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要不要再收一個女徒弟?
“那誰來給諾子搭檔?”姜聞笑問道,“紫怡?繽冰?你們誰來?”
“那還是我吧。”
“這次我來。”
章紫怡和李繽冰一起開口,又一起閉嘴。
不管心裡怎麼想,但兩個當今華娛圈中的一線女明星的臉上依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
姜聞道:“諾子你想誰給你搭?兩個大美女,你選一個!”
陳可新,蔡明亮都笑了起來。
陳剛教授也露出了微笑。
真的,男人就這個德行,不管是誰,多大年紀,在這種話面前,都忍不住會笑。
但陳諾卻在姜聞的無端生事之下,陷入了紅姐拍視頻——左右爲男的處境。
這要他怎麼選?
都是因爲看在他面子前來捧場的節(jié)目嘉賓,這來個二選一,不是平白無故得罪其中一個嘛。
在娛樂圈這可是大忌啊!
不過這種情況,越遲疑、越思考、越當真,反而就會不好,所以姜聞剛一說完,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憑著第一直覺,笑著說道:“我選郝蕾姐。紫怡姐和繽冰姐今天晚上這打扮,太華麗太好看,怎麼看我覺得都不像小竹,我怕我待會入不了戲。”
說完之後,他就有點後悔。
二選一會得罪一個。
兩個都不選,往往就兩個都會得罪。
人家都是明知山有虎,不去明知山。
他這絕對是反其道而行了。
幸好,他的朋友夠多,陳可新立刻笑著給他找補道:“諾仔,你這是在說郝蕾老師老土系不繫?”
陳諾立刻道:“導演,我們內地呢,一般把這種情況叫做樸素。”
“哈哈哈哈哈。”
……
吳浩看著監(jiān)視器上,章紫怡和李繽冰都在笑,不由說道:“看到沒,所以人家是大牌呢,短短幾句話,有衝突有矛盾,還有化解衝突矛盾的手段,你以後寫臺本的時候學著點,我有時候看你寫的東西,看得我尷尬死。”
大鬍子副導演道:“導演,你覺得說話的要不是陳諾,她們還會笑不?”
“……還會頂嘴了你,看來8000塊還是給你發(fā)得太多了。”
“沒沒。”
“記住,後期採訪的時候,現在這個點一定要多問,三個人都要問到。到時候全部剪輯到正片裡去。”
“明白。那……導演你覺得問些什麼?”
“問些什麼你都要問我?問郝蕾當然就問……”
……
“郝蕾老師,請問當聽到陳諾老師邀請你演小竹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
“(笑)這要我怎麼說?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你去問任何一箇中國女演員,我覺得答案都是大同小異的。這麼說吧,如果有一天我結婚走上紅毯,我覺得也不會比那個時候更緊張更激動。”
“李繽冰老師,爲什麼你會這麼想要爭取這個角色?”
“因爲,我喜歡這部電影,真的很喜歡,我看過很多遍。它是一部真正的經典之作,放在中國電影史上都是難得的作品,能夠有機會重現經典,我覺得很有意義。”
“章紫怡老師,當時您聽到陳諾老師邀請郝蕾老師一起搭戲的時候,你是什麼想法?”
“期待。郝蕾她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演員,我很期待她和陳諾產生的化學反應。我期待他們兩個在舞臺上擦出的火花。我希望她能夠給陳諾一個很好的對手戲,如同李教授所說,我真的很想看到在這個年紀的陳諾,會怎麼去全新演繹他18、9歲的作品。”
“那最後的結果你覺得怎麼樣?”
“魚在水裡,它就是無敵的。”
……
舞臺上,張魯一站在角落,心跳得有些快。
他剛纔所說的話並沒有任何作秀的成分,反而全都是出自內心。
他並不是一個擅長做表面功夫的人,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唯一的原因就是想要親眼見到那位激勵他不斷前行的領路人。
剛纔的情形,雖然不是他預想中的,但卻最終促成了眼前的場景,這讓他激動得如同做夢一般。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舞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陳可新看向其他評委,微笑道:“那我來喊開始怎麼樣?姜導,蔡導,你們有意見嗎?”
