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常在:……
她小心翼翼的朝著周圍看了一眼,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吼什麼吼,你是想要所有人都聽到咱們的說話的話嗎?什麼聽誰說了什麼,我能聽誰說了什麼,你可千萬別瞎說,我剛剛也只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而已。”
“切。”阮常在禁不住的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爲你真的在背後聽到了什麼,也不說給我們聽,到底還是不是好姐妹。”
“其實……”董常在頓了頓開口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後宮中的孩子,這後宮中不管哪個妃嬪的生的孩子,都應該稱皇后娘娘一聲母后,如今皇后娘娘得到皇上器重,就算真的想要把大阿哥收養在身旁,皇上應該也會應允的。”
“話可不能這樣講,以前後宮中的皇子少,大阿哥不招皇上喜歡,二阿哥身子骨從小就不算硬朗,那就只剩下三阿哥,當時所有人都以爲,皇上立三阿哥爲太子是早晚的事,誰也沒有想到,選秀以後,這整個後宮的風就變了,不僅不往景陽宮吹了,似乎還吹到坤寧宮了,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收養了大阿哥,你們說,難不成她不會去爭一爭這太子之位?就算不是爲了大阿哥,也要爲了自己吧。”阮常在悻悻然。
“不過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皇后娘娘既然能幫著後宮這麼多位份低的妃子爭寵,爲什麼不幫幫自己,要知道,皇后娘娘至今都還未與皇上圓房呢。”佟常在不解。
董常在兩手一攤,“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是想爭就能爭的來吧,若是皇上不想臨幸皇后娘娘,怕是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勸的動皇上吧。”
“那按照你的意思……”佟常在神色複雜,“後宮那些被皇后提攜起來的妃嬪,其實一開始,皇上心裡就是喜歡的,皇后幫著她們在皇上面前說好話,也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哎呀,只是閒聊兩句的,佟常在這麼認真幹什麼?”阮常在失笑搖頭,“不管皇上喜不喜歡,好像都沒有咱們三個人的事,沒進宮之前,盼著進宮當娘娘,如今進了宮才知道,不受寵的妃子,一年都見不到幾次皇上。”
佟常在滿臉不耐,“行了,都少說兩句吧,再等一個月,四阿哥滿月酒的時候,就能看見皇上了……”
阮常在:……
董常在:……
除了三個以外,其她的妃嬪,幾乎都在討論宮女出宮的事情。
“你宮中出去了幾個人啊?”沈貴人朝著身側的姚貴人問道。
“我這邊還好,放出去了兩個,剩下還有一個年紀不小了,按照宮中原來的規矩,應該是明年出宮的,可她說家中已經沒什麼人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如今這宮規一改,倒是正好留了下來,明年也不用出宮了。”姚貴人淡淡的說道。
“那倒是挺好的,我這邊就煩了,昨兒登記完了以後,我宮中四個宮女都到了出宮的年紀,晚膳過後,我傳她們簡單問了問,似乎都不想在宮中繼續伺候了,說是這個年紀出宮,還能找個好人家嫁了,若是再過幾年出宮,估摸著就只能給人當妾室了,真是搞不懂,當人家妾室怎麼了,與其給個窮人家當正妻,倒不如去大戶人家做個妾,最起碼衣食無憂,一個卑賤的宮女,還有什麼可想的。”沈貴人心煩。
“四個?宮中一下少了這麼多人,確實有些不太方便伺候了。”姚貴人一驚。
“害,可不是嘛。”沈貴人嘆氣,“等下給皇后娘娘請了安,我還要找內務府總管問一下,若是這四個宮女都出了宮,那麼新入宮的宮女,可否讓我先選兩個過來的頂著。”
“……”
就在此時,珍兒從正殿走了出來,“各位娘娘,皇后娘娘梳洗好了,請吧。”
嫺嬪在門口等的腿疼,一聽到能進去了,也顧不得自己的位份,如今只是嬪位,便第一個進了坤寧宮正殿的大門,全然不顧被她擠到身後的淑妃和錦妃。
二人相視看了一眼。
嫺嬪曾經是妃位的時候,就從來不把錦妃放在眼中,畢竟在她眼中,這樣一個常年沒有恩寵的妃嬪,即便位份再高,那也只是一個虛位,沒有什麼實權。
可淑妃不同,淑妃當年跟她一樣,同在妃位,淑妃的父親是文官,並不比嫺嬪父親的低,雖然恩寵不能跟她比,但元武帝還是時不時的會去她的宮中,後宮之中,淑妃也算得上能夠牽制住嫺嬪的,不然當年沈清綰提議,在嫺嬪出事以後,讓淑妃照看三阿哥,元武帝和太后也不會輕易一口答應。
如今嫺嬪是嬪位,淑妃是妃位。
按照宮中的規矩,嫺嬪看到淑妃是要行禮的,她不行禮,已經有違宮規,這樣如此不把人放在眼裡,確實讓人心裡看不過去。
淑妃臉色不好看,依舊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錦妃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開了口,“都到什麼時候了,這個嫺嬪還認不清自己的位份,她是健忘,還是腦子壞掉了,難不成她忘記了,自己如今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嫺貴妃了,她只是一個嬪位娘娘,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給誰看呢。”
“算了。”淑妃眉心緊蹙,朝著嫺嬪一瘸一拐的背影看了一眼。
淑妃說算了,錦妃行了可算不了,“姐姐就是心太善,太好說話。”
“害。”淑妃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就算是爲了三阿哥吧,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三阿哥的生母,只要面子上不太難看,能過且過吧。”
“呵。”錦妃冷笑出聲,“姐姐這邊忍氣吞聲的能過且過,那也只是姐姐,你看她剛剛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對你可有一點尊重的樣子,再說了,當年是她自己把自己摔的快要死了,三阿哥當時還那麼小,讓姐姐養三阿哥,那也是太后娘娘,皇上還有皇后娘娘商量過的意思,姐姐也只是聽從了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命令,又不欠她什麼,何必在她面前委屈求全。”
“話是這樣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