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天空沉寂著天藍的思念。
鐵鎖鏈十分沉重和我這小胳膊成爲對比，青銅腐朽的味道上面描繪著複雜古老的花紋，估計秦問柳也考慮到了連幻術都用上了，卑鄙無恥都不用解釋，現在連翻身都是難事。
繞是秦問柳也想到了我會取下來，也不知道在這上面放了什麼，一動就要把人疼哭，說好了要對我好一輩子呢，這纔剛轉身了會就對我這麼惡毒！
我聽見他的腳步聲，輕微的讓人髮指，“秦主上，秦公子，你老怎麼來了，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嗎？” 陰陽怪氣的說完，我說完就把頭轉一邊去了，完全不想看一眼。
秦問柳含蓄坐下把衣袍展到身後落地隨意鋪開，我挑起眉梢嘟噥了聲難看，他居然欺身壓下來，我立馬叫出聲：“你幹嘛，我叫非禮了！” 忘了，這是他的地盤了。
“叫吧，不然你動總該讓你叫吧，我是無所謂。” 秦問柳挑眉的動作比我還要欠揍。
“你要是無所謂，那我就叫你非禮，讓你待自己的地方無臉見人，你看看還古月風還有這麼多的姐姐跟著你一塊兒吃飯呢，要是知道你是一個壞人狂魔會怎麼看你？”
“求之不得。” 秦問柳嘴脣上下觸碰淡淡的說出四個字。果然這世界，最後還是屬於不要臉的人，我算是沒有跟他有任何的共同話題了，多說一句都是在給自己找事兒，不過秦問柳有對都城的老百姓召集幻術到底是爲什麼呢？而且要說他已經是位列上仙，完全沒有必要和凡間的這些人糾結，更和況就種塗炭生靈的事情還會讓他折壽。
心裡有問題，卻又不想問他，看著他對著我一臉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我也覺得心裡難受，最後真的忍不住了才問他：“你是不是喜歡多，城裡的哪個男的？，還是對寺廟裡的住持感興趣，纔會想到把寺廟裡的人全部都殺了，教會山下會幻術，真是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呀？喜歡人家就去追呀，你不用殺人滅口那麼誇張吧！弄點跟人家很難接受你傷的。”
秦問柳臉變得十分難看，高高舉起手要打我，我趕緊眼睛，一閉嘴巴多說要哭古月風是他的地盤，我要是叫的話，也不會有人來幫我的，之後自己表演好感情戲，看看能不能喚醒他內心的一點良知，沒有什麼效果，巴掌直接狠狠的落下……
“秦問柳你有病嗎？還敢打我，快把我鬆開我和你決一死戰！” 我可以腳來回蹬著，卻無奈這個鐵鎖太結實了比會咬人的兔子還要無語，他最後拍了下我的頭：“不對什麼事情還不是都是爲了你，如果不做的這麼高調，你會出現嗎？” 他的眼眸浮上一層水霧，看起來帶著幾分委屈，我知道他想牢牢的把我拴在身邊，但是凡事有腦子的人就知道這點是不可能的啦，先不管他，之前是怎麼對我的？，但現在我要是有一點心都不想在他身邊啊。
“拜託你沒有那樣大開殺戒之前我就在……” 在華昭那裡，說完之後我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把頭轉到一邊，不在看的他，這下好了肯定會徹底的激怒他的，“秦問柳，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對吧，我還好著呢……”，好想不知道說什麼了，都是在狡辯。
殿外的風在我眼裡從來都沒有停過，就像天上漂浮不定的雲彩如果哪天停止在一處，你還會覺得這是不正常的事情，所有的風都是帶著吳晴，不管是記憶裡的風還是現在吹在眼前的風，都是帶著一種想把所有的愛除催單待定的感覺，但是世界上是沒有捷徑可走的，就像是這些憂愁，必須是你親手一個一個的解開，或許還能有重新開明的一天，但如果你要是想讓風帶走他，那就是沒有那一天。
說這些話，好像對方很不公平，但無止的風總是帶著華昭的味道，帶著他身體獨特的氣味，帶著他親是劃過的香味，帶著她在我眼前含著笑，低垂的面容。
“其實你不光沒有看清你自己，還沒有看清我，緋月你就沒看出來我喜歡你嗎？”
我覺得我要死了，孟婆快給我灌一碗湯，秦問柳喜歡我？他眼什麼時候瞎的！
“請問你我告訴你這可不是隨便能開的玩笑，你放開我，估計我都能把你給殺了，如果你會喜歡我的話，那我寧可相信鐵樹也會開花？別逗了好嗎？你還是趕快找個大夫看看吧，說不定已經得了什麼失心瘋。” 我連忙，捂著眼睛，不敢看