蔡明亮笑道:“只要你錄完節(jié)目請我吃頓大餐,我就不跟你搶。”
陳可新笑道:“沒問題。姜導呢?”
姜聞道:“我吃要一隻大龍蝦。”
“我請你吃兩隻。”
“哈哈,好。”
“那……”
“等等。”突然,李邇道。
陳可新吃了一驚:“李教授?”
“陳導,讓我先問幾個問題。”
“哦,請問。”
李邇轉向陳諾:“你站在舞臺上,準備怎麼演?想好了嗎?”
陳諾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李邇追問道:“爲什麼沒有?解釋一下。”
陳諾開始明白李邇的意圖,便道:“我一般在表演時,不會特意去想怎麼演。”
“那你怎麼做?”
“我會設定一個開場的情緒。”
“說得更具體一點。”
陳諾的眼神逐漸放鬆,彷彿回到了大學最後一學期,當時他就經常這樣給李邇做助教。
“比如這一場戲,我知道自己是個啞巴,剛在山裡花了兩年時間,挖好了一個地窖,想著可以和青梅竹馬一起生活。然後,我回到了城裡,看到了她。從這個地方開始,劇情就展開了。我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和感受是什麼,但接下來會怎麼樣,我並不知道。我需要根據對手的表現來決定。”
他看向郝蕾,補充道:“根據對手丟給我的反饋,我再決定該怎麼演。”
李邇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的演法會隨著對手的表現而調整,對嗎?”
陳諾點了點頭:“是的。”
“這就是真聽真看真感覺?”
“這就是真聽真看真感覺。”
“好。”李邇看樣子滿意了,看向陳可新:“陳導,可以開始了。”
陳可新一臉感觸的說道:“李教授,我認識你20年,你是我真心佩服的。因爲你纔是真正爲中國電影著想的人。”
“好了,現在——”
“3,2,1!”
“Action!”
……
陳諾邁開步伐,朝前走了兩步。
當他擡頭看到郝蕾時,原本木然的表情瞬間變得鮮活了起來。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彩。
而這份光彩,是通過嘴巴微微張開,瞳孔專注地鎖定了郝蕾的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雙頰的蘋果肌也因微笑而輕輕突出,所表現出來的。
這份生動的表情,讓他的整個身體彷彿也隨著這份喜悅變得柔軟,舞臺上的氣氛,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溫暖而充滿期待。
“啊。”
“哇!”
“這!”
待機室裡全神貫注的一干專業(yè)學員們,頓時發(fā)出不同程度的驚呼。
江一燕驚訝道:“這是改演法了?”
旁邊的顏丙燕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對,完全變了,變成剛纔陳教授說的另外一種。”
的確,陳諾這個時候的演法,跟原本在電影裡的不太一樣了。
原因很簡單,一方面是因爲他現在不再是菜鳥,他經歷過文藝片和商業(yè)片的磨鍊,已經有著更高的技巧,去運用他與生俱來的某些天賦。
同樣,也是因爲他剛纔說的,他的對手不同,把身體和情感激發(fā)出來的東西也就不一樣。
和倪妮對戲,跟和郝蕾對戲,完全是兩種感覺。
在這個時候,他眼裡那個青澀的英爽少女,變成了一個大眼睛微胖可愛的輕熟女子,毫無疑問,後者眼角眉梢,驚訝而望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個與舊日戀人重逢的已婚婦女。
這讓他瞬間迸發(fā)出來的情感,就像江潮,一波又一波,一浪疊一浪,足以摧垮任何維持表情的堤壩。
他長大嘴巴,發(fā)出了“啊”的一聲。
不知道張一一會不會喊卡,反正在這個舞臺上,姜聞陳可新和蔡明亮,一個個看得眉飛色舞,一點都沒有喊卡的意思,反而看樣子好像覺得一個假裝了一整部戲的啞巴,在這裡突然出聲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郝蕾這個時候的表現,則比章紫怡更加沉穩(wěn)一點,她轉過身來,並沒有動。
立在原地,就像是傻住了。
等了兩秒,才顫抖著聲音,帶了一點結巴說道:“啞,啞巴!?”
