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源的一切,即陌生,又美好而夢幻,就像是在夢裡一般的,不真實。
在安東尼盡心盡職的帶著他們吃喝玩樂了三天後,他們甚至都忘記了要離開,和怎麼離開的事情,只想著多在這裡呆一會,可是誰也沒發現這個奇怪的心裡變化,就連有備而來的小花,現在也沒有發現,她想若是永遠呆在這裡也不錯。
第四天的晚上,他們幾個,被邀請參加一個面具舞會,據說整個桃花源的居民,都會去參加的。
可是等他們到了那裡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糟老頭看到了一個懸崖,他一驚,回頭一看,是歐陽家族的當家歐陽詢,和他的兒子們和幾個弟子,全都拿著武器,兇神惡煞的看著他。
糟老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幕一直都是他不願意回憶的,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的他只是個還只是個在江湖上胡混的小人物,卻不想遇到了歐陽家的大小姐,兩人還一見鍾情,歐陽家那時還是武林上有名的大家族。
而被愛情俘獲的歐陽美麗,爲了幫助心上人,竟然把家傳的武功秘籍偷偷的給那時叫趙武的糟老頭看,而趙武也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裡,武功突飛猛進,也因此在一次和官府圍捕一羣異教徒的時候,一舉成名了。
也在那時,兩人的關係再也瞞不住了,氣憤的歐陽當家把女兒給鎖了起來,還要找趙武算賬。
可這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無名小卒了,他不單學會了歐陽家的武功,還通過一個巫人的指點,得到了古人留下來的一顆洗髓丹,不能能洗髓乏筋,還能增加功力。
藝高膽大的他,偷潛進歐陽家,想把歐陽美麗帶出來,兩人一起私奔,卻不想被個丫鬟給出賣了。
兩人被歐陽家的高手追到了這個無名的山崖上。
糟老頭感覺自己的左手一動,他轉頭看去,歐陽美麗正抓著他的手,滿臉的淚水和悽楚。
“爹,大哥,三弟,四弟,左師兄,錢師弟,你們救不能放過我和武哥嗎?我們只想兩人人在一起而已”,這話瞬間觸動了糟老頭的心。
他不管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他只想守護他心愛的女人,上一次他讓他死在了自己的懷裡,這一次,他就算殺光所有的人,也要保住她的命。
而他也這麼做了。
抽出腰上的軟劍,朝歐陽一家攻了過去,現在的他可不是三十年前那個左右爲難,瞻前顧後的人了,已經後悔了一次,這次絕對不能在讓她失望了。
歐陽家的人也動起了手,這些人,都進入了混戰。
糟老頭的銀色軟劍像條銀蛇一般,遊走在他們的武器之間,尋找著幾人身上柔軟的地方,在他們手臂上,身上,撕咬出血,沒過一會,歐陽詢的三個兒子中,已經倒了兩個。
歐陽詢也殺紅了眼,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了,把他的七十七刀颶風刀法,發揮了個淋漓盡致,糟老頭的攻勢也被他給逼退了,他的氣勢也暫時被壓制了。
可是就在戰局最緊張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歐陽美麗的驚叫聲。
“錢師弟,你幹什麼”,歐陽大哥看到自己的小妹被他的師弟用刀架在脖子上,心裡立刻緊張了起來。
“大師兄,師父,這都是因爲師姐而起的,爲了歐陽家幾十年的名聲,我願意背這個罵名,到時候,我一定以死謝罪”,說著,一刀摸了歐陽美麗的脖子,歐陽美麗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微笑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嘴裡說著“對不起”,下面的話就全被鮮血給淹沒了。
“不要啊”,糟老頭嘶啞的吼著,丟了劍跑過去抱著美麗疲軟的身子。
三十年前是因爲她阻擋了歐陽詢砍他的一刀,
而死的,這一次,她還是死了,被人殺死了。
糟老頭年邁的頭顱埋進了歐陽美麗的頸窩裡,眼淚流的他都睜不開眼睛,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當在經歷一次時,他的心還是痛的讓他快要昏厥了,他多麼希望死的是自己啊。
可是就在他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這個山崖,四周的歐陽家的人,身邊的鮮血,都一點點的消失了,直到他手腕一空,懷裡的人也消失了,他才擡起頭來,迷茫的看著身邊刺眼的白色的光。
在白光中,傳來了斷斷續續的鼓掌聲,和一個個討論聲,“真是了不得,這麼精彩的記憶啊,在讓他分享幾個記憶吧”,白光中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個穿著黑色長袍,帶著面具的人,那句話一說完,糟老頭感覺身上一重,他又進入了另外一番景象。
那是他參加軍隊後不久,整隊人都被派上了一個神秘的任務,對付在山裡的一隻魔獸。
魔獸嘶吼的聲音,還有那刺鼻的腥味,還有它朝他們用力的揮爪子,即使躲開了,那巨大的爪子帶起的風,都能割傷人的皮膚,那時幾千個人,死的時候,都是成批成批的,血都把小溪給染紅了,血腥味引來了野獸飽餐了好幾個月,而他也受了重傷,差點沒能熬過來看見第二天的太陽,而如此可怕的經歷,他卻還要在體驗一次,還要在在生死的邊緣打滾一次。
剛經歷了痛失愛人的心痛後,他短時間內根本提不起力氣去面對那強大的魔獸,再加上那光亮中那些像是觀衆一樣的黑衣人,他內心即是無助,又異常的生氣,他的痛苦的經歷,被這些黑衣面具人當節目來觀賞了。
可他卻沒有辦法去擺脫,只能一邊躲避著魔獸的攻擊,一邊想對策。
而在另外一邊,雲惑和辰光卻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雲惑沒能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象,卻看到了辰光的那些深刻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