他，其實我真是一點都不敢相信就是說我喜歡她，我還相信，他平時貶低我的樣子，我真的不敢相信。
秦問柳連解釋的話都揉碎在嘆息裡，也不能怪緋緋現在的她又沒有心，哪知道動情一說呢，只不過聽他那話好想只有硬來了。“我已經和虛混大帝說了，要照顧你一輩子，你不是除了他的話誰也不聽的嗎，這次可是他自己說的要對你以後找個保證，我看著也是好，總是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本妖活得好好的犯不著你來照顧，還有那什麼大帝我聽他的話不過是看他一大把年紀了，再氣就對不起他身子骨，才說了善意的謊言你還真信？” 九重天離這裡很遠吧，說他話壞也不用擔心被知道了，照顧說的太嚴重我不要呢。
秦問柳眼睛半瞇著嘴角含著不明意味的笑，我只打哆嗦這是什麼意思，“妖分很多種，你就是例外，才這麼難對付的，不過我有耐心，你一天對我犟你就在這呆一天，兩天還不好就呆兩天，要是一直都是這樣的，這寒鐵我是不想拿下來了，即使虛混大帝知道了，心裡也會踏實的。”
“你這個……秦問柳，我們有話好好說嘛，其實我也喜歡你的，真的！少見一天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像你想得茶飯不思都瘦了。” 說完扭了扭自己的水桶腰，還彈性不錯的肥肉，胖的不是一點。
和這些人鬧矛盾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我知道秦問柳一直追隨著我那麼多年，那一點感情繼續升溫到現在，我也能知道他的想法，但是這可能嗎？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有哪位仙家和妖怪結婚。
他讀心就已經知道我想什麼了，在我嘴裡說出的妖怪他是最不喜歡聽的了，特別是現在他已經成仙我要是這樣說就是在貶低自己了，他又怎麼會允許呢。
秦問柳還是沒有鬆開我的意思，就這樣對著他聊天我是難受極了。“秦問柳，其實你可以找一個仙女嗎，我想你長得這麼帥完全可以做人家的心上人的，對了，有沒有很多人向你表白呀，你呢還是這麼好，我看了都……”
“我告訴你，華昭的仙身和瑛朝的華昭沒有半分關係，你要是在想著前世就是自找死路，仙界的華昭我也找到他的本身是個好吃懶做的狐貍精，從會有一肚子壞水，而華昭前世是位道士，你要是現在強加上去毀的可不是一個人。” 秦問柳一字一句的敲擊我的大腦，華昭要是還和他分開那我對得起我千年的悟嗎？
我任由炙熱的幻術靠近，就是不想對他停止思念。
“我想的太簡單了，可對你我不想失去，我知道只要這種關係打破你也會顧慮更多，我對的太少，沒有方向的日子過得太多了……”
多少次之後還能看到淚，劃過臉頰，冰涼帶著悔恨……
風月我再次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現在已經是古月風的主上，我對著她笑卻只能看到她低頭站在秦問柳面前畢恭畢敬，沒有想象中的笑面花開，只有我看不懂的意味。
她面無表情：“屬下已經收拾好了，主上可以隨時去看。” 秦問柳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她佈置一間宮殿，做成新房，就在剛纔她才褪去那件華麗的嫁衣，對她在秦問柳沒有同意之前試穿了，看著鏡子裡的妝容多美，要是身邊站著的人是秦問柳那就是一切了。
秦問柳這會看的是緋月，她還在用不懂的眼神看著風月，人都會變得，只是變得人再多也不希望是自己重視的。
“如果緋緋或許變得比你還要多。” 只能獨自呢喃。
顧凌波難得的出府，沒有隨行的僕人也符合她爽朗的性格，直接去了華相府。華昭當時就離開書房在前堂於她見面。“拜見玉夫人。”
“不必多禮，你也快做，我也是冒昧前來於你討教的。” 顧凌波淡妝輕抹顯得人格外優雅。
華昭驅散下人後與她對面而坐。“不知道夫人是來？”
開門見山道：“我是爲緋緋而來。” 秦問柳在山下的幻術，玉玄亦已經展開調查了，她本身就是個閒人又哪裡像多幾分麻煩呢，只是這次來想把緋緋的事情再多知道些，那種在蠱術裡和蠱仙有關係的神獸。
華昭已經知道她的目的了，淡淡道：“只是在偶然才遇到，具體的事情我並不瞭解，從它來到走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我也只是當成貓來照顧的，依著它。”
