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之後,重新執(zhí)掌實權(quán)的血族王御穹,並沒有急於回京城。
一場驚心動魄地血戰(zhàn),也並沒有撼動他和諸皇子公主們的狩獵興致。
百官們膽戰(zhàn)心驚,小心翼翼,恭順隨著皇上出獵,參與狩獵賽事,也約束了家眷們,禁止她們妄言。
卻是瞎子都看到了,不只是太后和翱王之間異常微妙,溟王夫妻二人更微妙。
御營搬遷到獵場東邊的河畔之後,翱王寢帳,搭建在了太后的寢帳旁邊凡。
親密無間的溟王夫妻,竟分別住在了兩個營帳。
轉(zhuǎn)移營地一連三日謦。
夫妻二人竟不曾見過面,王妃藉口調(diào)養(yǎng)身體,一直不曾走出過寢帳。
溟王始終忙於軍務,政務,以及莫黎城送來的奏摺,竟比皇上,太后還要忙。
連帶著與他形影不離的恪皇子和彌裡,也跟著他忙得團團轉(zhuǎn)。
卻百忙之中,溟王殿下卻沒有忘記,頻繁經(jīng)過王妃的寢帳‘門’口,往裡偷瞧。
他也沒忘,將那些在火刑當日,罵王妃是妒‘婦’毒‘婦’的人,割了舌頭。
他更沒忘,在血族法典中,多加一條——不分青紅皁白,妄加辱罵他人者,輕者掌嘴,重者割舌。
礙於這條法典,整個血族頓時靜若清水,可見游魚。
衆(zhòng)人將一切看在眼裡,越是看不懂,看不透。
礙於溟王的狂殺暴戾,軍權(quán)在握,卻不敢再胡言‘亂’語地議論。
卻是藉著送禮,也沒少去打探內(nèi)情。
雖然那場捉‘女’幹案是冤枉的,卻確實有護衛(wèi)看到,翱王當時是壓在王妃身上的,倒是兩人都被下了‘藥’,全無意識和知覺。
可這對於溟王妃的聲譽,到底有些損毀。
若溟王殿下因此冷落了溟王妃,不知哪位‘女’子……有幸做兩位小世子的繼母。
然而,百官送到厚禮,方纔知曉,溟王是在忙於追查御尊和珈‘玉’妃的下落,甚至命穎王攻取了西部六城的最後一座城,將整個西部徹底收入囊中。
而百官們送的厚禮,溟王卻是一一查驗了,好玩的好看的,都送進王妃的寢帳裡。
這等恩寵,並不像是冷落,反而是……如他們一樣,蓄意討好,小心謹慎,生怕惹得美人兒跳腳捉急。
除了溟王殿下如此忙碌不停,之煌皇子也更忙。
這位荒唐的皇子殿下,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孩子,又有了獵‘豔’的新藉口。
這藉口,竟連太后和皇上也無奈——但凡上過了他的‘牀’,有孕者,便可以當他的皇子妃!
於是,他甚是忙碌地……忙於臨幸那些主動將自己送入寢帳的‘女’子。
但凡從他寢帳前經(jīng)過,總能聽到裡面有不堪入耳地曖昧聲音傳出……
而凌一護法,竟鬼使神差,成了御薔公主的貼身護衛(wèi),還住進了公主寢帳內(nèi)。
凌一與公主那天廝殺時的默契,大家有目共睹。
但是,公主卻說,凌一之所以宿在她的帳內(nèi),是爲方便保護。
對於那些王孫公子的厚禮討好,公主卻貪得無厭地笑納了。
爲此,身爲護衛(wèi)的凌一竟勃然大怒,把那些禮物丟出營帳,竟還在營帳外貼了字條。
“送禮者,殺無赦!”
