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和朋友吃。”
“嗯,電話沒被監(jiān)聽吧?”
“應該沒有吧……”本來是覺得什麼事情都不會發(fā)生,聽到對方這麼一說,岑樂差點以爲自己所處的地方簡直十面埋伏,要處處小心。
但其實,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諜戰(zhàn)片的畫面。
“應該不會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見面以後談。”岑樂還是想要謹慎小心爲上,畢竟白天的時候差點被認出來。
靳顧桓這人還很敏銳,不然不會這麼久了對她的身份還有所懷疑,處處試探。自己的生活已經是受不起一驚一嚇,沒必要再增添一些未知因素,徒讓人緊張。
“不是,就算監(jiān)聽也沒關係,我查到M城還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查簫一念和簫城的案子,那個人就是……夜欽葉。”
當這三個字從岑寅文嘴裡說出來,再慢悠悠的飄到自己的耳朵,岑樂才猛地一震,她想到了,當初去參加燒烤爬山的時候,她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夜欽葉。
只是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經死了,只是以爲和父母走散了。
“那他找出來了嗎?”
“嗯,其實證據(jù)都在他手裡,我們來的晚了,痕跡都已經被消除,什麼都沒攔下。”
“那這個消息真的是有點糟糕……”岑樂輕輕的嘖了一聲,垂著的眼裡有點苦惱,“當初犯事的人是秦江,也就是夜欽葉的父親,不管怎麼說,人家是他的爸爸,還將自己的產業(yè)都給了他。”
這無疑就是證據(jù)回到了反叛自己手裡的節(jié)奏啊。
“證據(jù)肯定不會隨便銷燬。”岑寅文說這話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隨後才說:“我知道,當初夜欽葉對簫音情根深種,或許你可以……”
“我不想去。”岑樂很少會拒絕岑寅文的要求,但是這一次,她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她把夜欽葉當做朋友,之前就沒有給他相應的回報,重新來一次,眼看著他就能過上
平安順遂的日子,她沒必要再去橫插一腳。
“這事情牽扯重大,如果現(xiàn)在放棄的話,之前功夫都白費了。”岑寅文話肯定是要全部都說完的,但也沒有忘記後面的補充,“不過這件事還是由你自己決定,我也只能是在身邊乾著急一下。”
“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們見面談吧。”
“你晚上能出來嗎?”電話那邊的聲音一頓,“被又被狗仔或者媒體拍到,然後說你半夜來酒店,到時候和誰誰誰按在一起,就算是和我,對你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明星可以傳緋聞,但不能一個時間段同時和很多個男人傳緋聞啊,那就不是一段感情的事情,而是腳踏兩隻船,甚至更多船的品行問題。
果然,岑寅文這麼一問,岑樂久不知道該回答了。
“那或者我們網上聊。”說實話,她確實也有那麼一點害怕這點電話已經被監(jiān)控錄入,靳顧桓想要聽就可以調出來。
身爲岑樂,她和夜欽葉是不熟悉的,所以不能在電話裡隨便誇兩人的關係不錯,這樣容易露餡兒。
緊要關頭,不,在靳顧桓一天就一天是緊要關頭。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是簫音的任蛛絲馬跡,她不想……因爲她不能保證在揭開自己就是靳席的生母的時候,看著對方大眼睛,自己還走不走得了。
沒有挽留,走的會稍微輕鬆那麼一點,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見到靳顧桓。那隻會讓她自己清楚的意識到,一些回憶根本沒有消失,而她的立場依舊那麼容易動搖。
“我現(xiàn)在在靳家,和靳顧桓有點約定,所以不方便去找夜欽葉。”想來想去,岑樂也只有這個原因能當藉口了。
“還是要你決定,看你最後要怎樣了。”這樣說著,岑寅文也知道這個話題沒必要再繼續(xù),之後岑樂會主動跟她提,於是問她要不要和孩子說說話。
岑樂的心情很複雜,猶豫了一下,說跟岑瓔問聲好,讓她早點睡覺,自己明天再打電話。
掛了
電話,岑樂依舊有點心緒不寧,她也是這會兒纔想起自己沒有問岑寅文,夜欽葉是什麼時候知道簫音的父母已經死了,而且還得到了非常不公平的判定。
如果夜欽葉覺得簫音已經死了,連帶那些世界上只有一份的證據(jù),也會銷燬掉嗎?
其實,事情都已經過了那麼久,岑樂除了偶爾會做夢,夢到大雪紛飛兩個背影漸漸離開以外,睡眠質量一直算得上是很好。
已經記不得自己爸爸媽媽的臉,她覺得如果需要那麼麻煩的話,還不如不要去做了。
這麼久過去的案子重新提審,如果她到時候出面,也許有那麼一天要在法庭上對上夜欽葉。她不想和夜欽葉做對手。
說是她自私自利也好,說她沒有孝心也罷,她本來就不願意將事情鬧大,不管是什麼事,因爲她很怕麻煩,她最怕麻煩。
包括裴韶妍,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根本不會去反擊。裴老將軍的身份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她這個當女兒可以拿出來欺壓害人。
可追根究底,也許還是因爲她自己冷血薄情吧,也許是流浪了那麼久,也許是遭遇的事情太多她卻選擇當鴕鳥,所以,只想所有的事情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就是這麼沒出息。
“唉……”
岑樂靠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重重的嘆了口氣。
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她還是不要太過擔心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夜欽葉手裡的那份關於當初秦江用來辯護資料是不是還在,他受賄的證據(jù)有沒有被銷燬。
而他,是不是想給簫音一直記掛著的人,還他們一個公道。
簫音好像是已經死了,但是周圍的很多事情卻彷彿陰魂不散一般。岑樂覺得有點累,這種累比她拍一天一夜的戲還要累,心靈上的疲倦。
她不想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她只希望能安穩(wěn)過日子,帶著孩子,遠離以前那些是非和硝煙。
這,很奢侈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