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尖銳的通報,衆人紛紛調轉自己的視線看向宴會入場的地方。
衛凌霄換了一件雪‘色’的細緞的玄‘色’長袍,有力的腰間用一根水‘色’綢帶束緊,袍身鐫繡著古老的圖騰,‘胸’前更是繡了張狂的狼獠牙圖樣,黑髮以一跟黑‘色’的‘玉’簪固定,每一步都散發著震懾人的強烈氣勢。
於其冷酷寒涼所不同的是,衛子銘則是身穿一件暖綠‘色’的長袍,袍上繡著根根修竹更顯其身形修長‘挺’拔,俊逸的臉‘色’始終帶著融化人心的笑意,讓在場的小姐們見著都不由紅了臉。
“參見凌王,參見二皇子。”
衛凌霄的位置處於前列下首的第一個位置,衛子銘則坐在他的對面。
“起來吧。”兩人剛坐下,便大手一揮。
寧爾嵐站起身,遙遙的可以隱約看見坐在上首的身影。相比於寧爾嵐的平淡,寧雙‘玉’和寧傾煙的眼睛卻是猛的亮了亮,兩雙眼睛在兩人進來之後就沒從衛子銘和衛凌霄的身上離開過。
不過讓她們失望的是,兩人剛一到位置上坐好,就有不少官員上前打照面。
“你們誰是寧府的三小姐?”寧爾嵐正盯著眼前的糕點出神,耳邊就傳來了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
寧爾嵐一擡頭便看見一個穿著桃紅‘色’曳地長裙,化了時下最流行的梅‘花’妝的‘女’子一臉盛氣凌人的來到她們的身前問道。‘女’子五官倒是生的‘精’致,只是眉宇間少了幾分少‘女’的嬌羞,多出的是讓人不喜的刁蠻和跋扈。
她身後還跟著幾個年紀相仿也都是盛裝打扮過的‘女’子,不過在氣勢上卻不如當先的‘女’子,倒有些奉承的意味。
“不知道這位小姐找我妹妹有何事?”還不待寧爾嵐開口,一身輕煙粉‘色’紗裙的盡顯柔‘色’,黑長的雲髮梳成一個嬌媚的垂雲鬢,額間墜下一顆瑩潤的珍珠額飾更顯得其鵝蛋臉柔媚的寧傾煙當先開口道。
面對如此嬌俏佳人,於男人也許不忍責備。但於‘女’人,尤其是來找茬的‘女’人來說,這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根本小姐說話?”
對方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行爲,讓自負才情品貌都不比皇城官家小姐差的寧傾煙心中升騰起濃濃的怒氣。但她臉上卻是‘露’出了委屈和隱忍的神情。
“哼,哪裡來的野丫頭,好生沒有規矩,在這裡也是你能夠造次的嗎?”原本老夫人以爲‘女’子是上前說恭維話的,卻不想她如此不將寧家的人放在眼裡,她哪裡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氣?
“不知死活的老太婆,不過是滿身銅臭的商賈居然敢在本小姐面前囂張!”那‘女’子,也就是蕭金陵臉上不屑的冷哼道。
“寧三小姐是哪個,給本小姐站出來,竟然敢在凌王面前不知羞恥的晃來晃去!我今天非要讓你知道錯不可!”蕭金陵可沒忘記來這裡的目的,她多年前就戀慕大秦戰神衛凌霄,這是整個皇城貴圈都知道的事。
今兒個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衛凌霄在去疫區賑災時,寧府三小姐總是在他面前晃悠想要趁機勾引凌王,她心底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這二話不說的就直接過來興師問罪。
寧爾嵐將自己的視線從糕點上收了回來,擡起眉眼淡淡的看向這恨不能將自己吞了的‘女’子。“不知這位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相比寧雙‘玉’等人,寧爾嵐身上的藕‘色’的蝴蝶長袖衫顯得素雅了許多,長髮用白蘭兩個綢帶打了一個蝴蝶展翅的髮髻,斜躺額前的細碎劉海將秀眉蓋住,只留下一雙靈動水潤的大眼,小巧‘挺’直的鼻子下是一方淡粉絲的‘脣’。
這樣的裝束在盛裝打扮過的小姐羣中並不出彩,這麼一根自己比較,蕭金陵眼中的不屑更是明顯。
“你就是寧爾嵐?你竟敢勾引凌王!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凌王那樣的人也是你能夠觸及的嗎?”蕭金陵皺眉看著臉‘色’淡然的寧爾嵐,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居然敢如此的無禮!”完全被無視的老夫人厲聲道。
“哼,居然連威震將軍府上的嫡出小姐都不認識,果然是鄉下小地方來的鄉巴佬。”蕭金陵身後的一個黃衣‘女’子看傻子似的瞟了老夫人一眼,嗤聲說道。
“什麼?威震將軍……”老夫人本還想生氣,可聽聞那‘女’子口中的話後,整個人如同被劈了一般的愣在那裡,呆呆的看向蕭金陵。
“本小姐今天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招惹凌哥哥的下場是什麼!”蕭金陵說著舉起手來,準備往寧爾嵐的臉招呼上去。
寧爾嵐平靜的眼眸一暗,側身躲過了那掌力不小的手掌。
這劇情,真是狗血了!