於是,無人再敢近那寢帳半步。
抱著‘雞’肋的百官們,乍覺得這‘雞’肋上,又少了不少美味的‘肉’汁,一腔殷勤,不知該去何處進獻。
於是,王孫公子們把視線轉(zhuǎn)到了御雪兒身上。
可御雪兒這胖公主,卻三天之內(nèi),瘦了一圈兒,而且,也不似從前那般活潑可愛,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我很生氣,生人勿近”。
因爲,她聽說,穎王蘇錦煜打了大勝仗之後,從‘玉’‘波’城來了信。
這當然是喜事,可……可惡的是,那信上竟對她半句問候也沒有。
而且,整個御營都傳遍了,穎王和一個神秘‘女’子成婚,而且那‘女’子竟然已有身孕。
因爲收到了哥哥的來信,錦璃心情大好。
這日一早,三天未踏出營帳半步的她,一身驚‘豔’的‘豔’紅銀紋荷‘花’錦袍,容光‘豔’美地走出寢帳。
她懷裡抱著的無殤,一身金邊紫袍,胖墩墩的小身體,熨帖依在孃親懷裡,星眸光輝流盼,看看這裡,看看那裡,停不下來。
南宮謹則是紫紋銀袍,提著小短劍,俊顏超脫年齡的冷酷。
他跟在孃親身後,若有所思,凝著漂亮的小眉頭,似在考慮什麼棘手的事。
母子三人正是一起去給太后請安的,那絕美的身影,映在碧草,青山與金黃御營的景緻裡,似比從前更美了幾分。
南宮謹一直在想著,該如何懇求御風‘交’給他那一損招——從地底殺人,崩得人一身泥,是有點髒兮兮的,不過,惡整某些壞人,可是有大用處的。
營地之上,護衛(wèi)們列成
方陣,正在cao練。
領(lǐng)首於隊前的男子一身紫袍金甲,長劍揮舞地呼嘯如風,晨光傾照,在他身上染了一層金輝,愈加英偉不凡,俊秀如仙魔。
無殤一雙眼睛盯在爹身上,滿心崇拜壓抑不住,伸著小手指過去。
“娘,爹!看……看……爹……”
錦璃目不斜視,壓下兒子的小手,徑直往太后寢帳那邊走。
南宮謹跟在孃親身後,亦是原則分明,目不斜視,還瞪了眼不識趣的無殤。
說好了,哥倆一起站在孃親這邊的,這小子卻抵抗不住御藍斯強大的魅力,只看一眼,就倒戈。
見孃親沒有注意到自己,他也忍不住偷看一眼,就見御藍斯收了劍招,拿手帕擦了擦汗,就快步如風地走過來。
南宮謹頓時鼓起腮兒來,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孃親一聲,但是,孃親的腳步卻分明加快了不少。
可惜,錦璃並沒有快多少,她未到寢帳‘門’口,就被御雪兒霸道地攔住了。
小丫頭二話不說,板著黯淡無光的小臉兒,攏著白錦小斗篷,清脆地嚷道……
“七嫂,穎王真的成婚了嗎?”
“是,真的成了。卻是極其簡單的婚禮,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參加,獨蘇世韜一人見證了他們拜堂。”
御雪兒一股怒火就憋在了心頭,不禁哼了一聲。
“那有孕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錦璃微挑柳眉,俯視著小丫頭,萬分不忍,卻還是說道,“我也不知,不曾見過。”
“那信上一定有說,她是哪家的姑娘吧?”
御藍斯隨手‘摸’了‘摸’南宮謹?shù)男∧X瓜,自然而然地從錦璃懷中抱過無殤,接了御雪兒的質(zhì)問。
“嫁給蘇錦煜的,是一個狼族‘女’子。他們萍水相逢,情投意合,那‘女’子對他盡心盡力幫輔,兩人日久生情。”
“就因爲幫了忙,穎王就以身相許嗎?這太荒謬了,他就不怕犯從前的錯麼?”
御藍斯看了眼錦璃,一眼將她從頭看到腳,見她顰眉不悅,忙斥年幼的小妹。
“雪兒,你還小,還不到嫁爲人妻的時候,需要很多年才能長大!當然,喜歡一個人是好事,若兩人年齡不合,身份懸殊,這樣的喜歡,就成了困擾一輩子的痛苦。”
小丫頭氣惱冷哼,話語都刀子般劈過來。
“你和七嫂也是身份懸殊,年齡不合,現(xiàn)在你們的相互喜歡也是痛苦,爲何不見你們分開吶?”
“我們的確分開了!”“雪兒,你放肆!”
錦璃淡漠如冰,御藍斯氣結(jié)怒斥,夫妻倆聲音重疊,御雪兒就尷尬地別開了頭。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在鬧彆扭,小丫頭當然也看出來了。
可惜她這場戀情尚未開談,就成了失戀。氣急之下,也就難免口沒遮攔了。
見南宮謹冷冷地白了自己一眼,蘇無殤也噘嘴兒怒盯著自己,小丫頭頓時紅了眼眶,擰身就跑開了。
錦璃無奈地嘆了口氣,見太后的寢帳‘門’前沒有護衛(wèi)守衛(wèi),不禁疑‘惑’。
她不願御藍斯緊跟著,加快腳步,率先掀了帳簾,邁進宏大奢華的寢帳內(nèi)……
正對‘門’口的寬大軟椅上,以雪白狐皮鋪墊,一對兒如妖似仙的男‘女’,身穿相仿的立領(lǐng)金紋絳紫錦袍,正渾然忘我的擁‘吻’。
男子傾身將‘女’子抵在靠背上,他冗長的髮絲高束,妖冶流瀉到雪白的地毯上……‘女’子嚶聲迴應,似要推拒,他卻愈加深沉。
錦璃見境況不對,忙要退出去……
御藍斯卻見怪不怪地,單膝跪下。
他生怕蓮央和御風不知他一家子都來了似地,大煞風景地不羈大嚷,“皇祖母,孫兒和錦璃來給您請安!。”
擁‘吻’的兩人繾綣纏綿,仍似不捨分開。
錦璃見御藍斯不起,只得跟著跪在地上,卻不禁尷尬地紅了臉兒。
她忙轉(zhuǎn)開頭去,見南宮謹竟眼睛圓睜地盯著那一幕看,氣結(jié)一笑,忙拿手蓋住兒子的眼睛。
無殤就嘟著小嘴兒,很不客氣地嚷了一句,“‘女’人!”
