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點,狂風自耳畔邊呼嘯而過。
藏藍色的阿斯頓馬丁似一匹被激怒的戰馬,不顧一切的在縱橫交錯的高架橋上來回穿梭。
車輛相繼穿梭而過的瞬間,發出嗖嗖嗖的刺耳聲。
這些聲音對於居住在高架橋附近的人來說是一種變相的精神折磨,可對於此時的霍啓明來說,恍然身處佈滿浩瀚星宇的遠古森林。
“半夏姐三年前之所以選擇離開你,不是因爲不愛你,也不是因爲她真的出軌於蘇明,懷了蘇明的孩子,而是因爲她被遲晚父女以手中掌握的有關於霍家這些年執掌軍事大權後以權謀私的有力證據所威脅……”
“遲晚父女兩人狼狽爲奸,他們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有朝一日不被人所威脅,硬生生的逼迫半夏姐離開你,否則的話便把這些證據都送到京都軍委,他們不僅要毀了霍家,還要毀了你……”
“啓明哥,君君不是其他人的兒子,而是你和半夏姐的親生骨肉,是你的兒子!”
“……”
諸如此類,葉微瀾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個復讀機反反覆覆的在霍啓明耳畔邊重複著。
折磨著他的理智,騷動著他的那顆心。
他怎麼那麼糊塗,他怎麼就那麼糊塗。
三年前她說什麼,他就輕易信了,他怎麼就沒有好好去想想這裡面隱藏事情的原委。
他怎麼就沒有找人好好調查調查真相。
都怪他,都怪他。
說來說去,還是他對半夏的信任度不夠。
她爲他做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隱忍了那麼多,可是他呢?
他都做了些什麼,他恨了時半夏三年,他恨了那個默默爲他付出的傻女人近一千多個日夜。
想到這,霍啓明恨不得拿根鞭子抽自己。
他真是個混蛋!
戴著鑽石腕錶的左手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右手熟練的操作變速桿,有力的腳踝則是死死朝腳底下的油門踏板瘋狂踩下去。
此時,霍啓明只想遵循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他想見半夏,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
半個小時後,藏藍色的阿斯頓馬丁來了個漂亮的漂移,準確無誤的停在時半夏公寓對面。
幾乎是車子停穩的瞬間,霍啓明便打開車門下車,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熟練的撥了個號碼,語氣顫抖又充滿無限喜悅:“半夏,我在你公寓門口,我想見你,現在,立刻,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
幾分鐘後,時半夏穿著一身黑色蕾絲吊帶睡裙,披散著雜亂的頭髮,慌慌張張的從公寓裡跑出來。
在看到那個站在馬路對面,正依靠在車邊抽菸的男人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霍啓明,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知不知道你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被媒體狗仔拍到你跑來找我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徐家那邊會放過你嗎?”
接連而來的話,就像是塊大石頭重重砸在霍啓明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