這一聲啞巴,頓時讓陳諾的微笑徹底春暖花開。
他張大了嘴巴,笑得五官都變了形,眉眼之間,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
原本張魯一在這個時候已經把目光看向了章紫怡手上的腰枕。
但陳諾沒有。
他一邊笑,眼睛完全被郝蕾的臉吸引,絲毫沒有分神。
當看到這一幕,張魯一稍一思索,就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雖然他知道鏡頭在錄製,但他此刻已無暇顧及這些。
他突然明白了——啞巴,原來就是這樣一個全身心專注於某一事物,直到將其他一切拋之腦後的“傻人”。
若不是這樣,怎麼可能在山上獨自挖了兩年土,豈能不顧一切地去做自己心中的事?
什麼叫演技之間的差距。
就從這一開始的短短幾秒鐘,就有了高下之分。
“啞巴,你去哪兒了?”不愧是日後敢開演技班,收費辦學的人,郝蕾再次開口,眼中已是滿含淚水。她低下頭,凝視著懷裡的腰枕,帶著哭腔說道:“我還以爲你死了!”
只說了這一句話,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掉了。
陳諾依舊沒有眨眼,他緊緊盯著郝蕾。眼淚在他的眼眶中涌動,隨著郝蕾的哭聲,他也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淚水沿著臉頰滑落,留下了兩道痕跡。嘴脣微微張合,像是哭也像是在笑,喉嚨裡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依舊沒有注意到郝蕾手裡的是什麼。或許他注意到了,但他簡單的頭腦裡,根本不會去多想。
這纔是爲什麼之前的版本里,啞巴他沒有表情的原因。也是他現在笑著哭著的原因。
看到這,張魯一又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剛纔演的是什麼?眼珠到處亂轉的賊娃子?
郝蕾這個時候做出了一個不合情理的舉動,她半轉過身,把手裡摟著的孩子擋在了身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都這麼多年不聯繫,衚衕裡的人都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陳諾偏了偏腦袋,明顯是怔了一下,而後他停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變得淡了一些,取而代之是疑惑。
爲什麼小竹會轉過去?
她轉過去,就看不到他,也沒有辦法知道他在說什麼了呀。
於是,在山上苦苦挖土幾年的單純思維開始漸漸轉動。
“我結婚了,啞巴。”
郝蕾揹著身,一邊用手抹著淚,一邊說道,“你走的這些年,我們都以爲你死了。我媽給我介紹了一個……他比我大十幾歲,但人很好,對我像你當年一樣好。他在廠裡有工作,分了房子。”
在郝蕾背身過去,到說出這一段臺詞的十幾秒的時間之內,陳諾的表情像萬花筒一樣,幾乎每兩秒就變一次。
從最初的疑惑,到隨之而來的驚訝,再到內心的震動,接著是無法置信的情緒,最終轉化爲深深的痛苦。他的眼中滴滴淚水滑落,悲傷的情感在他的眼神中擴散,彷彿一滴墨汁滴入清水中,漸漸暈開。
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過、傷心、心痛,甚至是絕望。
這些情緒一層層遞進,每一種情緒的變化又伴隨著細微的情感遞增。 到此時,陳諾已經展現出了三重情緒的轉變——歡樂、驚訝和悲傷,且每一重情緒之中,還包含了三到五層的情感遞進。
普通人,或許會因爲他這個時候的情緒感染力,而跟他一起從淺到深,同喜同悲,最後可能會和他一起掉淚也不一定。
但放在現場的這些專業(yè)人士眼裡。
這是什麼?
