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惑,小惑”,沈田之在一處走廊上,看到雲惑的身影,立刻叫著跑上去,想要問她話。
一聽到聲音,雲惑就想跑。不是她不願意見沈田之,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在藥房那裡忙了快兩個時辰,一出門就被叫到了主任辦公室裡。
剛纔在辦公室裡面,她已經和身爲主任的糟老頭解釋過了,可是人家直接扔了幾個問題給她,“那爲什麼她會對你說那些話,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是不是你告訴她的,你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弄大人家肚子的”,最後一句話,他還是吼出來的。看來他是認定雲惑拋妻棄子了。
雲惑愣了愣,她到是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這樣一來,她的下半身,還有金山派的可能都有問題了。她只能在心裡吶喊,你們弄錯了,我根本沒有這個功能。
嘴上喃喃的,“我怎麼知道,要不你去問她好了”!
“人家現在在昏迷,能問還用得著你說啊,你個混小子”,暴躁的糟老頭,砰的一下跳了起來,就要伸手打雲惑的頭。
這一個月來,他的脾氣,大家也都是知道了,極度容易上火,所以最好不要惹他。
雲惑只能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了。
心想反正只要那個女人醒了,就真相大白了,她都沒見過她人,就算那女人要賴上她,也是需要證據的。
所以在此之前,她是誰都不想見,特別是容易較真的沈田之了。沒想到剛出狼窩就又遇虎豹了,出辦公室剛轉了個圈,就遇到此刻最不想見的人了。
聽到身後的聲音,她腳步虛晃,用上了商華獨步的挪移輕功,一晃就離開了沈田之的視線。
“咦,難道我看錯了,剛剛明明看到這裡有人的”,在旁邊的平安眼珠子一轉,大概知道了雲惑的目的了,其實沈田之也能猜出來問題,可是關心則亂,他只顧著要找當事人瞭解情況,卻忘記了自己動腦了,就算別人誤會,他們兩個也不該誤會啊,雲惑要女人,那可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了。
善連鎮因爲花遲的事情,把他們幾個小爺,當成英雄呢,雲惑因爲長的張小白臉,可是很多女子的夢中情人呢。她犯得著,需要
偷吃嘛。
平安這麼想著,也就淡定的拍了拍還在自我折磨般的沈田之,“好啦,好啦,我看你是比那被弄大肚子的小娘皮還急呢,不知道還以爲被甩的是你呢”,平安這無意識的話,砍中了沈田之自欺欺人的小心思。
他臉噌的紅了,“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你和她都喜歡胡說八道,剛纔那麼多人亂說,我這不是想要保住她的名譽嘛”。
平安心裡好笑,名譽這玩意值幾個錢?他和雲惑可從未把那玩意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要顧忌沈田之那溫潤如玉,脆而易碎的小心臟的。
“好的,好的,都是你說的對,那我們在去其它地方找找”,沈田之就這樣像小孩子一樣,被平安給哄走了。
四仰八叉的掛在廊坊上的雲惑,這才鬆了口氣,確定他們走遠了後,才跳下來。
可是人一旦走黴運,遇上的糟糕事情,總是像約好的情侶們,紛至沓來。
她剛跳下來,就被拐彎過來的辰光給碰到了。
她擺出一副“跟你不是很熟”的表情,面癱似的想要從他身邊若無其事的走過去。
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這個總是喜歡口水氾濫的異國王子,果然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可是雲惑不爲所動。“謝謝誇獎,你可能猜錯了”,不要直接承認,也不要直接否認,模凌兩可的回答,永遠最引人遐想,也最找不到破綻。雲惑纔不在乎辰光怎麼想的,她最希望的是要和這個怎麼也甩不掉的紅毛撇清關係。
腳步不停的雲惑,已經走開了好幾步了。可辰光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他擡著頭,語氣幽幽的,帶這點讓人思考是詩人味道,“因爲我知道,你不會,也不能讓女人懷孕”。
聲音雖然不大,但那內容,卻像那道突然撕開夜空的嘹亮的閃電一般,以雷霆萬鈞的力量,在人眼中,刻下永遠的痕跡。雲惑就是被那征服的渺小人類,整個人腦中一片空白。
雙腳也定定的挪動不開,甚至還保持著一前一後的腳步動作,就那樣定格在那裡。
她腦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一一被排除,只剩下了那麼幾個,“
他怎麼知道的,他什麼時候知道的”?雲惑腦中百般回憶著兩人相處的記憶,卻沒有一處有記憶,是自己露出破綻的。
辰光轉過身子,面對著雲惑的背影,他也不急,只是慢慢的等著,如等待著進入陷阱的獵人一般,現在耐心是他最有利的武器了。
過了一會,雲惑慢慢轉身,整個人已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辰殿下,是想暗示在下不能人道了”?她頓了頓,臉上笑的陰沉,“您未免管的太寬了吧,口水多了就拿去澆花,別來這裡污染空氣”。
辰光的紅髮,在陽光下,顯的耀眼萬分,把他整個人也襯托的生氣十足。
“恩,恩,小惑說的也對,不過,我想你應該是另一種情況”,辰光雖然表面上很是鎮定,但心裡也有些發虛。
這件事情,他聽說後,就想著作弄下雲惑,可正這麼想著,就被他遇到了。
那個女裝的豔麗形象,突然又像幅生動的畫一樣,展現在他的眼中,他也像不受控制般,說出了剛纔試探性的話。
可雲惑的反應,卻也讓他意外,心裡一咬牙,打算賭了。大不了做不成朋友了,反正這個小白眼狼也沒把他當過朋友。
此時雲惑已經有三分意識到,辰光只是試探,她心裡清楚,這個話題太過危險,已經不能在繼續下去了。不等辰光在說下去,她就已經轉身離開了,沒有猶豫,沒有欲蓋彌彰的心虛,坦露著她平常的傲慢和不可一世,瀟灑無比的離開了。
看著雲惑離開的背影,辰光捏著自己的手指,“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會幫你的”,可是這話除了空氣,就他自己知道了。
雲惑知道,自己這麼一走,不單不會消除他關於自己是女子的懷疑,反而會加深他的疑惑,就像是掉在白紙上的一滴墨汁,你越想要去擦拭它,把它弄乾淨,反而會讓那紙越來越黑的。
雖然不知道辰光關於雲惑是女子的想法哪來的,可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那就會把人的種種言行舉止,想要往那個想法上靠的,若是雲惑心裡無鬼,那也是不怕他的,可問題是她有問題,不能給他機會聯想。
雲惑暫時也想不到辦法,只能儘量避開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