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喜歡假裝孤傲,假裝成熟,喜歡把自己想象成浮生背後的那雙眼睛,以洞悉一切的徹悟,漠寞而冷靜地淡看所有的浮世繪。
玉玄亦含著笑不再兔子上做言論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陛下都親自來了,就不是好事了。原本今天是要上朝的,可是想了一下上朝天天都可以,只是這烤兔子的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果斷拋棄的玉流仙,對著林夭夭烤兔子吃。這樣以天下爲己任的王爺簡直愛國!
身後的丫鬟紛紛迴避,靜寂的小院只剩下兩個人,花瓣一時凋零隨風散落。在林夭夭沒有出現前這樣的時刻時常都會出現,只是現在兩個人不知道比之前疏遠的多,玉流仙今天來就是爲了告訴玉玄亦在都城閣樓裡發(fā)現的那本顧凌波的血書,滿篇幅的養(yǎng)蠱秘籍伴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出了奇的詭異,滄海山莊的事不會怎麼快就能逃避,無時無刻都在透露出蠱毒聯(lián)繫著,玉玄亦應該知道。顧凌波哪怕學了蠱術還是一副菩薩心腸,可是並不是人都想她一樣。
玉流仙拿出那本包用紅布裹好的書,放在桌上,玉玄亦看著一時還有些茫然不解,這般鄭重其事就是讓自己看一本書,好奇的那起來就覺得不對,這書因爲是用血寫的比平常的書重了許多,乾裂的血跡熟悉的筆跡都在告訴他這一切編制的網開始收魚了。
我在屋裡悶了好久,透過窗戶還能看到院裡的兩個人在一起對著一本書指指點點,不免有些失落,屋裡梨花桌上的糕點已經被我吃完了,只是覺得三分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說完我還準備出去吃飯呢,這種寄人籬下還有看人臉色吃飯,感覺真是不好!
書上記載的內容一時半會也看不懂,在何況這些有很多都是蠱蟲的名字,在不知道什麼作用的情況下,根本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玉玄亦粗略的看了一遍,內心翻騰實在想不出顧凌波是何用意!越來越覺得心裡亂。
“只是前來告訴王叔有這樣的事,王叔不用糾結裡面的內容,然而這書無端出現在閣樓,已經說明了有些人已經暗入瑛朝了!” 這纔是她最擔心事,國之根本居然被人無端深入自己都不知道可見背後有多強大的力量。
玉玄亦也知道這一連串的隱患有多嚴重,可是雖說有一點眉目,捉到的幻巫也在滄海山莊想問出點什麼也要經過他同意,實在不方便。也只能暫時指望從這本書上看出什麼線索了。
“華昭從這上面看出什麼了?” 他不會放過這麼重要的書的肯定會日夜研究,玉流仙點點頭:“已經瞭解了一些制蠱的方法,可是這些看起來年代久遠都是沒辦法考察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製作毒蠱需要蠱蟲,對蠱術沒有了解的人又怎麼能擅自挑選蠱蟲呢。更何況他也不想讓華昭繼續(xù)查下去,纔來告訴玉玄亦的,這個王叔他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有多少隱藏的力量也是時候拿出來了。
玉玄亦也不是不懂,沒有白白送上門的線索,也感嘆著時光把當年的那個純真的孩子變成這般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不過這次還是很果斷的回答:“繼續(xù)讓華昭查吧,這本書是一個突破,很多東西也
只能從這上面瞭解,至於其他的我會處理了,你放心吧。” 極樂門入瑛朝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呢,而玉流仙身爲一朝之君手上不能沾染外族人的血。
“嗯,華卿會繼續(xù)看的,有王叔在就是放心。” 玉流仙起身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用金鑲玉跳脫牢牢固住,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十指好似鮮嫩的蔥尖端起慈悲,含笑:“王叔喜歡她嗎?” 眼眸眺望到屋裡的紗窗,暗指林夭夭。她又不是瞎子都這般甜蜜蜜了,肯定不一般,也確實不一般兩個人在山洞都過去了……要是傳出去肯定是風流往事。
玉玄亦馬上一副嚴肅的樣子:“小孩子家家的怎麼這麼多壞心眼,看好你自己走你的路去,送陛下回宮!” 說完就轉身回了屋,弄的玉流仙一時捂嘴吃吃笑,王叔還不承認,事實上無論玉玄亦喜歡誰都可以,哪怕是個乞丐戲子廚子都可以,誰也不會說一句,只是這個林夭夭又是個帝相夫人又佔了顧凌波的名號,一時難捨難分。
玉流仙前腳剛走,玉玄亦就立即跑到屋裡,看看林夭夭有沒有生氣,推開門屋裡就沒發(fā)現人一絲不安涌上心頭,卻又留意到桌上殘留的糕點渣就明白了,故意站在原地沒有動。我從他身後悄悄向他靠近,剛纔冷落我這麼久不嚇嚇他我自己都過不去。“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坐船玩吧。” 他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我立馬忘了要幹什麼了,動不動暈倒來到這裡都沒有好好玩過,他一說立馬覺得什麼都有意思了,拉著他的手:“不如現在就走吧,分分鐘都不能耽擱!”