這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教科書。
在這個時候,後臺待機室裡,已經轟動了。
不管是在這一趴負責作反應的,還是不負責作反應的,都有了反應。
張若昀捂住了嘴。
迪麗熱芭本來坐的是最後一排,但這個時候已經站起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屏幕。
任嘉倫則更誇張,原本坐在第一排的他,跟身邊的林耿新一起,屁股一滑,就跪在了地上,怔怔的看著屏幕。
“炫技啊。”不知道是誰這麼說道。
“太牛逼了。”有人補充了一句日後註定會被消音的話。
舞臺上,郝蕾說完那句臺詞後,終於轉過身來,指向陳諾背後,帶著哭腔說道:“看,那就是我家,在三層。”
然而,此時的陳諾,已經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話。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最終,在這一幕即將結束之時,他看到了郝蕾懷中的腰枕。
那不是簡單的一個腰枕。對於他而言,那是他摯愛離他而去的象徵,是心中無法癒合的痛苦的證據。
陳諾的臉頰開始扭曲,五官如同被撕扯般糾結在一起,彷彿想要通過這種劇烈的表情,擠壓出體內的所有痛苦。
淚水在他的眼角滑落,沿著皺褶模糊成一灘水漬,未曾成形的眼淚卻早已暴露出他內心的崩潰。
“啊!”他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吶喊,那聲音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宛如一隻失巢之鳥。
……
……
這一次,《演員的誕生》這個節(jié)目,一共在上百名報名者中,邀請了十六位學員參加節(jié)目。
其中八個男演員,分別是:
張魯一、張若昀、林更新、任嘉倫、肖站、張宇恆、滕飛和黃軒。
八個女演員,分別是:
白冰、楊紫、迪麗熱芭、宋軼、江一燕、楊蓉、景恬和顏丙燕。
在經過五個小時的錄製,來到下午時間七點左右,終於第一期的現場錄製工作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後採的時間。
所謂後採,就是後期採訪。而我們在綜藝上看到,比如什麼我是歌手,乘風破浪裡面,有人唱歌之前,總是會先發(fā)表一些想法的採訪,則都是在這個階段做的。
這種採訪的核心作用是一來是讓嘉賓補充當初的感受、對其他表演者的評價等,豐富內容層次,二來呢,也是通過嘉賓的主觀表達,增強觀衆(zhòng)對節(jié)目的情感共鳴。
一些“後採”內容,就會以這樣的目的,被剪輯進正片,用於銜接不同表演段落,或解釋劇情邏輯。
陳諾這個時候,就在進行這樣的後採。
向他提問的事是節(jié)目組的總導演吳浩,並且在後採完的嘉賓們都在一旁等他。
大家都說好了,今晚要去吃陳可新的宴席。陳導剛纔答應了的,要一人請一隻大龍蝦,所以,不管姜聞章紫怡這樣的人會有多忙,但爲了這隻龍蝦,大家都留了下來,準備一起吃飯喝酒,明天再走。
吳浩的第一個問題,問的是跟節(jié)目內容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是準備用來當做節(jié)目宣傳的素材,會在宣傳片裡剪成短片,還可能會做成圖片。
這個問題,聽上去,有那麼一點點耳熟。
“你爲什麼喜歡當演員?”
陳諾想了想,好像是不久之前,佟莉婭才問過他一個類似的問題。
他當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沒回答,而女人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現在,他說道:“因爲,演戲能讓我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種感覺,很爽。”
“怎麼說?”
“我覺得應該不只是我是這樣,很多人都一樣,平時大家都會在一個框框裡生活,有很多東西積壓在心裡,很難釋放出來。而演員這個職業(yè),是讓你在一個很短的時間之內跳出去。在這種時候,你可以盡情的做其他人,說一些你平時不會說的話,做一些你平時不會做的事。”
“剛纔你在時隔多年後,又一次演出啞巴是什麼感覺。”
“我感覺很幸運有這麼一個機會。”陳諾道:“在那短短幾分鐘時間之後,我覺得我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沒說謊,他之前真的心情不好。
雖然罵了老唐一頓,稍微出了口氣,但是依舊一直不舒服。
因爲馬克·扎克伯格那邊打來的電話是真的讓他無言以對。
原本扎克伯格準備的是一場秘密婚禮,邀請的親朋好友中間,包含了他和普莉希拉的哈佛大學同學。而除了雙方家長之外,這些受邀的100多號大學同學都以爲這是扎克伯格出錢舉辦的一場同學會。
小札是準備現場來個驚喜炸彈來著,結果……唐納德那個狗日的大嘴巴,居然在美國那邊今天晚上的脫口秀裡面全盤托出。
這下好了,現在還驚喜個錘子驚喜,全美國人民都知道馬克·扎克伯格將在facebook的上市第二天,在他的硅谷豪宅裡面舉行婚禮,和相戀十多年的女友步入婚姻殿堂,讓愛情和事業(yè)都雙雙收穫一個圓滿的結局了。
好一個人生贏家!
