要不停的提起原來的事情呢?你們難道沒有過去,沒有難過的時候嗎?你們就可以這樣拿別人的事說三道四嗎?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我是一個人,一個女人,什麼都沒有的女人!我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是自願留下來的,跟謝雲愷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堅定地說。
“麥藍?”十一很無奈。
“麥藍,你……”寇磊也沒有話要說了。
在牀上躺著的謝雲愷也很心煩,語氣淡漠,“你們沒事了,就離開這裡,這裡是醫院,我需要養病。”
“麥藍,跟我走吧。“寇磊懇切地說。
她哪裡又不想走,昨天謝雲愷突然提起了弟弟得事情,她知道她不能走了,也已經決定留在謝雲愷的身邊了。
寇磊看了一眼麥藍,十一也看了她一眼,可麥藍卻沒有看他們一眼,等到兩人出去了,把門關上了,她一把衝到門口,又緊緊把門反鎖起來,似乎忘記了房間裡還有謝雲愷。
腿一軟,就蹲在了地上,傷心欲絕,感覺自己的天都塌陷了一半,唯一還能有希望的一半就是沒有回來的弟弟。
他看著她,事情又是因他而起,他的愧疚再也藏不住了,可還是要裝的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心裡已經混亂不已。
可是,麥藍在哭,在門前蜷縮成了一團,把頭深深埋在了膝蓋骨上。
謝雲愷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心裡這樣的煎熬,難道是不忍心?
他走下牀,來到麥藍的身邊,也蹲了下來,“別哭了,你難道不想知道許寸冬的消息嗎?”
麥藍慢慢把頭擡起來,“寸冬?謝雲愷,你快告訴我?”她一把拉住他的手。
滿臉的淚痕,他看在了眼裡,“那,先把臉擦乾淨,我纔不想跟一個哭的像熊的女人說話。”他遞給她一塊方帕子。
麥藍一聽這話,本來啜泣的臉,還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恩。”她接在手裡。
他又站起來,走到桌前,從櫃子裡拿出兩個杯子,倒滿水,分別放在兩邊。
麥藍也站起來,擦乾淚水,往牀邊走來,“你快告訴我。”
他也沒有不樂意,“你先坐。”把凳子讓給她,自己繼續站著。
“我底下的人看到了寇靈,就在這一地帶出現過,還拍到了一張她背影的照片,身影很像,可是沒有正臉,就不能確認?”他說。
“真的嗎?那寸冬呢?”她著急的問。
“沒有他的消息,他既然劫持了寇靈,他們應該會在一起的。”他說。
“那麼,我們要不要去那個寇靈出現過的地方多留意一些。”麥藍說。
“那是在一個山腳下的小鎮裡,交通不方便,我已經派人去那裡了,一有消息,就會立刻告訴我的。”他說。
她擦乾眼淚,整個人振作起來,“不如,我們親自去吧,我們比誰都能認清楚他們,比相機可能更管用。”
謝雲愷終於轉過身來,“你願意去嗎?”
麥藍望著他,“我去。”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我有消息就告訴你。”謝雲愷說。
“我們,不如明天就去吧,早一天總比晚一天要好,況且,他們要是出現,也會選擇在夜裡,白天一定不會出來的。”麥藍分析著。
“我知道了,我會通知你的。”他說。
“我還是留在這裡吧。”她說。
兩人各似乎都站到了同一個點上,認真卻又戒慎地審視對方。
麥藍不是他的對手,幸好面前有一杯他剛剛倒好的水,她突然覺得很渴,拿起杯子就喝。她的手緊緊握住杯子,在杯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很清楚自己不會放過一次可以找到弟弟的機會。
她的眼神又回覆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