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那麼嚴(yán)重!”靳顧桓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卻沒有再羅嗦,“算了,你告訴我人現(xiàn)在在哪?!?
“我說小桓桓,你的態(tài)度真的好認(rèn)真,你對小音音好像太在乎了一點?!迸峤B君沒事人一般取笑。
“都說了是我兒子要吃奶!”靳顧桓炸。
“你兒子多大了啊,這年紀(jì)還不會喝奶粉?”
“喝母乳聰明健康,你這個單身狗不懂就不要說話!行了行了,別廢話,靳席哭累了,我得趁這時間趕緊把人接回來,那小祖宗一哭起來驚天動地的樣子你可是見過的,哄都哄不住,我頭大。”
“你這樣,倒有點不像是我認(rèn)識的靳顧桓的?!迸峤B君笑了一聲,沒等對方又叫,補充道:“人在我這睡著,就給韶妍住的城郊那幢,路上小心,你來吧。”
掛了電話,裴紹君沒有在電話裡風(fēng)輕雲(yún)淡取笑的樣子。
他現(xiàn)在只有半個小時,而簫音的狀態(tài)……
至少是情緒,非常不好。
醫(yī)生說刺激過大,容易有精神上的問題,之前就聽說過她有一點自閉癥,這瞞不住,不就得托盤而出嗎?
簫音沒有睡意,柔軟的牀榻在她昏迷的時候也許迷迷糊糊可以適應(yīng),但是醒來之後,總是不太習(xí)慣。她也不想睡覺,一閉眼就聽到裴韶妍又哭又笑的在她身上劃刀子。
大雨已經(jīng)跳上牀和她一起睡,鬆軟的尾巴蓋在她的小腹上方一些,暖融融的也不沉重。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它的腦袋,所以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聲音雖然輕巧,但她聽了個一清二楚。
裴紹君見她臉色自醒來之後就不大好,心中遲疑和愧疚就越來越深,接下來的話更是如如鯁在喉難以出口。
他不說話,躺在牀上的簫音也不說話。
兩人四目交接,裴紹君看了一會兒,才驚覺她的目光裡真的沒有一點憎恨或者痛苦。換句話說,那眸子裡的安靜讓他有點愕然的怕,不像是以前靈動的,不管什麼時候都亮亮的。
而像是一潭已經(jīng)沉浸下來的湖水。
沒法進(jìn)入,不會流出。
就好像……整個人突然間沒有了情緒,一幅畫美則美矣,卻突然間沒有了任何生機一樣。
“音音,我……”
簫音安靜的看著他。
“待會兒顧桓要來,但是你這個情況……小腹上的傷口其實只是皮肉傷,醫(yī)生說沒什麼大礙,植皮手術(shù)的話……”
“沒事的。”簫音突然輕輕巧巧開口。
“???”裴紹君一愣。
簫音僵硬的彎了彎脣,一臉寬容但再看上去更像是不在意的無所謂,“我沒事,身體也沒有不舒服,靳先生要來接,我就回去了。”
“那,我跟他說,是邵曼曼要求我約你出來一起吃飯,你喝了點酒,然後在我家睡著了。”
“我們是在這裡吃的飯麼?”
裴紹君的臉有一瞬間的尷尬,“對、對不起……”
簫音見狀輕嘆一聲,“我只是問你,因爲(wèi)如果靳先生問起來,我怕我會出差錯?!?
“我們吃了什麼,聊了什麼,我們吃完有沒有去散步……”她喃喃的說著,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外,聲音也越來越低,“靳先生的邏輯感很好,有一點不對的地方,就能感覺到的?!?
於是裴紹君頂著強烈的自責(zé),在房間和她串供。
爲(wèi)了保持故事還原性,簫音還用紅酒泡了泡手,洗去之後,留下酒氣。
也許是心理作用,明明沒有多麼嚴(yán)重的小腹傳來的痛感很強烈,好像走著走著下一刻傷口就會因爲(wèi)用力不當(dāng)而裂開,迸出滿眼的猩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