打人,卻落了空,從小都是順風順水的蕭金陵哪裡受得了。妝容‘精’致的臉上已顯出些許猙獰的神‘色’,本來這種事情她可以‘交’給下人的,可她就是想要親手教訓敢勾引她凌哥哥的賤‘女’人!
“賤人,居然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蕭金陵一揮手,身上跟著的奴僕便走上前將寧爾嵐圍住。
威震將軍,她倒是聽說過,嚴格來說還算是衛凌霄這大秦戰神的戰場啓‘蒙’導師,年過四十,但膝下卻只有一‘女’,自小寵愛。以至於養成了她如今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宴會上最偏後的位置很少會有人會注意到這邊的事情,就在那些然想要動手時,一聲通報讓她們不得不暫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皇后娘娘嫁到……”皇上和皇后,宴會的正主終於到了。
蕭金陵惡狠狠的瞪了寧爾嵐一眼,轉身離開。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寧爾嵐跟著衆人跪了下來,感覺身前有一陣風過,一羣人從身前走過。
“衆愛卿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一直在官員人羣中打轉的寧國安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寧爾嵐看他略顯黑沉的臉‘色’,便知道他的巴結計劃實行得並不成功。這些自恃清高的官員有幾個是看得起連厚實根基都沒有的商賈?
擡頭往上一看,當朝的皇上扶著皇后坐到了描金雕龍的主位上。
皇上頭上戴著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權威的純金龍冠,與前世在電視上見過的略有不同,身上是明黃‘色’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昭武帝已有四十好幾的年紀,但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出頭。五官生的大氣周正,一雙虎目看似溫和卻閃著莫測的‘精’光,無形中傾瀉出來唯我獨尊的霸氣是無人能敵的。
而他身邊的皇后一身鳳袍顯得無與倫比的端莊和高貴,皇后容貌並不絕‘色’傾城,但那無形中的透出母儀天下的威儀卻不是那些美人能夠有的。
昭武帝虎目在所有人中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衛凌霄和衛子銘的身上。“今日的宴會是爲我大秦的功臣所設,兩位皇兒,此次辛苦你們了。”
兩人站起身,走到宴會場中。“兒臣不敢當,原爲父皇分憂。”
“哈哈哈……好好好,果真是朕的好兒子。這杯酒朕代大秦百姓敬你們。”說著昭武帝拿起桌上的酒樽一飲而盡。
皇上都拿酒站起來了,這些文武百官自然不敢再坐著,都紛紛拿起酒杯敬酒。
“朕從來都是賞罰分明,聽說此次研究出瘟疫解‘藥’的是銘兒你帶去的太醫?”昭武帝放下酒樽看著站在下首的衛子銘問道。
“回父皇,的確如此。”衛子銘臉上的笑意不變低首回聲道。
“好,每個太醫賞千兩白銀,院士晉升一級。銘爾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兒臣替太醫謝父皇賞賜。”
“凌兒所帶的太醫所爲將‘藥’方研製出來,但也是該賞。每百兩白銀。”
“兒臣替太醫謝父皇賞賜。”
這千兩和百兩可不是面上數額的差距,下首的官員們不僅心中揣測的這其中的意味。
“父皇,此次賑災汕城的寧家爲此出了不少力。”
坐在最末端的寧國安以爲一聽衛子銘這麼說,整個人都振奮起來,沒想到二皇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到他!果然,當初的作爲還是有了效果的!
“哦?”昭武帝眼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疑‘惑’,顯然是將這號人給完了個一乾二淨的。
“那賞……”昭武帝剛說要賞賜寧家,可一旁的皇后臉上卻帶起輕笑的小聲說道:“皇上,那寧家不是讓您請到了宴會上嗎?您國事繁忙怕是給忘了。”
“哈哈,倒是朕忘了,寧家家主在?”
聽聞昭武帝的話,寧國安壓抑心中的緊張和興奮躬身走到了宴會中央跪下。“草民寧國安參見吾皇。”
“聽皇兒說你寧家爲其添了不少助力。”
“能爲大秦效力是草民的榮幸。”
“皇上,金陵聽說不僅僅是寧家主,寧家主的三‘女’兒也爲這些疫病出了不少的力呢。”坐在皇后下首不遠處的蕭金陵脆生道,說完還有意的瞟了一眼寧爾嵐所在的方向。
皇上問話,蕭金陵這麼‘插’進來絕對是無禮的,但威震將軍曾是昭武帝的伴讀,如今又是軍功在身的大將軍,對他唯一的‘女’兒自是寬容一些。
寧爾嵐聞言呼吸一頓,她以爲,她明明已經低調到了塵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