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樣子可不就是想要讓我問你嗎？好了，說吧什麼時候那麼神神秘秘的？”
“是，是……”
心晨看了寧爾嵐一眼，她這一次是真的有些不願意說，因爲怕說出來會讓王妃傷心。
“奴婢聽說，有人看見王爺這兩日都陪在那南疆聖女身邊……兩人還有說有笑的，樣子很是親暱。現在汴京都再傳皇上會讓王爺娶了南疆聖女……”心晨吞吞吐吐的說完後小心的看了鳳未央一眼。
寧爾嵐低頭撥弄著胭脂盒裡的粉色胭脂，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著，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
“王妃奴婢都是亂說的，王爺，王爺……”心晨看見寧爾嵐不說話有些慌張起來，都怪她嘴多，說什麼不好偏偏說這些！這一刻，心晨討厭死自己的大嘴巴了。
一旁的心悅瞪了她一眼，讓她乖乖的閉上嘴。
“不過是一些謠言罷了，那些人也真是大膽，居然敢妄自揣測聖意。”
寧爾嵐知道兩人擔心自己，便緩緩的擡起頭來，脣角揚了揚淡聲道：“好了，快去準備午膳吧，我有些餓了。”
“是。”見寧爾嵐沒事，兩人呼出一口氣來，退下去準備午膳了。
沒想到的是，她剛用完午膳就有門房來通報說，南疆聖女求見。
“王妃跟她又不熟，她沒事來求見什麼。”心晨本來就對花如雪有莫名的敵意，這會兒知道她來更是不滿的嘟囔起來。
“來者是客，我自然不能不見，讓人領進來吧。”
“是。”
寧爾嵐換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微亮的淡紫色將她原本就潤白的膚色襯得更白亮了，優雅神秘的淡紫將她身上淡然從容的氣質展露的同時不會讓人覺得鋒芒太露。
她拿起那把小梳子斜插入自己的髮鬢之中，又心悅扶著往會客廳那邊走去。
剛一走進去就有一個身影迎了過來，她眉眼彎彎，眼眸水潤光亮，上揚的眼尾自帶一股清冷的氣息，小巧的鼻子小而俏挺，鼻頭圓潤豐澤，最讓人移不開眼的還是那一雙泛著珠光的紅脣，紅兒不豔美得純潔。
這樣的五官，在配上一張弧度無缺的鵝蛋臉，雖沒有傾國傾城，但也絕對襯得氣閉月羞花這一讚美詞。
她身上仍舊穿的是淡藍色的長裙，不過看長裙一眼就能夠看出產自大秦，是汴京時下最流行的款式。穿在她的身上頗有一股清麗脫俗的美感。
“還以爲凌王妃不會過來了，我剛想要親自找過去呢。”花如雪笑起來很美，因爲這個笑容會讓人覺得出塵的乾淨，只是不知是真的乾淨，還是裝出來的。
“南疆聖女請坐。”寧爾嵐避過她走到了主位上做了下來。
花如雪笑了笑走到位置上坐好。視線卻突然落到了寧爾嵐的頭上。
“原來凌王妃也有一把這樣的梳子，我還以爲我的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呢。”花如雪說著，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把小梳子來，跟寧爾嵐戴在頭上的那把一模一樣。
寧爾嵐笑容不變淡淡道：“這世上相同的東西有很多，能夠跟聖女所用東西一樣，相比是巧合了。”她不會覺得兩人是有什麼狗屁緣分的。
“是嗎？看來真是太巧了，這是凌霄昨晚送給我的，我還以爲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呢。”說完她似故意的拿著那把小梳子在寧爾嵐的面前晃了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眨著大眼看著寧爾嵐不說話了。
一句話，雖然知道她或許是故意的，但還是像一根刺扎進了她的心裡。
“我之前見到凌王妃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熟，不想這會兒看起來還真是……”花如雪說著，又認真的看著寧爾嵐的臉。
“聖女，奴婢倒是覺得這位王妃跟你有幾分神似。”站在花如雪身邊的婢女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道。那聲音雖然小，但足夠屋子裡的人聽得清楚。
“聽你這麼一說，看著還真的是了。想不到凌王妃跟我還有幾分相似。凌霄娶你不會是因爲與我長得相似吧……我就知道他不會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的……”後面的話花如雪說得很小聲，眼中還帶著神往很陷入回憶的甜蜜。
寧爾嵐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場自導自演的戲讓她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趣。