碧綠的湖水像一塊無瑕的翡翠,溫和的陽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光看著就心動,玉玄亦只帶了兩個他府邸的丫鬟,我也叫不出名字。等我們到了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玉玄亦一聲不吭的走近船艙坐下,我也緊跟其後。不到一會,船還沒劃多遠,岸上就站滿了花花綠綠的小姑娘拿著手絹使勁揮舞,我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們可不嫉妒死我了,不過離他這麼近還能吃到好吃的,不用喊他都會擡頭看我。
“她們會不會不小心掉河裡?” 說不定腳一滑就掉下去了,那可不好看了,邊吃邊擔心這岸上的姑娘,熱鬧也不是那樣看的呀!“咦,你說那些小姑娘也就算了,怎麼還有老婆婆呢?” 玉玄亦真的到了連六十的老婆婆都能迷惑住,我不確定的看了一眼。
他身後的丫鬟一個劍步躍到船頂,內力波及水面船慣性的開的更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告訴她小心點,岸上已經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原本身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手裡一致亮出冰冷的劍,寒氣逼人!
中間就是包圍著那我剛看見的老婆婆,讓我想到我剛來到這裡時的那個老媽媽,華昭把帶帶回華相府後我就一直沒有去看她,更不知道用什麼爲理由去靠近一步,今天看到年紀相仿的還把一羣人圍攻實在心酸極了。玉玄亦保持著姿勢沒有動,這就是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看戲纔是關鍵!死了不錯,能捉活的更好,極樂門在他面前連根拔起。
雖然被幾人圍攻,老婆婆身手沒有處於下風,
而看著那一羣人吃力的還擊也知道實力都不弱,這麼多人還沒分出勝負,倒讓我想到那滄海山莊的滄蝶,這麼厲害的爹教出的女兒肯定不一般,只是看著這陰險毒辣的招式,有點不確定了。
“那個就是冒充滄蝶的人,極樂門門主幻巫,這纔是連蠱術的人本有的面容,不到三十的人變成了六十歲的老太婆,你說是不是罪有應得?” 寥寥幾句就是一生的青春都無法彌補的痛。
玉玄亦起身腳下一躍,立在船頭,風帶動青絲糾纏不清的背影,我心裡感覺不到之前的平靜了,也知道玉玄亦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敢把人引誘出來,就一定有讓她死的絕招,我知道罪有應得怎麼寫,明明很討厭怎麼會不忍心她死呢?
岸邊裡的太遠我已經看不清老婆婆的身影,兵器聲夾雜著火花蕩漾在波瀾裡。清幽的鳴笛聲從丫鬟嘴裡發(fā)出,看不見岸上可是聲音聽得見,暗號發(fā)出後我就聽到了慘叫聲!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這纔是結果,不該出現的人都會死的必然!幻巫才滄海山莊跑出來,是在意料之內的,不是莊主沒有本身,整個山莊沒有一樣剋制蠱毒的東西,在幻巫面前不過是小兒科,哪怕是全身骨頭斷裂,也能瞬間噼裡啪啦重新復原,早在多年前她的命就不只一條了。可是現在。
“玉玄亦!你不得好死!”
只見他薄涼的嘴脣張開:“我要活的。”
我就在他旁邊看著,看著的人傷痕累累,不知道我再看她。或許有一天我也會這樣,生死早就被決定下來,所有的掙扎都不過是對這生命最後一點渴望,不會有人可憐,冰涼的身子暖不了心口時,就和這個世界愛的人說再見……
事後我見到了她,軍營的死牢裡一牆之隔,牆外月朗星稀的違和感,於地牢裡的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充滿諷刺。時已至晚,間或有絲絲寒風從土牆的縫隙裡吹進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恐懼莫名在這寂靜的黑夜裡做怪,我身後跟著玉玄亦腳下看不清是不是走在血水裡,老鼠磨牙的聲音就在耳邊……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玉玄亦站在我身後問道,我顫抖著不敢回答,走到這裡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哪敢再往前一步。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我,沒必要非要見她。” 玉玄亦手下的資料已經收集的不少了,當我提出要見她的時候他沒有拒絕,還帶著我來,可是走到這裡我就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了,之前玉流仙就是這樣把我?guī)г诶畏垦e,我只記得眼前的燭光和今天的一樣昏暗無光。
我扶額停下來會,搖搖頭對他說:“沒事我就是想看看。” 老覺得她和我有聯(lián)繫,至今爲止她是我第一個見到會蠱術的人,這麼多年折磨我的夢境也就是蠱,被小小的蟲子連這一身命運,我不甘心!
我知道這一切就是在預示著什麼?但我不希望他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但既然已經發(fā)生了,只有面對著一種結果。現在人就在我的眼前太多的話想說了,要是我沿著她給我的軌跡就用會走到哪裡,我不敢想,也不知道因爲這本就是一條未知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