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可是這腳就跟粘在了地上似的,怎麼也動不了,想大叫吧,這嗓子還跟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這胖子的死相我是不敢在看了,若是在看下去,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瘋掉。
我緊緊的閉上眼睛,腦子飛速的運轉著,想要找到擺脫這種局面的對策,可是想來想去,我發現我腦子裡除了恐懼之外,根本就裝不下一點東西。
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我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早知道倒鬥這東西這麼邪門,我他孃的就不來了。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嚇的一個激靈,心說完了完了,這是鬼拍肩,這死鬼這是要動手了啊,於是乎我趕忙求饒道:“胖子大哥,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可別拉我填坑啊,我還沒娶老婆,我才二十幾歲,還有好多事都沒經歷過呢,你就看在我還給過你一件衣服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
“你搞什麼鬼?”
聲音冷淡中夾雜著疑惑,我一聽,這不是張傑的聲音嗎,這時我的身子似乎也能動了,我趕忙顫抖著轉過身,然後緩緩睜開眼睛,這一看,還真是張傑。
我頓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閃到張傑背後,歇斯底里的說:“孃的,那胖子不是人,是鬼,他早就死在這裡了,他引咱們過來就是要拿咱們當替身啊,我剛纔差點就被他嚇死?!?
我跟個娘們似的躲到張傑背後,將真個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這期間我是一眼也沒敢再看地上胖子的屍體,事後想想,當時還真是有夠丟人的。
聽了我的話,張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說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哪裡有什麼屍體?”
見張傑不信,我頓時急了:“你他孃的不會自己看啊,他不就在…”話還沒說完,我就愣住了,伸出去的手指也定在了半空,因爲我發現,前方的空地上除了一把工兵鏟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胖子的屍體竟是不見了。
我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怎麼可能,剛纔我明明看到了胖子的屍體啊,他還抓著工兵鏟的鏟柄,還詭異的衝著我笑來著,怎麼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真是他媽活見鬼了。
“不可能啊,剛纔明明還在啊,怎麼就沒了?!蔽蚁虢忉?,不過張傑卻搖了搖頭,示意我別說話,然後便蹲在地上指了指前面的樹林。
這樹林裡黑漆漆的,我剛纔由於緊張也沒往那邊細看,有了張傑的提醒,我在往前面一看,這才隱隱約約看到,前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似乎有一個臺子,那臺子前好像還站著一個人,靠,那不是胖子嗎。
我一驚,拉著張傑的衣服想說什麼,不過張傑卻虛了一聲,示意我不要說話。
胖子就站在那石臺前面一動不動,張傑觀察了一會,便衝著我小聲說:“那臺子有古怪,這裡太遠看不清,咱們走近一點。”
聽張傑說要走進一些,我頓時就打了個寒戰,有些驚恐的說:“張哥,我剛纔還看到了這胖子的屍體,可是一轉眼就沒了,這胖子八成不是人,是個橫死鬼,咱們就這麼貿貿然的過去,會不會有危險啊,要不咱們先回去把黑驢蹄子拿過來,再去看那個臺子。”
張傑面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說:“不會,我能感覺到這胖子身上的氣,他絕對是人,不是鬼。”
我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張傑,心說這傢伙還能感覺到別人身上的氣,真的假的,不過此時也不是想這東西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那我剛纔看到的東西怎麼解釋,你總不會以爲是我的幻覺吧,好,就算是我的幻覺,這胖子不是鬼,可是能讓我出現幻覺,也說明這林子裡肯定有什麼邪門的玩意,咱們還是小心點好,彆著了道?!?
張傑沒有說話,只是撇了撇嘴,然後便站起身,緩緩向林子身處的臺子走去,這張傑還真他孃的是個倔驢,無奈之下,我也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面。
我一邊跟在張傑後面,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這一看不得了,我頓時發現周圍樹木的走向竟然都是很怪異,這些樹的樹幹竟是沒有一顆是直的,都是嚴重的傾斜著,而他們傾斜的方向竟然都是朝向前面不遠處的那個臺子。
一開始我還以爲這些樹木是因爲長時間缺少陽光照射,所以走向纔會有些畸形,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前面的那個臺子的原因,才影響了這些樹木的生長走向。
一般來說,樹木的繁殖規律在大自然中有著不可逆轉的定律,想要影響樹木的走向,若不是人爲的,便是磁場不穩定,而這林子裡的樹木不管是四面八方哪個方向的,都朝著那臺子的方向生長,很顯然,這臺子地下一定有什麼能夠改變磁場的東西,難道是一顆超大磁鐵。
當我們走到離那臺子只有三四米的距離時,張傑停了下來,臺子前,胖子就那麼直勾勾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一根木頭樁子似的。
張傑看了看胖子,然後轉過頭,看著我小聲說:“剛纔你就是這個樣子?!?