御風就是爲這個‘女’人惹得天下大‘亂’!
小傢伙滿眼瞭然狀,似乎這才爲那場戰(zhàn)事釋然。
御藍斯跪在地上,抱著無殤,就那麼僵持,因爲,他知道,只有在這座寢帳裡,錦璃不會刻意避開他。
蓮央無奈地推開了御風,不由雙頰嫣紅,旖旎嫵媚的動人嬌態(tài),是旁人從不曾見過的。
御風悻悻抿了下‘脣’,似品嚐了美味的糕點,一臉笑意邪魅,分明意猶未盡。
他視線有些不悅地轉(zhuǎn)過來,玩味兒地打量著彆扭的夫妻二人,還有那兩個可愛的孩子。
“溟兒,你怎這麼不識趣?不知道自己很討人嫌麼?”
蓮央忍不住怒斥他一句,卻對錦璃頓時又和顏悅‘色’,前後如同兩人。
“璃兒,過來坐。”
“謝皇祖母!”
錦璃忙上前,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示意御藍斯起身。
於是,一家子都入了座,御藍斯忽然就沒了話,‘豔’若琉璃地鷹眸,直盯著三日不見如隔千秋的嬌妻。
因爲嬤嬤和宮‘女’都被打發(fā)了,蓮央只得親手給兩個孫兒準備茶果糕點,錦璃忙跟著去內(nèi)殿起身幫忙。
御風見御藍斯伸長了脖子看向內(nèi)殿,忍不住笑了笑,“聽說你從前有八位王妃?”
“是。”
“既如此,還不懂得如何哄‘女’人?”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御藍斯心不在焉地應著。
“卻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都喜歡驚喜,驚險,和驚‘豔’的禮物。你帶她去天上飛一圈,就什麼煩惱都忘了。”
御藍斯這才從內(nèi)室收回視線,格外看了御風兩眼。
他對這男子並非不知。
因爲,他溟王宮的藏書閣裡,就藏了幾本關(guān)於這男子的*,錦璃時常去裡面翻看,定然也曾看過。
當年,這男子爲奪心愛的‘女’子,征戰(zhàn)天下,所向披靡,令人聞風喪膽,卻到最後,只差殺了御尊,因那‘女’子的一句話“我懷孕了”,就莫名其妙地放下屠刀,放下權(quán)勢,入了皇陵,從此靜躺黑棺,永不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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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當然就是他的皇祖母,蓮央太后。
這男子的癡情,很特別!
因爲父皇對母妃也這般癡情。
而他……他不敢自認癡情,卻爲錦璃‘欲’罷不能,而南宮恪也因執(zhí)念難以放下,痛不‘欲’生。
御之煌也甚是瘋狂偏執(zhí)。
如果這種偏執(zhí)是一種遺傳,會不會……
御藍斯盯著他的眉眼和五官良久,怕他看出自己的猜測,旋即不著痕跡地轉(zhuǎn)開了視線。
御氏皇族的男子,皆是有著驚人的美貌,而且,眉眼,五官,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實在難以就此評斷血統(tǒng)。
而且,親叔父和侄兒之間,也都有某些牽引,甚至有些強烈地更近乎自己的子嗣,所以,更加難以憑牽引來分辨這些。
御藍斯狐疑地問,“是史書虛構(gòu)了你的癡情麼?你似乎對‘女’子很瞭解。”
“哈哈哈……溟王殿下的大逆不道,果然是做到了極致。”
御風笑著抱過了無殤,大手‘摸’了‘摸’他可愛的朝天辮,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而疼惜的神‘色’。
“史書有些誇大,不過,我的確癡情未改。我之所以如此瞭解‘女’子,是因爲……我喝過很多‘女’子的血,她們的血液裡都藏了難解的故事,大多與愛情有關(guān),而且,她們最恨的便是背叛和欺瞞。”
御藍斯聽著,瞭然頷首,“如此……你的主意,我倒是可以一試。”
無殤就在御風懷裡,玩‘弄’著那好長好長的髮絲,小胖手如網(wǎng)繩索般地,眼見著就要將一大把妖嬈的髮絲打成死結(jié)……
御藍斯無奈地斥道,“無殤,不得無禮。”
御風擡手一擋,示意他坐著。“沒關(guān)係,讓他玩吧。”
南宮謹從旁瞧著,見御風如此和顏悅‘色’,不禁咳了一聲。
“那個……翱王殿下,能不能教我那種,爆出很多泥的功夫?”
