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傑脾氣雖然古怪,不過每次說的話都很關(guān)鍵,聽他突然說出血祭兩個字,我跟胖子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然的看著他,胖子性子直,放下工兵鏟就問:“張小哥,啥是血祭,還有這下面有什麼東西,活的死的。”
古代祭祀儀式我經(jīng)常聽黎叔說起,不過都是祭拜神明的,不同的神靈用不同的祭祀方式,比如說祭祀海神就把祭品丟進海里叫海祭,祭祀火神就將祭品燒掉叫火祭,雖然我不知道這血祭是個什麼玩意,不過聽這意思,好像跟血有關(guān),難不成是用血來祭祀。
張傑說這下面有東西,難不成這血祭就是用來祭祀臺子下的什麼東西,見胖子問起,張傑搖了搖頭說:“是死的,但也是活的,不過已經(jīng)走遠了。”
我有些著急,說:“你丫把話說清楚一點行不行啊,什麼叫是死的又是活的。”
胖子腦袋倒是活躍,聽了張傑的話,立馬說:“我靠,張小哥,你說的不會是糉子吧。”
我一聽也是一驚,這纔想起柴桑似乎說過,以前有人來過這山裡,當時我估計可能是一些倒斗的,他還說這些人放出了妖怪,所以要拿活人做祭品,難道說的就是這東西。
想到這裡,我頓時目光有些詭異的看著眼前的祭臺,一想到這地方曾經(jīng)死過人,我這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
張傑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敲了敲那祭臺,“碰碰”聲音很空洞。
“空的。”我跟胖子異口同聲,隨即胖子就說:“這下面是空的,咱們要不要打開來看看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我沒好氣的白了胖子一眼,說:“你丫不要命了,都說了這下面有古怪,而且很可能這下面就是那羣苗人口中所說的妖怪的老巢,打開來幹嘛,讓妖怪吃了我們啊。”
“我操,瞧你那小膽,這裡面能有什麼怪物,你可別聽那幫苗人瞎了了啦,最多就是有個糉子,你胖爺我行走江湖幾十年,啥都怕,就是不怕糉子,再說,這張小哥不是說那東西走遠了嗎,怕個球啊,既然這下面有糉子,就一定有棺材,那糉子走了,棺材裡的寶貝可不能浪費了。”胖子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害怕。
我心說丫的說的義正言辭,相中這下面的寶貝纔是真的,不過我也沒說什麼,免得落個膽小的名聲,反正有張傑這尊大佛在這,有事他頂著唄。
張傑並沒有制止的意思,胖子見狀頓時掄圓了手裡的工兵鏟,就開始撬那祭臺上的石頭,這些石塊很鬆動,所以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這石臺上的石頭便被胖子清理了個七七八八,接著,一個三十釐米寬的黑洞便展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
那黑洞四周的泥土雖然十分平整,不過我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洞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一個人工挖掘出來的盜洞。
“我操,這什麼情況,怎麼是個盜洞,哪個傻逼在這裡開個盜洞,他想幹什麼?”我有點蒙了,心說這算怎麼回事,根據(jù)張傑的地圖顯示,古墓的位置應該在那河對岸的森林裡啊,他們在這裡打個盜洞有什麼意義,難不成這林子裡也有個古墓不成。
這太扯淡了,一座大山,兩座古墓,就算我再沒本事,也知道這古人造墓最忌諱這種一山二墓的格局,葬經(jīng)上講這叫充穴,一個不好整座山的的龍氣就都毀了,誰會大費周章的修建一座無用的墓,這不是扯淡是什麼,可是若不是這樣,這盜洞又怎麼解釋。
胖子這傢伙一根筋,腦袋不會轉(zhuǎn)彎,眨了眨眼,說道:“先他孃的別管這麼多了,既然有盜洞這下面就一定有東西,胖爺我先下去探探路,做個先鋒官,隨後林子你跟張小哥在下來。”
見胖子這副猴急的樣子,我真是打心眼裡後悔帶上這傢伙,太無組織無紀律了,我說:“你他孃的急什麼,這都裡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了,遇到危險怎麼辦,你他孃的就不能長點腦子啊。”
胖子也急了,說:“哎,林子小同志,你他孃的跟我說話能不能別老他孃的他孃的,我這歲數(shù)都能當你爹了,再說張小哥都沒說話,你個半桶水的發(fā)丘中郎將學徒插什麼嘴。”
我擦,他怎麼知道我是發(fā)丘中郎將的後裔,想了想之前胖子跟王斌的那股親熱勁,我心說八成是王斌那犢子告訴他的,我撇了撇嘴,說:“我不管,這麼貿(mào)貿(mào)然的下去我是不會跟去的,要下你自己下。”
