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開心還是痛苦,只要你還活著,時間總是會不停的往前的。
在雲惑終於能安靜的幾天,專心的療傷後不久,就迎來了“稻穀節”,是每年雪花堡在十月中旬舉行的,用來慶祝一年豐收的節日,也是能讓那些勞累了一年的農奴和家奴,能夠開心暢快的休息的娛樂的一天。
雪泉七當然也是邀請了他們的。在這裡這麼多天,除了那個管家外,他們幾乎沒能和堡中其它的人說過話,糟老頭爲了避免節外生枝,也不讓他們出院子,只是在院子裡習武練功,吃飯睡覺,按照平安的話說,是越活越回去了。所以在聽到能去外面轉轉後,年輕人都像將放出去的囚犯一樣渴望著第二天。
這幾天有辰光幫助她運功療傷,在加上雪花堡的靈藥和補藥,雲惑的內傷有很大的好轉,雖然還不能用內力,但已經比預期的好很多了。
“雲惑,明天是稻穀節,你和我一起去見我父親吧”,雲惑這裡的侍女被雪泉七用自己的私人理由給打發走了,現在在這個院子裡的,都是又聾又啞的老人和婦人,而且眼神也不好,有一次雲惑親眼看著一個婦人,眼睛往前看著,腳步也不停,卻是向著一棵樹走去,直到那人撞到樹幹上,她才知道,她們就算在房間外看到她更衣,也看不出她的性別特徵的。
於是雪泉七總是毫無預兆的,不敲門的出現了。
雲惑正躺在船上小睡,她連眼睛都沒睜開,“看來我該在裡面加把鎖了,怎麼我上了門栓,都能被你給翹開呢”。
“那是當然了,這可是我家,你怎麼能躲得過我呢”,她往雲惑牀邊一坐,笑嘻嘻的說著。
“見了你爹,然後要如何”,她坐了起來,樣子慵懶,帶著點隨意的誘惑。
“我爹會想讓你入贅,你可不要答應哦,至於怎麼應對,這個應該你最拿手了吧”,朝雲惑俏皮的眨眨眼,“好啦,到時候,,在中庭軒那裡等我”,然後帶了掀起一陣風走了,留下滿室的芳香。
稻穀節當天,雪泉七盛裝打扮,當然是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在她看來,反正她父親也沒規定時間,什麼時候去都是一樣的,原本以爲雲惑會在那等的發急發乾了都,她在進去前,調整了下表情,掛著陽光可人的笑容後,才踏進去,只是,裡面只有個呆呆的站著的丫鬟。
一問,根本沒人來過,她一甩那帶
著沉重頭飾的腦袋,氣沖沖的去找雲惑了。
等推開房間一看,雲惑正臥倒在地面上。
“雲惑”!雪泉七又驚又急,危機感一下子上來了,她沒有立刻去查看雲惑的身子,而是先環顧了下房間,這裡只有雲惑住,還有她偶爾晚上來睡,裡面的一切都和她之前離開時一樣,幾乎都沒有動過,既然沒人進來過,那這個情景,很可能是發病或者中毒了,她的視線掃過桌子後,就不在猶豫,跑了過去,查看雲惑的身子。
雲惑面色蒼白,嘴角滲著鮮血,身子,已經開始變涼了。
她的淚水瞬間奔涌了出來,“雲惑,都是我害了你”。她心裡的恨和狠,一下子被逼了出來。竟然敢對她的人下手,不管是誰,她都不會放過,溼潤的眼睛危險的縮了起來,危險的表情上還殘留著傷心的痕跡。
等她放下雲惑的身子,走出去的時候,臉上已經收起了那份危險,吩咐站在院子外的丫鬟們,她從不讓隨從跟進來。
讓他們去通知糟老頭他們,還有通知她的爹,並且帶著決絕的說,“我要徹查,看誰害死了她”。
桌子上只有一盤普通的糕點,還有個藥瓶,裡面已經沒有藥了,估計被雲惑自己全吞了下去。
但看到那裝著糕點的盤子後,她的眼睛瞇了瞇,原來如此,是你下的毒啊。
她原本直接就想衝出去的,但想起雲惑這麼孤零零的躺在牀上,她於心不忍,於是她就坐在房間裡,等著,其它人的到來。
這次的稻穀節,對於失戀的沈田之來說,也算是難得的散心之行了,這幾天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平安以爲他得了紅眼病,一直都離他三步遠,怕傳染了。
紫玉也是難得的欣賞起了雪花堡特有的街道和風俗,民俗,辰光邊看邊漫不經心的想著雲惑的事情,糟老頭沒有出門,只是在房間裡面運功。
隨從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家看上很大的餐館那裡坐下了,邊吃邊聊天,管家給了他們一塊刻著雪字的令牌,所以只要是在雪花堡內,只要拿出這塊牌子,所有全部免費。
“幾位大人,不好了,雲公子出事了”,侍從上氣不接下氣的斷斷續續說完這句話,四個人同時都被驚的站了起來,“什麼?出了什麼事情?人在哪裡”?辰光抓著那侍從追問。
“在她自己的房間
裡”,至於出了什麼事情,他卻不肯說。
四人只能先去雲惑的院子在做商量。
他們到的時候,院子已經被重重的家衛給把守了起來,他們被放了進去,卻不讓進門,在外面的四人只能焦急的等著,聽著,卻怎麼也問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著雪泉之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雪霸天進到房間後,就看到自己的女兒滿臉淚水的守著具屍體。
“怎麼回事,我還在等你們過來呢,怎麼一會就斷氣了?是不是內傷太重了”,雪霸天完全沒料到這個意外,他做事情一向很有調理,總能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就像這次對於雪泉七的意外叛逆,他看破壞不成,就打算讓雲惑入贅,至於條件,那肯定會讓這個毫無背景可言的年輕人點頭的,卻沒想到會在此刻看到她的屍體。
屋裡因爲關著門窗,帶著點陰氣和寒冷,就像是她的靈魂在房間裡徘徊不肯離開一般。
雪泉七不說話,只是坐在牀邊,看著雲惑慘白的毫無生氣的臉落淚。
雪霸天以爲女兒太多傷心,也就沒有催促,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讓下人封鎖了這裡,詢問這裡的僕人,自己則是慢慢等著。
他有很多的女人,也見到過很多女人的眼淚,通常他都是轉身離開,沒人會對他有任何的抱怨,但這一次,對於自己這個最寵愛,最看重的女兒,總歸是例外的。
“怎麼了,叫我到這裡來幹什麼”,一個華服麗人,被丫鬟簇擁著,帶著滿身的香氣挪了進來。在看到雪霸天也在後,她雙眼亮了亮,立刻彎膝下福行禮。
“老爺,您怎麼也在這裡呢”,來人正是雪泉七的母親,李氏。
“娘,這糕點是你送過來的吧”,雪泉七聲音黯啞,鼻音很重。
李氏看了一眼桌子,揮退下人,關上門後,才一揚脖子,像炫耀一般,說了句“不錯”。
“我已經用銀針試過這糕點了,它有劇毒,雲惑就是吃了這個糕點才中毒的”,她把盤子一甩,糕點和盤子都向地面飛去,最後散落各處,盤子碎裂的聲音銳利而響亮,像是帶著能撕裂人靈魂的力量一般。
雲惑露在外面,沒被被子蓋著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下,只是沒人看見。
雪霸天臉色嚴峻的站了起來,“李心,你幹嘛要這麼做,她可是你女兒的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