“不知道南疆聖女來王府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想要看看今後要相處的人和要住下來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罷了。如果王妃沒有時間帶我去看的話，我自己去就是了，就不勞煩你了。”說完就站了起來，作勢要往門外走去。
“聖女這裡不是南疆的聖女府，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的。”那凌王府當成了集市嗎？
“我不過是想要來看我今後要住的地方而已，難道王妃連這個都不允許？”
“不知道聖女口中這個‘你要住的地方’可是指凌王府？”
花如雪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是凌王府。”
“本妃從來都沒有聽說南疆聖女要到凌王府來入住，不知道是何人的指令？”寧爾嵐眉宇間帶上了一股當家女主人的氣勢，眉宇微沉的看著花如雪道。
“怎麼？你還不相信？用不了多久聖旨就會下來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凌霄。”
花如雪在這邊說著，那邊就有人來說衛凌霄回來了。正往這邊過來。
一聽是衛凌霄回來了，花如雪高興的笑了起來。“這兩日凌霄都陪著我，讓他的公事都耽誤了，讓他今日忙到那麼玩都怪我，怕他午飯還沒有吃呢。你們快去準備一些可口的午飯端上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王府的丫鬟沒有寧爾嵐的命令自然是不敢動的。
這會兒衛凌霄已經走了過來。
“凌霄，你回來了。”花如雪走上前親暱的就要挽起他的手臂，衛凌霄身形一閃躲開了她。
“聖女怎麼過來了？”他這話是對花如雪說的，可一雙眼眸卻是看著寧爾嵐的。
“我想要來看看王妃都不行嗎？”花如雪沒有碰到她心裡有些不滿，臉上還帶著埋怨的神色看著他。遠遠看過去儼然就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夫妻！
“王爺回來了。用了午膳嗎？”寧爾嵐走上前看著他輕聲問道。
“已經在外面用過了。”衛凌霄看著她的眼，沒有覺出有什麼異樣之後心裡呼出一口氣來。
“凌霄，你陪我到王府裡走走好不好？”
“凌王府比不上皇宮，聖女想要看還是讓人帶你到皇宮去好好的看看吧。”衛凌霄走上前握住寧爾嵐的手，聲音毫無溫度的讓花如雪離開。
寧爾嵐被他握住手，被他手上的冰涼冷得一個激靈。他的手怎麼會那麼冷？
她知道今天花如雪來肯定不會是簡單的想要看王府，跟她說那些話纔是真正的目的，說心裡不難受那絕對是騙人的，即使知道她是故意的，只要她在意衛凌霄這個男人，她就不會覺得舒服。
自己的男人優秀被人誇讚她高興，可被人覬覦她可就笑不出來了。
“那你陪我去好嗎？我一個人不想去……之前你不都是願意陪著我的嗎？爲什麼現在都……當年你答應過她的事情難道你想要反悔嗎？”花如雪看人的眼神真的很單純，單純到你會覺得她真的只是如她所說的那般。說到最後竟是紅了眼睛。
這是一朵危險的清純白蓮花。跟林煙煙那樣的品種不同，至少林煙煙對禮儀教義名聲這些方面還是注意的，可這個南疆聖女卻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的。
衛凌霄聽到最後一句，深黑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沒有時間陪你。”
寧爾嵐是第一次看見衛凌霄除在她的面前之外，對另一個女人這麼說話。或者說，他平時對著誰都是一副冷聲冷臉的樣子，可對著花如雪他的語聲放柔了。
寧爾嵐感覺有一口散不去的氣堵在自己的胸口，很難受，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答應我要陪我？好不好？把之前丟失的時間都彌補回來？好不好？”花如雪卻不想要就這麼放過他，而是繼續說道。眼圈依舊紅著。
“朝，送聖女回宮。”衛凌霄卻是沒有再回答，而是牽著寧爾嵐的手往嵐閣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或許是覺得不知道說什麼，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回到屋內後，寧爾嵐讓心悅打了熱水來讓他先洗漱一番。
過後兩人都坐到了軟榻上。
“嵐兒。”
“恩。”
“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就問吧……”久久沒有聽到別的話語，衛凌霄低嘆一聲道。
寧爾嵐靠在他的懷裡，微垂著眼簾，到了這個時候，她覺得不管問什麼都會現在很蒼白無力。但有些事情她還是想要證實，就算會給自己添堵，也總比藏在心裡猜來猜去的好。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十四歲那年，那次我受了傷，又脫離的軍隊昏死在半山腰，醒來的時候是被她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