胖子一聽我說讓他自己下,也是一縮脖子,看了看張傑,見張傑不理他這才一扭頭,激頭白臉的說:“那你說咋整,這盜洞就不下了。”
見胖子服軟,我這才暗暗爽了一把,笑道:“不是不下,是要謀劃謀劃,胖子同志,你現(xiàn)在也是我們這個組織的人不是,凡是都要聽從組織調(diào)遣不是,不能一個人貿(mào)貿(mào)然行動不是。”
“不是你大爺啊,行,我服你了,下不下隨你,你看著辦吧。”說完,胖子便將手中的工兵鏟往地上一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拍了拍張傑,說:“張哥,你是不是確定了這盜洞裡沒有什麼危險。”
張傑冷聲說:“不確定,不過胖子說的沒錯,這下面有東西。”
我點了點頭,說:“這樣吧,張哥你在這裡等著,我跟胖子回去拿上裝備,這裡既然有盜洞,這下面沒準還真有墓室也說不定,有裝備在身上,遇到什麼情況也好應對。”
聽了我的話,胖子這才嘿嘿一樂,說:“這纔對嘛,像個老爺們,這下面肯定有好東西,你胖爺我倒了這麼些年鬥,聽我的準沒錯。”
我嘿嘿一笑,衝著胖子做了個鬼臉,這傢伙頓時嚇的一哆嗦,似乎想起了剛纔經(jīng)歷過的恐怖幻覺,我笑了笑說:“走吧,跟我回去拿行李,順便叫上王斌。”說完便不理會胖子,起身往林子外走。
胖子三兩步就追了上來,說:“林子小同志,說真的,胖爺我倒了這麼多年鬥,唯獨這次嘴邪門,還沒等下到鬥裡就先後遇到這麼多怪事,你說咱們這次下鬥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我怎麼總感覺有什麼事會發(fā)生似的呢。”
我心說丫的剛纔吹的跟個戰(zhàn)神下凡似的,這會怎麼又開始說起慫話來了,不過說真的,胖子的想法跟我差不多,不過我是以爲下鬥多多少少都會遇到這種東西,不過聽胖子這話裡的意思,似乎以前並沒有遇到過這些東西,而且我心裡也是有些隱隱的不安,不過又說不上來這種不安究竟是對什麼東西,所以纔沒有多想。
“別想那麼多了,反正咱們?nèi)硕啵率颤N。”
很快我們就走回了山谷出口處,將熟睡的王斌叫醒,然後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剛纔發(fā)生的事,和我們發(fā)現(xiàn)盜洞的經(jīng)過,不過這都是胖子跟他說的,聽他添油加醋的樣子,似乎不把王斌給雷死就誓不罷休。
誰知王斌這小子見胖子說的邪乎,竟然一拍大腿,裝出一副十分後悔的樣子,說道:“哎呀我操,還有這事,咋不叫上我呢,誰都知道我王斌是出了名的膽子大,百邪不侵,有我在,一準啥邪門事都不帶有的。”
靠,這孫子,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百邪不侵,剛纔不知道誰讓那水猴子嚇傻了,還他孃的中了屍毒,放血放的跟得了白血病似的,以前這小子也不怎麼吹牛逼啊,這咋自從這胖子加入之後,這小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收拾好了裝備之後,我們便急匆匆的走進了林子,趕到了祭臺前,張傑依舊是不言不語的看著那祭臺擺出身份深沉的樣子,臭屁的不得了,我心說這裡也沒有小姑娘,耍這臉子給誰看啊。
王斌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似的,對著那盜洞左瞧瞧又看看,然後裝模作樣的說:“這盜洞打的挺寬啊,不像是咱們發(fā)丘一脈的手法。”
我們發(fā)丘一脈打盜洞從來不會打的太大,因爲最早的發(fā)丘一脈傳人都是祖?zhèn)鞯囊簧砜s骨技藝,聽黎叔說,將縮骨功練到巔峰之後,只需打一個好字洞大小的盜洞,便能鑽身而入。
不過我是當YY小說聽得,一點也沒有當回事,因爲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吹牛逼的成分,盜洞打的跟耗子洞大小,先不說這人是不是真能縮進去,那麼小的盜洞你怎麼一邊挖一邊進,一個鏟頭也比耗子洞寬啊,難道最早的發(fā)丘中郎將都是用勺子幹活,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縮骨功是沒有傳下來,所以說什麼都是百搭。
不過就算是沒有了縮骨功,我們這一脈在挖盜洞的時候,還是不會將盜洞挖的太寬,夠一個人進去就行。
“廢話,當然不是發(fā)丘一脈的人挖的,你當著發(fā)丘中郎將滿大街都是呢,我們這一輩正經(jīng)的也就我跟黎叔兩個人,就連你丫的也算不上發(fā)丘中郎將傳人。”我拿出工兵鏟和黑驢蹄子,將他們掛在揹包上比較顯眼的地方,方便我隨時用,然後看了看張傑,說:“都準備好了,現(xiàn)在下去嗎?”
張傑點了點頭,接著胖子打頭陣,王斌第二,我第三,張傑墊後,四個人一次進入了盜洞之中,也正是這一次錯誤的舉動,導致了我今後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