隨之而來的媒體風暴,酸言酸語,根本不用多想,那都是必然。
搞得小札現在不僅要面對媒體,更要給那一百多個被騙的同學們解釋。這讓猶太人剛纔在電話裡,雖然沒有明說,不過語氣真的不算好。而他呢,根本也拿不出任何道理,只能是一肚子窩囊氣的賠禮道歉。
喜歡不喜歡一個人是一回事,但把事情搞成這樣,顯然又是另外一件事。更何況,他到時候還要去跟著小札去納斯達克敲鐘,還要去當伴郎!
如此一來,他心情能好纔怪。
這樣的情緒,通過啞巴的身體和眼淚發(fā)泄出來,心裡確確實實舒服了許多。
“你怎麼評價你這次的表演。老師們剛纔用了很多角度去評價你多年後又一次的演繹。在後臺你跟郝蕾老師的表演也在學員之間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那你自己覺得跟當年相比,如果要你打分的話,這次你會打多少分?”
“我不喜歡去評價自己。我覺得一個表演者,他的工作就在創(chuàng)作,評論是其他人做的事情。我比較信奉,一旦演員創(chuàng)造了一個角色,那這個角色就有了不屬於演員的生命力,在這個時候,演員不應該用主觀意識去幹涉它。是好是壞,其實都跟演員無關。不過,我可以作爲對手,評價一下郝蕾姐的表現。”
說著,陳諾看向不遠處站在章紫怡和陳可新中間的郝蕾,“我覺得郝蕾姐剛纔演的真的很好,我給郝蕾老師打分的話,我可以打個中國排名前三的女演員的分數。希望以後能夠有機會在電影裡跟她合作。”
章紫怡一下子笑了,轉頭看去。
郝蕾則是一下子瞪圓了眼睛。
吳浩笑道:“這個評價很高。說說這十六個學員裡面,你印象最深的人吧。是誰?”
陳諾道:“滕飛。”
“爲什麼?”
“因爲羣衆(zhòng)演員很不容易,他能夠在橫店跑了這麼多年龍?zhí)祝€堅持在這個行業(yè),我覺得很難得。而且我覺得他演技也很好,挺紮實的。希望在日後看到他的精彩表現。”
“對於退賽的張魯一,你是怎麼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覺得他演得其實沒有那麼差。但他既然要這麼做,那就祝福他。”
“那對於被淘汰的迪麗熱芭學員,你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
“她說她知道錯了,你爲什麼不願意再給她一個機會呢?”
他冷冷道:“她不是知道錯了,她是知道她完了。”
回憶起之前迪麗熱芭的表演,陳諾心裡是真的有些失望,甚至在懷疑,當初該不該花那麼大的力氣去簽下這個。
因爲至少從目前來看,這個迪麗熱芭跟前世在微博輿論裡那個人設完全不同。懶惰,沒有恆心,貪財,短視,更別說什麼演戲天賦。
或許上輩子她也是這樣?又或者這次的年少成名改變了她?
但無論如何,上次在禮堂,他就忍不住大失所望,這一次的節(jié)目中,他更是沒看到半點長進。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沒有感覺到,她在乎表演這一件事。
這真的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就像他之前培訓售樓小姐的時候,經常說的那一句話,你做不做是一回事,想不想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而迪麗熱芭的問題在於,他甚至感覺不到她想!這就真的很恐怖了。
哪怕肖站呢,雖然演得一樣狗屁不通,但人家知道羞恥,知道上進,知道事後厚著臉皮去求李邇手下留情。最後出了張魯一這檔子事,也就順利留下來了。
這個XJ女人呢,居然就什麼都不做!