“緋緋現在已經絕跡了，說不定那隻就是最後一隻了，而且緋緋無比通曉靈性，要是沒有前塵前世是不會主動上門的，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於你關係非同尋常。”
華昭撫平內心波動吟了半杯水，卻沒有看出顧凌波的意思，只能含糊其辭：“即使是有，但今生我並不知曉，也只能白白錯過，不是心裡不念，而是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我就要學著放手。”
顧凌波鬆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也算是給她積福了，最後一次見你也到此爲止了，華相定是爲國爲民的好人。” 很多時候糾纏也沒有用反而越陷越深。
華昭腦海裡閃過那個在自己昏倒時救下自己的姑娘，她在耳邊嘆息牽著他柔軟的心房，不是在哭訴而是在告訴他悔恨的意思。這下收回心事淡淡開口：“我能做的或許也就這麼多了。”
當初，還想當初，華昭爲了讓林夭夭變回緋緋於玉流仙完婚，破碎了千年的凡心最後真的墮落了。
風還在繼續，緋月耳邊的風，林夭夭耳邊的風，觸摸不到的思念。
既然緋月已經在秦問柳手上了，那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禍害瑛朝的百姓！顧凌波心口這麼也平靜不了，要是在這樣下去豈不是有點法術的人都能如此禍害其他無辜百姓了嗎？
秦問柳領著我去看，也說出驚喜兩個字，我腳步輕歡不知道走的是不是平地還是刀尖。“這麼美的地方，任由誰見了都會喜歡的，你看這是上好的雲紗水，在凡間都不會有人見過，仙人也難能費力找到，但你卻用它來裝飾木柱，這燭光暈著晚霞般火紅沒有光能夠與之比較，是拿了紅狡兔的眼珠做成的，據我所知紅狡兔早就在百年前消失殆盡了，那這些是……”
秦問柳靜靜聽著，直到指尖去挑起她的脣：“這是虛混大帝送你的……”
“呵呵，真是謝謝他了，本就不該有我的出現，你說對吧。” 我看到衣架掛著的嫁衣，炙熱了我的全身，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上次就是拂柳州華昭也曾這般愛護，只是這件更加淒涼無比，或許是我的心感覺不到溫度了。
秦問柳神色掃過漸漸虛化的嫁衣重新出現在我的身上，比我想象的還要和身，鳳冠霞帔多少人夢寐以求，現在在我身上……卻沒落在我心上。
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揉碎在一起，任由秦問柳幫忙整理，而他自己也是瞬間換上，穿慣了紅衣再看就不覺得新鮮了。我麻木的看在眼裡，沒想到還會有今天，當初還真以爲和華昭一同披上這紅衣真的會是一生一世呢，我無力嘲諷：“連個人都沒有，你就只讓我看著你？”
“怕不喜熱鬧，沒有在九重天山舉行，只要我就好，你說對吧。” 我再靠到他的胸口剎那間感受的是苗寨時他把我護到身後對著衆人兇惡的說不要傷害我，那次我覺得我對不起他，把他對我都好都拋之腦後什麼都變成了理所當然。
我把他抱的更緊了，清涼的薄荷味從他腰間的冷玉里散發出來，只是我說過一次胸口悶而已，他就記在心上呢……
“問柳，我曾經以爲和你在一起的人一定會叫尋花，而我並不是她，但你對我還這麼好……” 千年的陪伴這麼能用一句這麼好哪裡會夠呢，“我想我對華昭就是風對雲的追逐，我貪戀著他，渴望在他那裡得到我想要的安寧，但是我是風不會爲了一個人停下腳步，我可以活到千年，但他不可以，我的付出我對他的愛變成他的負擔，沒有結果也是你說的，秦問柳，如果還能回到那個時候……”
“看著我。” 我火紅嫁衣披開在腳下，如同三生湖畔的彼岸花如火如荼，額前掛著的水晶相互碰撞，折射的光芒襯托著容顏。“秦主上，你願意以身相許嗎？”
臉頰情不自禁的紅潤起來，秦問柳低頭靠近只是閉上眼睛薄涼脣印吻在我的額頭：“此生此世，哪怕是奈何橋三生湖，我都陪你走下去。”
五年之後。
瑛朝這幾年變化沒有多明顯，都城裡外的桃花開的鮮豔，華昭難得向玉流仙下了請帖，一同出遊。
平日裡在殿裡也是悶壞了，這次能夠出去也是高興的很，就在對方肩頭微微側躺著，任由花瓣落在衣襬，即使不開口無聲的看著也是滿足的。
一念走到一世緣，一襲秋雨一傘開，一夢黃粱一壺酒，一身白衣一生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