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撤,到時候問起來,就說是那個小不點自己觸動了機關,不就行了”,二師兄易剛說的很是風輕雲(yún)淡。
“對啊,就這麼辦好了”,三師兄尤晴紅收起話筒,已經(jīng)打算撤了。
當剛趕來的商華把雲(yún)惑和她的小白從粘稠的池水中拎出來的時候,雲(yún)惑已經(jīng)在那裡,遊的快要虛脫了,她的小白只能不停的撲騰翅膀,卻怎麼也擺脫不了,搞的脫掉了好多的毛,都快成了脫毛雞了。
雲(yún)惑被商華帶到九黎部的大堂的時候,還期待著這位一向表現(xiàn)的溫和,關愛的師父,開口詢問,卻不想,他只是喝了口桌子上有些發(fā)涼的茶水。
“尊重是要自己贏取的,我收你做了徒弟,不代表你就是他們的師弟了,記住,沒有人能讓你依靠一輩子”,然後又喝了口茶,皺了下眉頭,“你的院子,在最後面,你會找到的,這裡沒有僕人,你的身份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明天開始去學堂,如果你想平安過保護林的話,可以和我一起走,我在卯時離開,其它的地方,不要亂走”。
雲(yún)惑溼漉漉的站在那裡,身上掉下來的水,都聚成了小水塘了,但商華在沒開口說一句話,反而起身離開了。
“開來,只能靠自己了”,她給自己的吸飽了水的下襬,用力的擰了一下,擴大了小水塘的範圍後,也無精打采的去找自己的小院子了,還好裡面雖然有些灰塵,但衣服寢具什麼的,都給她準備好了,還有第二天要用的學堂的學具。
第二天,雲(yún)惑乖乖的在卯時,等著師父,和他一起離開九黎部的保護林。只是天還沒亮,在師父精絕的輕功下,高速的移動中,她什麼也看不清,更別說是那曲折迷離的出路了。
金山派對於未成的弟子,一般在十一歲前,都會和其它師兄弟一起,學習文學,和學練習武功基礎。
雲(yún)惑到學堂的時候,二十幾個人的學堂裡面,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到了,馬上就要開課了。看著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儒衫的大家,她有種走進白菜田的錯覺。
裡面都是些沒什麼印象的臉,她隨便找了個空位子,就坐了下來,準備上課,卻沒注意,一雙眼睛,一直帶著不懷好意,盯著她。
進來的夫子,是個精瘦的老者,下巴下留著山羊鬍子的程夫子。
程夫子慢悠悠的進了門口,然後打
開他的桌子,竟然發(fā)現(xiàn)一套女裝裙子,躺在裡面。
“你們這羣小崽子,這是誰放進去的”,一心只教聖賢書的程夫子,看到如此行爲,一下子就處於暴走狀態(tài),抓起那條裙子,就向賊精的男孩子們質問。
“夫子,這件衣服是她的,只有她穿過女裝”,一個脖子上帶著條圍巾的男孩子,站起來,指著雲(yún)惑說到。
雲(yún)惑剛纔打開自己的書本,一聽到這話,擡頭看向那裙子和說話的人,記憶慢慢的被喚醒了。
“夫子早上好,我是今天新來的雲(yún)惑,來自九黎部”,雲(yún)惑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
夫子看了幾眼雲(yún)惑點點頭,“恩,這衣服是你的?”