我心說不會吧,難不成我剛纔看到的還真是什麼幻覺不成,可是那也太真實了吧,就在我一愣神的時候,張傑便走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果然,被張傑一拍,胖子陡然驚醒,隨即驚呼道:“媽的,那林子是個死人,他早就死在樹林裡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認識的,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人,是個鬼,張小哥,咱們快走吧,不然被那死鬼抓了替身,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胖子嚇得夠嗆,只顧抓著張傑一個勁的囉嗦,也沒看到我,我一聽這胖子口中的林子不就是我嗎,於是我便開口說道:“喂喂喂,胖子你說話小心點啊,你死了小爺也不會死。”
胖子這纔看到躲在樹後的我,就見這傢伙突然竄的老高,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和張傑吼道:“他媽的感情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都是鬼?!?
張傑沒理會胖子在那裡大吼大叫,直接繞過他,向那臺子走去,這是一個由石頭堆砌起來的臺子,一米多高,兩米多寬,上面坑坑窪窪的不是很平整,臺子後面還插兩個木桿,木桿上掛滿了長長的五顏六色的布條,不過似乎有些年頭了,布條已經風化的不成樣子,似乎一碰就能化成灰。
見胖子依舊是一臉恐懼的看著我,我不禁升起了一絲玩鬧之心,然後一臉怪笑的走進胖子,說:“胖子,你剛纔是不是看到我這樣看著你啊?!闭f著,我就做了個鬼臉。
胖子見狀媽呀一聲坐在地上,嚇的臉色蒼白直蹬腿,捂著臉看也不敢看我,歇斯底里的說:“林子同志,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上有八十歲的兒子,下有六歲的高堂,你就看在我借了你的衣服穿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大不了我把衣服還給你?!?
我被胖子逗得直樂,不過見胖子有些語無倫次,帶著哭腔,我也不敢在玩鬧,怕真給他嚇出毛病來,就趕忙說道:“胖子你別害怕,我沒死,這樹林裡有古怪,剛纔我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跟你同樣地幻覺,不過我看到的是你死了,當時我也嚇的夠嗆,不過還好張傑及時趕來了?!?
見我語氣溫和,胖子這才半信半疑的睜開眼睛,說:“真的?”
我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我真的不像鬼,胖子這才站起身,心有餘悸的看著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剛纔我看到的是什麼,難道是鬼遮眼。”
我搖了搖頭,說:“不清楚,不過這林子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影響了咱們的思維,你還記不記你是進來多久纔出現幻覺的。”
胖子思索了一下,說:“好像是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剛纔,我開始在那邊砍樹杈來著,本來我以爲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不過這林子裡的樹也不知道什麼品種,韌性十足,十分難削,所以就又耽擱了一會,就在我快要完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便往這邊一看,然後就看到你站在這臺子前,我當時就納悶了,心說你小子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沒看到,然後我就走過去找你,誰知到過去一看,你小子竟然滿臉是血,半邊腦袋都沒了,當時給我嚇的,你就別提了,然後我就感覺自己不能動了,最後就是張小哥將我叫醒,對了,你他孃的剛纔幹嘛嚇唬我?!迸肿佑行┠樕簧频目粗?。
我輕聲咳嗽了一聲,避開胖子的目光,沒有接茬,而是轉移話題說:“聽你這麼說,你產生幻覺的時候,剛好是我走進這林子的時候,難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繫,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確實喊了你兩聲,不過是在林子邊上,而不是這裡?!?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當時聽那聲音絕對是在這臺子的位置發出來的?!迸肿右埠懿唤?。
我打了個寒戰,忍不住看了眼那石臺,嘀咕道:“這就怪了,難道這林子裡還真有鬼不成?!?
話一出口,胖子撇了撇嘴,說:“你這不廢話嗎,沒鬼能出幻覺嗎,不過管他是不是有鬼,反正咱們現在人多,也不怕他,不過那東西既然把我引到了臺子處,想必這臺子也有古怪,搞不好咱們剛纔產生的幻覺,就是這臺子搞的鬼。”
我心說丫的這會又來勁了,也不想想自己剛纔嚇的那個熊德行,雖然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不過見胖子跟我說話這麼不著調,我也是沒給他好臉子,
不再理會胖子,我趕忙把目光集中到面前的石臺上,這是臺上面有一大片黑乎乎的類似於油漬一樣的東西,胖子走上前低頭聞了聞,皺著眉頭說:“很腥,是血,媽的這臺子該不會是祭臺吧。”
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心說如果這石臺上面要真是血,那這石臺沒準還真就是個祭臺,我突然想到,那柴桑說的祭祀儀式,這該不會是那幫苗人祭祀那怪物的祭臺吧,這怪物該不會就在這林子裡吧,想到這裡,我面色頓時就有些不自然起來,目光不由的緊張的盯著四周。
張傑盯著面前的石臺,一句話也沒說,就那麼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胖子不明所以,在一旁有些不耐煩,說道:“管他孃的是不是祭臺,這東西這麼邪門,害的胖爺我出醜,咱們乾脆毀了他,免得他繼續害人?!?
說著,胖子就從我手中搶過工兵鏟,氣鼓鼓的直奔那祭臺走去,似乎不把這石臺拆了誓不罷休。
我心說這胖子還真夠孩子氣的,不過還沒待胖子動手,張傑便面色一變,沉聲說道:“這是血祭,這下面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