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坐牢,一丁點都不想。
她還年輕,僅僅只有五十一歲而已。
她的餘生還有大把的工作和安排在等著她,她的兒子還沒有順利拿到沈氏集團的繼承權,她怎麼能去坐牢呢。
現在只是想想那些女犯人在牢裡生活時的艱辛畫面,陳慧雲就覺得無法呼吸。
坐牢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無疑比死還令她難以接受。
她不要,她不要……
看著面前拿著不鏽鋼手銬,正步步朝她走過來的警察,陳慧雲嚇得臉色大變,穿著高跟鞋的腳踝不自覺的朝後退,瘋狂的搖晃著腦袋,精緻高貴的髮髻早在她的折騰下變得凌亂不堪。
此時陳慧雲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她要逃離這裡,她要偷渡到國外,這樣的話警察就沒辦法抓到她。
對,對,對,她要跑到國外,要把自己的國籍也轉過去。
就在陳慧雲胡言亂語,喋喋不休的時候,兩名警察已經一左一右的衝上來抓著她,將那把不鏽鋼手銬牢牢的銬在她的手腕上。
剎那間,兩隻手腕瞬間被束縛在一起,不可分離。
鐵質的不鏽鋼手銬在頭頂上那盞華美琉璃水晶燈的照射下,散發著不同尋常的熠熠光輝。
也是這種光輝,刺痛了陳慧雲的眼睛。
因爲佩戴上手銬,就意味著她逃不出監獄,又或者她會被獄警執行槍決。
客廳裡的傭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當即嚇得紛紛退後,靠立站在牆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二樓的實木樓梯口,在看到樓下發生的一幕幕畫面時,沈中天脣角帶笑,他握緊了手中的柺棍,不緊不慢的朝下走去。
在看到沈中天的那一秒,陳慧雲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雙眼紅腫,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朝沈中天的懷裡鑽,聲音哽咽的乞求他:“中天,你相信我,顧華的事情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都是這些警察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你別聽他們的,別人不瞭解我,你難道還不瞭解我嗎?我們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啊,中天…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我請劉狀打官司好不好?”
“和你沒關係?”
沈中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伸手一把推開懷裡的陳慧雲,握緊了手中的柺棍,隨即從中山裝口袋裡掏出一條絲絨手帕輕輕擦拭著剛剛被陳慧雲碰過的地方,擦好後直接將手帕扔在了地上,彷彿是沾染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怪異味道。
他淡淡掃了一眼跌坐在地板上,因腰椎撞到樓梯臺階無法起身的陳慧雲,勾了勾脣角,冷笑道:“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要知道你謀殺的,可是我沈中天此生最愛的女人,我兒子的母親,自從二十年前意外得知真相的時候,背地裡我就開始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耗費數千萬只爲了調查出當年的真相,把你繩之以法,還阿華一個公道,陳慧雲…我等這一天整整等了二十年,你永遠都不知道,這二十年整日看見你的時候,我需要用多大的理智才能剋制住自己不至於親手掐死你!”
“假的,假的,這二十多年來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你只是怕我會趁機逃跑,這樣的話你即便日後掌握到證據,也沒辦法將我送進監獄,沈中天…你好狠的心……”
忽的想到這些事情的原委,陳慧雲像是發瘋似得衝沈中天嗷嗷大叫起來。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陳慧雲已經被警察壓著走了出去。
不多時,只聽到一陣清脆的警鈴響聲在耳畔邊徘徊。
沈中天拄著手中的柺棍朝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走過去,擡起頭仰望天空,眼眶溼潤,苦澀的笑著說:“阿華,你放心,這一次證據確鑿,我一定讓陳慧云爲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