雲(yún)惑果斷的搖搖頭,“當然不是”。
“當然是你的,整個金山派,只有你裝成小丫頭,在妓院呆了兩個月”,帶著圍巾的男生似乎是不依不饒,一直咬著雲(yún)惑。
這個男孩的話,一下子就激起了其它小孩子的興趣,“小丫頭”,“妓院”,“呆”,“兩個月”,這些敏感詞彙足夠讓他們想象了。他們大都還不知道雲(yún)惑的身份,還以爲是哪個世家新進來的孩子。
對於普通的男人來說,穿女裝可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還被當衆(zhòng)議論。只是雲(yún)惑根本不是男人,只是假裝男人而已,對於這些的殺傷力,根本感覺不到,剛想開口反駁,另一位同窗站了起來。
“這衣服不是她的,她剛進來沒多久,大家都已經(jīng)在這裡了,跟本沒看到她放衣服進去”,男孩說的振振有詞,“袁弘是最早來的,若是他做的,更有可能”。
“沈田之,你少在那裡噴糞”,圍著圍巾的小男孩,正是兩年前的袁弘,他被沈田之給激怒了,在大廳中罵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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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看到越來越失控的場面,程夫子鬍子一抖,用教棍一敲桌子,嚇住了各個驕縱不堪的孩子。“君子,出辭氣,斯遠鄙倍矣,袁弘,你剛纔說的是什麼話”,袁弘的肩膀上,被重重的捱了一棍,疼的,也不敢叫出來,心裡更是痛恨沈田之和雲(yún)惑。
夫子走到沈田之身邊,“巧言令色”!也給了一棍。其它人都是習以爲常,只有雲(yún)惑看的大跌眼睛,這也打?!
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走到雲(yún)惑的身邊,她的心加劇了心跳,“弟子,入則孝,出則梯,謹而信,知道你錯在哪了嗎”,夫子的小臂粗的棍子,在手邊晃盪,全班都是一副憋緊嘴巴看精彩的大便臉,她低頭想了想。
“弟子知錯了,禮之用,
和爲貴,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jié)之,亦不可行也”,在配上恭謙悔過的態(tài)度,程夫子緊繃的下巴鬆了鬆。全班醞釀許久的同窗們,也是驚訝萬分,此人,竟然如此有急才。
“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規(guī)不可廢,你們三個去外面罰站,早上的文化課就不用上了”,第一天,雲(yún)惑連書都沒翻開,就被罰站去了。
只是!
“罰站就罰站,爲什麼還要倒立著站啊”,雲(yún)惑頭朝下,腳朝天的,看著豔陽高照的太陽,和在陽光中歡呼雀躍的灰塵。而小白就站在她旁邊,在地上磨嘴,它被雲(yún)惑放進了書袋子裡,帶了進去,卻不知道它自己是怎麼跟她跑出來的。
“因爲夫子覺的對於習武之人,站著太簡單了,他說量才而用,就改用倒立啦”,站在旁邊的沈田之,用雙手移動著,靈活的到了雲(yún)惑的旁邊。
“今天早上謝謝你啊,同窗”,雲(yún)惑給了他個大笑臉。
“你,你不記得我啦,我是兩年前,被你救的沈田之啊”,小男孩聽到她叫同窗,有些著急。
“記得,我是怕你不記得我了,沈田之”,雲(yún)惑又是一笑。沈田之這才鬆了口氣。“這兩年你都不在門派內,變化是挺大”,他看著雲(yún)惑明顯飽滿豐潤的臉,和現(xiàn)在站著的,幾乎和他差不多的身高,看來這兩年是養(yǎng)的挺好。
“咦,這隻就是那時候的魔獸吧,怎麼兩年了,好像都沒什麼變化”!小白一聽這話,頭一擡,小眼睛很人性化的白了他一樣,然後“呱呱”的叫了兩聲,表示反對,它那不是叫沒變化,而是變化起來,需要更多的時間,可惜兩人都聽不懂。
雲(yún)惑卻是轉頭看向袁弘的那邊,倒立下,圍巾下滑,脖子上那牙齒型的傷疤,清晰可見,怪不得他要掛條圍巾遮擋了。
“他今天是特地來整我的”?如果沒記錯,沈田之和袁弘,都是進了青丘部的。
“他呀,肯定還在爲脖子上那一口在報復呢,聽師叔們說了九黎部的事情,纔會這樣的,別理他”,沈田之很是不齒袁弘的小人行爲。
聽到九黎部,雲(yún)惑眼睛一亮,“你很瞭解九黎部嗎,和我說說那裡面的情況吧”。看到雲(yún)惑來勁了,沈田之也很高興,開始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來,反正他們時間多的是。
傳說中的九黎部,是怪物聚集地。部長商華,雖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敗劍聖,卻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不願出山,而是開始收集怪物做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