шшш⊕TTκan⊕CO 熹貴妃梵嬈苒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筆,旁邊的碧柳見主子這般神色,慌忙走上前來,替主子輕輕揉著雙肩。
“這破經書,抄得本宮眼睛都熬紅了。”梵嬈苒將手中的經書用力向外擲去,冷不防正砸在來人的額上,卻是嫺妃。
嫺妃不氣也不惱,依舊是平日裡笑意盈盈的模樣,柔聲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緣何對著這經書置氣呢?”
梵嬈苒從案前走下來,沒好氣道:“妹妹你有所不知,這經書看著簡單,抄寫起來卻真真費力的很,一個個字都和那螞蟻似的,密密麻麻,寫著寫著便覺心煩。”
也難怪,梵嬈苒出自習武世家,要她舞文弄墨,確實是強人所難,可誰讓她急功近利,一心想討好太后呢?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沒有絲毫的偏差,嫺妃嘴角抿出淡淡的笑意:“天氣燥熱,經書抄久了,難免頭昏眼花,姐姐慢慢抄寫便是了,何須急於一時呢?”
梵嬈苒欲言又止,只悶悶的拿起手邊的茶盞。
嫺妃這才婉轉道:“原來,姐姐是想早些得到太后歡心,妹妹素日裡也是無事,這經書妹妹又是熟讀過的,寫起來自然不比姐姐這般吃力,不如,妹妹替姐姐抄寫罷。”
“可是—”梵嬈苒妖豔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嫺妃只作不見,誠懇道:“姐
姐放心,左右這功勞還是姐姐一人的,妹妹抄寫完畢,自會讓菊香送與姐姐,姐姐在太后面前,只說是自己親手所寫便是,姐姐說,這法子可好?”
梵嬈苒感激道:“是姐姐多心了,妹妹這樣設身處地爲我著想,姐姐錯怪妹妹了。”
嫺妃笑道:“深宮險惡,姐姐存了疑慮之心也是必然,妹妹不怪姐姐,只是,在這宮中,若是我與姐姐不同心,只怕往後的路更難走了。”
嫺妃的話拿捏有度,梵嬈然又豈會不知她話中深意,不禁微微點頭。
一切都不動聲色的落在嫺妃眼裡,她向來極有分寸,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著她的期待慢慢前行。
永安宮內,有徐徐微風將淡紫色的沙幔捲起又落下。
嫺妃端坐在梳妝鏡前,一動不動的看著額角淤青的傷痕,嫺妃本就生的膚色白皙,更襯得這傷痕觸目驚心。
菊香將煮熟的雞蛋剝了殼,欲給主子敷上,梅香也是不敢怠慢,將小抽屜裡守著的白玉祛瘀膠取了來。
菊香的手只伸到半途中,就被嫺妃生生打落,主子的性子向來喜怒無常,菊香與梅香對看一樣,梅香硬著頭皮,上前道:“主子,奴婢爲你重新梳個髮髻,且將這傷痕擋一擋吧。”
嫺妃笑的詭異,冷聲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本宮,就是要讓人人都看到這傷痕,不僅如此,
本宮還要讓人人都知道,是她熹貴妃砸的本宮。”
嫺妃起身,撇一眼梅香,蹙眉道:“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本宮磨墨。”
到底是菊香機靈些,一把拉過還有些不知所云的梅香,往書桌前總去。
嫺妃寫的認真,一室安靜,菊香與梅香屏氣凝神,手中的香扇一刻也不敢停下,待得黃昏,兩人已是腰痠手疼。
菊香掌了燈來,嫺妃依舊沒有傳晚膳的意思,御膳房差人來問了幾次,皆被菊香擋了回去,此刻若是擅自做主傳膳,只怕主子又要責怪下來。
梅香餓的眼冒金星,偏的手裡又不能停歇,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暗暗期待著主子趕緊抄完,誰知,這一抄,竟是一夜。
嫺妃雙眼紅腫,不復往日的清秀雅緻,菊香按往常一般給嫺妃淨面上妝,嫺妃卻似乎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嘴角略略上揚道:“今日只需敷一層香粉便可。”
菊香心中一驚,卻也著實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只得作罷,做奴婢的,少說少問,便是最好的安身之道。
珠簾響動,梅香進來回稟道:“回主子,佛經已經送到熹貴妃手中了。”
“很好。”嫺妃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依她那迫不及待的性子,此刻只怕已經在太后宮中了。”
嫺妃低頭冷笑,看來,好戲很快就要上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