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給趙昚的帛書上寫了什麼?
實際上就是仿效近代社會,搞“皇權立憲制”。簡單地說,你趙昚可以繼續做你的皇帝,以後子子孫孫都可以做下去,但是你沒權,是名義上的皇帝。真正掌權的是內閣,相權大於王權。另設立法院,至於怎麼立法,虞豐年也沒想明白。但起原則在於,憲法訂明“主權在民”。制訂的憲法,皇帝、內閣首相都得遵守。
虞豐年爲什麼那麼搞?
作爲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歷史書上血跡斑斑,要造反那就要徹底,不徹底,回頭一定會被掌權者收拾得很慘,所謂勝者王侯敗者寇,刀把攥在誰的手裡,誰就是老大。
不過問題是,寫歷史書的那幫傢伙,最後大筆一揮,造反成功,給你定下許多謀逆、篡位的惡名。
要解決這個問題,要麼不稱王,要麼讓人民富裕起來,儘管如此,也難免許多遺老遺少,失去既得利益的那些人在背後罵你。
虞豐年要做的,第一件事,把刀把子槍桿子抓在手裡,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安全;第二件事,借鑑現代社會制度,推動社會變革,儘快讓老百姓認識到,自由民主纔是最珍貴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纔是最值得推崇的。
……
趙昚帶著帛書回到臨安城,把滿朝文武召集起來商議,滿朝文武都炸了:“虞豐年之奸佞亙古未有!”“這不是立法做曹操嗎?”“什麼皇權立憲,扯淡!”
有人早就跟張俊不對付,說:“君辱臣死。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當令樞密使張俊奮勇殺敵,驅散來犯敵寇。武將不能保國。當死陣前!”
張俊多奸:“我願意領兵出城拼殺,全城文武百官當同仇敵愾,人人拿起武器,奮勇殺敵,你——”一指說話那一個,“我們即刻出兵如何?”
誰敢出城?當即悶聲不說話了。
是啊,大兵壓境,無人能領兵抵抗,除了發發牢騷還能做什麼?對著一份帛書。從早晨商議到晚上,也沒商議出個所以然。到最後,趙昚面色晦暗地說:“既然無良方,只能按照帛書所說行事。唉,太祖立國,封柴家爲世代逍遙王,現如今,我也只能祈求如柴王般茍活了。”
此話一說,人人自危。好幾位懦弱老臣大哭起來,“國家有難,國家有難啊!”一個哭,個個哭。朝堂之上如同沮喪,別提有多喪氣。趙昚一拍桌子,“武將無能。文無風骨,如何不受人驅遣?”起身憤然離開。
朝堂之上百官痛哭不止!
……
張俊沒哭。到底是個武將,趙昚一走。他也連忙起身去找趙構。後面與他沆瀣一氣的官員,萬俟卨、羅汝楫一見,也都跟出來,一共十幾位。
趙構跟御醫王繼先正在養心殿中,衆人來到,俯身便拜:“太上皇,大事不好啊!”七嘴八舌把虞豐年寫帛書搞皇權立憲之事說了一遍。
張俊說:“太上皇,您想想,如果滿足虞豐年的要求,他比秦檜更狠、更厲害、更奸詐,他入主內閣之日,也就是大宋滅亡之時。萬歲爺自比柴王,寧願做逍遙王,不問世事,恐怕這只是虞豐年所畫之餅,一旦掌權,豈有萬歲爺、太上皇以及文武老臣的活路?
“退一萬步說,就算虞豐年念及與萬歲爺的情誼,饒他不死,可決然饒不了你我和這一衆老臣,萬歲爺請想,嶽雷是虞豐年手下大將,岳飛之死,我們都脫不開干係,嶽雷進城第一件事恐怕就要拿你我祭他父親岳飛。恐怕我們的下場比秦檜還要慘!”
趙構一聽,差點兒昏倒在地,手摸著茶盞抖個不停。“衆家愛卿,照你們說來,我們該如何自救?”
萬俟卨羅汝楫又開始大哭不止,把張俊給氣的:“哭個卵用?”衆人止住悲聲,都望著他:“張大人,依你看,可還有我等一線生機?”
張俊說:“萬歲爺,老臣有一計。”
“快講,快講!”
張俊望望萬俟卨、羅汝楫等人,“萬俟大人,你帶著衆家老臣先回避一下,我要與太上皇單獨說話。”
萬俟卨等人面色沉重,可是沒辦法,都灰溜溜地出來,守在養心殿的外面。
張俊又望望御醫王繼先,“王太醫,請您也暫時迴避可好?”
這王繼先最爲狡詐,當初給趙構獻計,讓吳璘謀害虞豐年的就是他。
慌忙躬身行禮:“太上皇,微臣先行告退,收拾了藥箱,從後殿出去,其實假意出去,又躡手躡腳進來,躲在屏風後面聽他們在說什麼。
張俊對趙構說:“太上皇,虞豐年不死,大宋不保!依我之見,我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按帛書上所說行事,邀請虞豐年嶽雷等人進城,以犒賞軍功之名在皇宮大內宴請他們。”
趙構眼前一亮:“然後我們在酒中下毒,毒殺虞豐年和嶽雷?”
張俊搖頭:“太上皇此言差矣,您想,虞豐年雖然進城,勢必對我等有所防範,酒盅下毒很容易被他識破,到時我們性命難保。”
“依你之見呢?”
“依我之見,我們來個火焚犒軍樓!我軍中有一人,是當初梁山泊轟天雷凌振的後人叫凌峰,善用火藥,讓他事先把火藥硫磺埋在犒軍樓地下,等酒酣耳熱之際,我們的人退出來,點燃火藥,炸死虞豐年和嶽雷。只要虞豐年和嶽雷一死,二十萬大軍羣龍無首,不攻自破。”
趙構大喜:“此計甚妙!甚妙!快把昚兒請來!”
張俊連忙阻攔:“太上皇不可。當今萬歲與虞豐年向來友好,昨日剛剛去到虞豐年營中講和,絕不會答應我們這麼做。依我看,此事須瞞著當今萬歲,否則大計難成。”
趙構沉思良久,一拍桌子:“愛卿,你去操辦吧。”
他們的對話被屏風後面的王繼先聽了個清清楚楚,慌忙從後殿逃出們去。
回到家中泛起了嘀咕,夫人前來問詢:“老爺,你自回家悶悶不樂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