“有何不可?”御風當即就抱著無殤起身,“走吧……”
“現(xiàn)在嗎?”
見他但笑不語,南宮謹受寵若驚地差點跳起來,絕美的眼眸星子般璀璨,當即就上前抓住了御風伸來的手,忍不住就吧啦吧啦開口。
“那個……是不是有什麼訣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順便把那種追蹤擊打御尊的內(nèi)功也教給我吧。”
無殤嘟嘴兒嚷,“哥哥,貪心鬼!”
南宮謹瞅著那小胖墩兒皺鼻子,“去!我這叫虛心好學,哪像你只懂長‘肥’‘肉’。”
御風大笑著出了寢帳。
御藍斯卻坐在位子上坐立不安,有些侷促。
因爲內(nèi)殿裡兩個忙於切水果的‘女’子,正在談論到他。
“他瞞著你去冒險,固然是不對,卻也是因爲愛你,至於這樣較真地鬧到分居兩處麼?!”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與他同房。”
“不舒服?養(yǎng)了三日,還不舒服?”
“那天受了重創(chuàng)……孫兒想多調(diào)養(yǎng)幾日。”
“錦璃,當今皇上沒有皇后,芹妃尚不及你凌厲,也沒資格端著婆婆的架子來訓斥你,但哀家是你的祖母,教訓你幾句總是應當應分的。”
“是。”
“溟兒是血族的溟王,功勳卓著,獨一無二,多少‘女’子爭著搶著要嫁呢!他卻獨娶你一人!
從前他娶了那些王妃,也不曾如此專心對誰。
你蘇錦璃嫁了來,得大家歡喜,生兒育‘女’也有功,卻未免恃寵而驕。
哀家和皇上,也是太縱容你,慣得你越發(fā)的沒了規(guī)矩。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總不能苦了溟兒。哀家便做主,給他另選個容貌姣好的‘女’子‘侍’寢吧,你何時康復了,何時再服‘侍’他。
你且看一看,有哪一個‘女’子敢質(zhì)問溟兒,今日去哪兒,明日去哪兒,還敢讓自己的夫君跪搓衣板,讓他盯著一堆屍體看?也只有你蘇錦璃,而且你得了哀家的特許!”
太后說到最後,話音裡竟透出幾分厲‘色’。
切水果的聲音突然停了。
御藍斯一顆心懸起來,臉‘色’也不禁蒼白,他再沒有聽到錦璃的聲音,不禁越是擔心,到了內(nèi)室入口,就見皇祖母已然站在近前。
“皇祖母……”
“翱王呢?”
“他出去教謹兒功夫了。”
“哀家出去看他們練功,你進去瞧瞧吧,錦璃被哀家惹哭了呢!”
太后娘娘做了壞事,卻分明是不知悔改地無辜狀。
御藍斯頭痛地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進去。
錦璃僵站在桌旁,低垂著頭,一手於白‘玉’案板上按著水果,一手拿著水果刀,正啪嗒啪嗒掉眼淚。
“璃兒,皇祖母話重了,你別生氣,我代她老人家給你道歉。”
他在桌旁坐下來,小心翼翼地奪了她的刀子,把她攬坐在‘腿’上,忙拿手帕給她擦眼淚。
她沒有反抗,因爲太后剛纔的一番話,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了資格反抗。卻越是哭得委屈難過。
“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我們就這麼分居就好,分到你滿意爲止,好不好?乖……不哭了。”
他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你放心,本王絕不會要別的‘女’子的,皇祖母選一個,本王就殺一個。”
她還是嚶嚶地哭,卻是也覺得太后訓斥地有理。皇族有皇族的規(guī)矩,她知道自己鬧得過分,卻愣是過不了心裡這道坎。
哭到最後,成了只打雷,不下雨,單純地只爲享受他溫柔如水地安撫,和小心翼翼地哄勸。
御藍斯見她一直哭,也不說話,不禁猜測自己哪裡做錯,更怕自己聒噪地讓她心煩。於是,不敢在吭聲。
錦璃卻拿手帕擦了擦眼淚鼻涕,嗔怒道,“你咋不說了?”
“說什麼?”他一頭霧水,滿心擔憂。
“哄我呀!”
“呃……”
某隻吸血鬼就側(cè)首,望著嬌妻眼睛鼻子通紅的俏顏,一徑啞然詞窮。
罔他曾有八位王妃,竟沒有多學些哄‘女’人的‘花’言巧語。
好一番絞盡腦汁,終是蹦出一句話,“璃兒,你若還難過,就打我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