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之見過西裝革履,又或者是身穿各奢侈品牌運動服精神抖擻的季林,卻唯獨沒有見過這樣落魄不堪的季林。
他的身上穿著廉價的藍色運動服,沒辦法辨認清品牌,可能是路邊攤之類的,囧囧有神的大眼睛也因長時間睡眠不足凹進去不少,凌厲的俊臉較之前消瘦不少,光潔的下巴上滿是因邋遢而生長的黑色鬍渣,就連昔日裡最爲鍾愛的藍色鑽石耳釘也消失不見。
耳畔邊傳來打開鐵門的聲音以及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季林以爲來人是顧澤,又或者是其他來給他做筆錄的警察,也沒怎麼在意。
直到那個人走到他的面前,佔據了他頭頂所有光源的來臨。
季林擡起頭朝那人看去,在看到來人是沈佩之的時候瞳孔裡露出一絲驚訝,片刻,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扭了扭因佩戴手銬過度掙扎還在流血的手腕,自嘲的笑了笑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抓回來了?!?
“快嗎?”沈佩之拉開旁邊的鐵質凳子坐下,強忍住心裡的怒火,翹著二郎腿冷冷的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季林,你不會知道這一刻我需要用多大的剋制力才能讓我不至於親手掐死你!”
“因爲葉微瀾?還是因爲葉微瀾和時景軒-上-牀-見報,讓整個萊城的人都知道你沈佩之戴了綠帽子?”
見沈佩之的臉色越來越黑,就連向來晦暗不明的雙眸裡也燃燒起一團熊熊的火焰時,季林意識到他猜對了,果真還是因爲今天那場轟動整座萊城的豪門出軌門事件。
以往礙於兩人的身份,季林不敢和沈佩之爭吵得罪他,可是現在卻不同了,自從他答應boss出手設下陷阱的時候事情就沒有任何可以迴旋的餘地,反正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走出那棟深宮大院,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嘲諷嘲諷沈佩之。
他過的不好,沈佩之也別想過的好。
一時間,季林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他看向沈佩之,勾了勾脣角,露出一抹痞笑,冷嘲熱諷道:“怎麼?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不是萊城最厲害的男人嗎?即便你沈佩之是萊城商界的霸主,實力足以操控整座萊城的命脈,那又怎樣?你沈佩之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女人,名正言順的沈太太,還不是被我送到了其他男人的牀上,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承歡呻吟?”
“季林,有本事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說就說,有什麼了不起。”
季林看著坐在他面前一身戾氣,氣的面目猙獰的沈佩之,愈發覺得爽極了,他得意洋洋的把那番話說了一遍,現在沒有什麼能比看到沈佩之那痛苦的神色,更能讓他來的開心,爽。
顧澤抽完煙,跟秘書交待完事情後,拉開門走進來,原本想問問沈佩之待會是跟他一起出去吃,還是回西苑陪葉微瀾那個丫頭,畢竟今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卻沒想到前腳剛走進來,就聽到拘留室裡關押的這混球跟個瘋狗一樣,不要命了敢如此挑釁沈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