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主宅,也就是賀家老一輩住的宅子。與我住的這棟宅子相隔並不遠,甚至比去後花園的那棟宅子還要近一些。
賀家,以前我並不曾來過,雙方見家長是在‘大華酒店’見的,那一天我和爸媽只見到了賀子豪的爸媽,並不曾見過賀子豪的爺爺。
聽說賀家爺爺很傳統(tǒng),也很頑固。我倘若想在這個家裡生存下去,勢必要討得爺爺?shù)臍g心。
賀茂凌,也就是賀子豪的爺爺。看上去已近耄耋之年,但是精神矍鑠,雙眸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穿一身黑色中山裝,穩(wěn)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fā)上。
我一步步走進來,目不斜視,微勾脣角,淡淡的掛著一個微笑。
這不符合我隨意的本性,太矯情,可是我知道賀老爺子喜歡這樣的我。
果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衝我笑了笑。
賀子豪對我說:“還不見過爺爺。”
“爺爺好。”饒是我努力裝的端莊,聲音卻俏皮歡脫。
哎,要不怎麼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虧我昨晚上老公被人偷了,竟然心情還能這麼好。
打住,要是賀子煜知道我此時的心思,一定會笑的張牙舞爪。他一定會說:“媳婦,我不是也把你偷了嘛,你與賀子豪算是扯平了。”
“快接過爺爺給的紅包。”賀子豪拽拽的我的胳膊。
我的思緒迅速回籠,笑著說了一聲,“謝謝爺爺。”後,毫不客氣的把紅包接了過來。
一邊的賀夫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小妹,既然做了賀家的媳婦,以後就要有賀家媳婦的樣子,明白了嗎?”
“是,媽。”
我恭敬的應(yīng)著,心裡卻嘀咕了一句:我呢是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新思想、新觀念,估計賀家那套守舊的思想在我這兒不好使。讓我低眉垂眼,惟命是從,這個比較難。
賀子豪的老爸對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命傭人送給我紅包後,並沒有說什麼話。
我依舊乖巧的說了說一聲謝謝。
倒是賀老爺子聲音洪亮的開了腔,“子豪,你說這個混小子賀子煜出國都好幾個月了,你結(jié)婚他也不回來,我打電話他也不接,他這是整的那一出?”
我……
還行,腿哆嗦了兩下後,站住了。
我偷瞄著賀子豪,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臉不紅心不跳的。
“爺爺,我聯(lián)繫了他許多次,可是都沒有打通電話。興許他不在歐洲了,說不定去了中東,他一直對石油很感興趣,您知道的。”
賀子豪挽著我在沙發(fā)上坐下,順手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暗暗哼笑了一聲:那個賀子煜現(xiàn)在都是鬼了,還中東呢?都快進地獄了吧,打電話?呵呵……,這個可要等到陽間與陰間連上線才能夠。
嗯?賀家爺爺不知道賀子煜死了?我快速的脧了賀原成一眼,他端著茶,手意識的一下一下敲著杯沿,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終於放下了杯子,聲線微高,“爸,您就別指望那個逆子能做一番大事,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爸,我知道您心疼子煜,誰讓他從小……”賀夫人慾言又止,然後嘆息了一聲接著說,“可是爸,子豪不也是您的親孫子嗎?你就該一碗水端平的,不能只看著子煜的好,就不心疼子豪了!”
賀原成一瞪眼,“羅紅,爸自有打算,你就少說一句。”
賀夫人心有不甘的咬住了脣。
我心裡癢癢的,很想知道,那個羅紅口裡的‘誰讓他從小’後面的話是什麼,可貌似,這兒壓根就沒有我說話的份兒,即使有,我好像也沒法問。
在他們心裡,我與賀子煜是陌路之人,從不相識的。
我手裡還好捧著一個杯子,否則,我真不知道將手放在什麼地方合適。
賀老爺子已經(jīng)瞇起了眼假寐,我剛要提醒賀子豪是時候離開時,門外囂張不羈的男音傳來,“我說眼皮怎麼老跳,原來是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很慶幸我是坐在沙發(fā)上,如若不然,看到賀子煜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一瞬,我一定會癱坐在地上。 慕/殘/文/學(xué) ,如果你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