……
不過,
陳諾的結論,顯然是下得太早了。
當他聚完餐,喝完酒,醉醺醺的回到酒店,躺牀上剛剛睡著,突然就聽到有一陣女人爭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雖然兩個女人都壓著聲音,但是呢,離他門口的距離實在太近,爭吵聲從門縫裡鑽進來,讓他頭疼不已。
關鍵是她們在說什麼,他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沒奈何,他只好起牀,走過去打開門。
看著迪麗熱芭和古麗娜扎兩個人,沉著臉說道:“大晚上的,你們兩個在鬧什麼?”
古麗娜扎委委屈屈的說道:“老闆,我剛從樓下買了點東西,上來就碰到她準備去敲你的門。我都說你睡覺了,結果她還要來吵你。我攔住她,結果她還要罵我。”
“我罵你?”迪麗熱芭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鼻子,“你這個騙子,明明是你在罵我。我只是在跟你解釋。”
古麗娜扎嗤的一聲,說道:“我罵你什麼了?”
迪麗熱芭道:“你罵我#¥@#¥!#¥”
陳諾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迪麗熱芭道:“這是維語,意思是…………”話沒有說完,她臉突然變得很紅,狠狠的瞪了一眼古麗娜扎。
而古麗娜扎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看到兩個人的樣子,陳諾大概也猜出來大概是怎麼回事了,在這方面,他倒是相信迪麗熱芭沒有說謊,應該是古麗娜扎罵了人,而且多半還罵得挺難聽。
不過,他肯定不會幫理不幫親,輕描淡寫道:“不管怎麼樣,這大晚上的,都不該吵吵鬧鬧。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說完,他頓了頓,又對古麗娜扎說道:“你也一起進來。”
古麗娜扎本來開始撅起的小嘴,一下子轉化成了笑臉,開心說道:“好的,老闆。”
進了房間,陳諾住的是這個橫店當地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他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揉著眉心,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迪麗熱芭站在他面前,低聲說道:“陳總,我想繼續(xù)參加節(jié)目。”
陳諾淡淡道:“下次有類似節(jié)目的時候我通知你。”
“哈哈。”
一聲輕笑。
原來是站在一旁的古麗娜扎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看到陳諾看過來,女孩一下子捂住嘴。
迪麗熱芭面紅耳赤的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隨後低頭道:“對不起,我知道,我讓您失望了。”
“沒有啊。”陳諾道:“有什麼失望的。你不行還有下一個,下一個不行,還有下下一個。你自己都不在乎,我爲什麼要對你失望?”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陳總。”迪麗熱芭的眼淚撲簌簌的從眼睛裡掉落下來。
她並沒有換衣服,現在穿的還是之前在舞臺上的那一件青色的長裙,眼淚落下,就正在滴在了胸口前那一層透明的蕾絲上,浸進了一抹雪白的胸口。
難怪古麗娜扎要多想,大晚上的,這女人穿著這一身來找他,的的確確不太像來幹好事的樣子。
說起來……
那會不會真的是不準備來幹好事呢?
陳諾今天被姜聞著實灌酒灌得有點多,這個時候,也不免想得有點多。
或許人家不是他想的那樣不求上進也不一定,對吧?人家都說鼻子大的慾望強,搞不好是真的。
但陳諾還是馬上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前不久才惹出過事,只是幸好沒有大礙,這輩子估計也不會再有交集。但是,痛定思痛,他這次把古麗娜扎叫進來,就是爲了防止又出問題。
“知道錯了沒有用的。”陳諾道,“你放棄了送到你面前的機會。然後你又反悔了?不好意思,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可吃,也不會因爲你是女人而特別照顧你。還記得在北電的舞臺上,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記、記得。”
“我怎麼說的。”
“您說,要我好好準備。”
“這不就行了?好了,出去吧。”陳諾瞥了一眼在一邊擠眉弄眼的古麗娜扎,道,“下次再說。”
陳諾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說得很明白了。
不過,等到把古麗娜扎和迪麗熱芭兩個人一起送出門口。
又過了一會兒,本來都已經快要睡著了。
突然又聽到門鈴聲。
他走過去,湊在貓眼上看了一眼,隨後皺了皺眉頭,打開門,沒好氣的問道:“你又回來做什麼?”
迪麗熱芭站在門口,高聳的雪膚在透明的胸前若隱若現,女孩絞著雙手,低聲說道說道:“陳總,我,我,你能教我演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