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句話就像是個定時炸彈在走廊裡爆炸,因爆炸而產生的炸彈碎片肆無忌憚的鑽進他們身體裡。
折磨著他們的血肉,蠶食著他們的靈魂。
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目瞪口呆,皆是大眼瞪小眼。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受到整個艾瑞克私人醫院所有婦產科權威醫生做手術的女人,會不是葉微瀾而是其他女人。
主刀醫生朱莉嚇的臉色泛白,摘掉耳朵上佩戴的聽診器,踩著腳底下那雙高跟鞋大步朝手術牀的方向跑過去。
在看到平躺在手術牀上的那個女人不是葉微瀾的時候,她嚇的連連後退,一個勁的搖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不,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不是沈太太,怎麼可能……”
朱莉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親手推進去做人流手術的女人是葉微瀾,就連全身麻醉也是自己進行注射的,只是這個女人又怎麼會不是葉微瀾。
手術室就那麼大的空,誰若是想來個貍貓換太子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這場手術還有那麼多在場的醫護人員,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朱莉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時候,不遠處的沈佩之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豹氣勢洶洶的朝她走過來,拽住她的衣領,一把將她提起來,壓在牆壁上,雙眼猩紅的衝她吼道:“我太太呢?不是你給我太太做的手術嗎?爲什麼我太太會變成這個女人?說!你把我太太藏哪裡了?-你-他-媽-的把我太太藏哪裡了?說!再不說,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話落,沈佩之那雙掐著她頸項處的大手不自覺的收緊,朱莉被他那強勁的力道掐的不??人?,臉色發紫,一副深度缺氧的樣子。
好似下一秒,她就會被沈佩之給活生生的掐死。
沒有任何人趕上前勸阻,生怕下一個遭殃的人會是自己。
她們可不想因爲朱莉的事情而得罪沈佩之這尊大佛,從今以後在萊城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蘇曼,也被眼前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沈佩之嚇得雙腿發虛。
看到朱莉幾乎快要被他掐死的時候,蘇曼心驚,抱著手心裡的公文包衝了上去,神色慌張的衝沈佩之大喊大叫的說:“沈先生,你再這樣掐下去,朱醫生就快被你掐死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全力搜查太太的下落,看看太太人究竟去哪裡了,說不定太太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你去救他……”
“對對對,微瀾還在等著我,微瀾她還在等著我去救她?!?
蘇曼最後的那句話刺激了沈佩之的大腦神經,他猛地甩開朱莉的身體,一個勁的反反覆覆嘮叨著。
沈佩之的臉色泛白,涼薄的脣瓣哆嗦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吩咐著身旁的秘書,“蘇曼,馬上去給我查醫院裡所有的監控錄像,打電話給顧澤,請他安排機場,火車站,高鐵站,輪渡站,汽車站,海關,以及出入境方面全城戒嚴,密切留意太太,如果有發現太太的影子,不準給予辦理任何手續,一律交給當地警察,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媒體那方面你多費點心,預防著,必要的時候可以採取強制措施,我不想這個時候再節外生枝,讓人敗壞微瀾的名譽。”
“是,沈先生。”
蘇曼抱緊了手中的公文包,踩著腳底下那雙幾近麻木穿著高跟鞋的雙腳,慌慌張張的離開。
……
夜幕降臨,繁華如夕。
整座西苑別墅處處燈火通明,所有的傭人站在大廳裡,面色沉重。
二樓的書房裡,沈佩之跌坐在實木地板上,拿起散落一地的酒瓶子,也不看那是什麼酒,就朝嘴巴里倒進去。
秋素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極具戲劇性的一幕。
認識那麼多年,即便是當初顧華阿姨離世,沈佩之也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嚇的臉色大變,立即衝上去,從沈佩之手裡奪過那瓶酒,恨鐵不成鋼的衝他吼道:“佩之,你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爲什麼要喝這麼多的酒?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微瀾肚子裡懷的不是你的孩子,是誰的!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找微瀾,而不是一個人呆在家裡借酒發瘋,你這樣做,只會讓我看不起你,你聽到沒有?你是沈佩之啊,你是這萊城的商界霸主沈佩之啊,你怎麼能輕易認輸,你怎麼能說放棄就能放棄!”
“該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我甚至把臨近的幾座城市也拜託好友翻了個遍,都沒有看到微瀾的影子,監控那邊剛剛打來電話,說是微瀾做手術那會,曾有直升機降落在醫院的頂層,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就飛走了?!?
沈佩之的雙眼紅腫,深邃的眼睛裡滿是血絲,在秋素靠近過來的時候,他猛地撲進秋素的懷裡,竟像個孩子似的嗷嗷大哭起來,“素素,微瀾不要我了,她恨我逼她打掉孩子,她走了,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