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侯爺,我調(diào)查了,胡正明不像您說的那樣,他可是個清官,是被沙得權(quán)和一個貪官裡應(yīng)外合,挖坑陷害,最後被逼自殺。您可知道與沙得權(quán)裡應(yīng)外合的貪官是誰?”虞豐年停下來,意味深長地望著林一飛。
林一飛如坐鍼氈、額頭冒汗:“是……是誰?”
虞豐年一指林一飛:“不是別人,就是你!”
“我?”林一飛騰地站了起來,暗想:“怎麼?虞豐年這是要當(dāng)面拆穿我嗎?難道今天的公審大會只是個誘餌,他佈下羅網(wǎng)要與我拼個你死我活?”
林一飛頓時覺得落入了虞豐年的圈套,四周圍密佈伏兵。他四下張望,尋找他的手下和衆(zhòng)多殺手,臺下的黑白雙鷹目露兇光,等待林一飛的命令。
肩上的猴子似乎聞到劍拔弩張的氣息,吱地一聲溜下肩膀,鑽到了桌子底下。
人羣中,他安排的殺手也暗暗攥住了刀把和弓箭,準(zhǔn)備隨時發(fā)起攻擊。看臺上的泉州大小官員都站起身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一飛指著虞豐年斥道:“虞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跟清泉山的賊人勾結(jié)嗎?單憑沙得權(quán)一面之詞,未免太過武斷吧?”
“哈哈哈哈……”虞豐年突然放聲大笑,“侯爺息怒,本官跟您開個玩笑,瞧您緊張的?我怎麼能相信您跟山賊勾結(jié),坐坐坐!”
公審臺上的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林一飛往椅子上一躺,差點兒癱掉,很不耐煩地說:“虞大人。這玩笑有意思嗎?本侯事務(wù)繁忙,公審再不開始。恕我不奉陪了。”
“開始開始,這就開始。”虞豐年一點手。臺下王無憂走上臺來,在虞豐年耳邊嘀咕道:“嶽雷已經(jīng)來到臺下,你剛纔試探林一飛,他派在下面的殺手都已經(jīng)暴露,我們的人已經(jīng)完全定位,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虞豐年微微點頭,目光在人羣中搜尋,果然,在正南方十丈開外站著英雄少年嶽雷。一身獵戶打扮,手裡握著弓箭。
虞豐年大喜,一拍驚堂木站起身來,高聲喊道:“泉州的父老鄉(xiāng)親,我乃泉州知府虞豐年,受萬歲旨意,巡查泉州,權(quán)知泉州。
“泉州是個好地方,本官到任不足一月。深深愛上了這個地方。可是,這一個月來,本官看到了黎民百姓的疾苦,看到了城市百業(yè)的凋敝。看到了社會治安的紊亂。
“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走訪排查,掌握了泉州的官情民情,作亂泉州的。既有官,也有匪。父老鄉(xiāng)親請看,這臺子中央所綁的便是清泉山的賊人沙得權(quán)、林雀。
“今天。我要當(dāng)著全城百姓的面,公審他們,還泉州一個安泰和平。我先審沙得權(quán),父老鄉(xiāng)親幫我作證,如果他們說了謊話,你們告訴我,我請出萬歲爺御賜尚方寶劍,當(dāng)衆(zhòng)砍了他的腦袋。”
老百姓羣情激憤,萬衆(zhòng)歡呼。
虞豐年示意他們息聲,高聲問道:“沙得權(quán),擡起頭來。”
沙得權(quán)精神萎靡,聽到喊聲,強撐著擡頭。
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他一粒米也沒吃,身上的傷也沒有得到好好醫(yī)治。昨天晚上已經(jīng)被最壞的傢伙王無憂審過一遍,折磨得死去活來,該招的都招了,也都簽了字畫了押,所以今天沒打算硬撐。
虞豐年問道:“沙得權(quán),昨夜突審,你已招供,我來宣讀你的罪狀,問你的話,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虞豐年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好的供詞,高聲問道:“沙得權(quán),我且問你,你是不是青山泉的大寨主?……山上是不是有八百餘名嘍囉兵?……二寨主沙得勢是不是你的兄弟?……上任知府胡正明在任期間,你有沒有火燒泉州府庫,搶奪府庫錢糧?……是否一共搶了金銀錢糧一共兩百萬兩?……”
虞豐年一路宣讀罪狀,沙得權(quán)一一點頭承認(rèn)。聽得臺下的百姓咬牙切齒,有的實在恨極,撿起地上的石頭就砸,被衙役們制止。
再看公審臺上,泉州大小官員大氣兒也不敢喘,尤其林一飛,往這兒一座,頭上的汗就沒下去過,不時望向黑白雙鷹和一旁的朱通海。黑白雙鷹多次用眼睛請示,“要不要動手”,林一飛都沒有指示。
林一飛爲(wèi)什麼不讓人動手?不是他不願意,是朱通海擺手不讓。
朱通海爲(wèi)什麼阻攔?其實他也不願意,可是他坐在臺上看得清楚,每個殺手身後都悄悄擠過去兩個陌生人,有的是獵戶打扮,有的像行商走販,擠過去之後,見殺手身子一挺,一陣驚慌之後,便老老實實被人家請走了。看來看去,現(xiàn)在剩下的不到十個,急得不行,不敢動手。
……
虞豐年問的問題有所保留,有些關(guān)鍵而又敏感的問題跳過沒問,問題的次序也特意做了調(diào)整。到後來,王無憂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一句。虞豐年微微點頭,問的問題突然變得殺氣騰騰:
“沙得權(quán),說,與你勾結(jié)的泉州官員是誰?你搶劫泉州錢糧府庫,山上只搜出一半的銀子,其他都給了誰?”
這個問題拋出來,臺上臺下鴉雀無聲,林一飛徹底坐不住了,眼望朱通海,朱通海也坐不住了,因爲(wèi)勾結(jié)沙得權(quán)他也有份,如若沙得權(quán)當(dāng)著全城百姓的面說出他們的名字來,今天走不出菜市口,非被老百姓吃了不行。
朱通海拼了,衝林一飛點點頭,林一飛衝黑白雙鷹點點頭。沙得權(quán)剛要說出林一飛和朱通海的名字,黑白雙鷹的老大黑鷹,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支信號彈,望空一張手,只聽“日兒”的一聲,破空的聲音刺耳。
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一發(fā)信號,泉州侯府的殺手各拉兵刃,誅殺虞豐年,弓箭手射殺林雀和沙得權(quán),殺人滅口。
果然,臺下大亂,十多名弓箭手大喝一聲,摸出暗藏的弓箭,張弓搭箭,亂箭齊發(fā),射向被綁在臺上的林雀和沙得權(quán),轉(zhuǎn)眼間兩人身中數(shù)十箭,死於非命。
與此同時,黑白雙鷹一個拉龍頭杖,一個拉鹿頭杖,大喝一聲跳上公審臺,口中喊道:“誅殺貪官污吏,殺死林一飛。”喊著殺死林一飛,卻撲向了虞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