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凌霄他們被囚禁的當晚,白然就不再縮在自己的客院,而是主動求見關正鶴。
關正鶴正在書房聽關爭鳴他們彙報昨晚那些黑衣人的情況。
“爹,晚上的巡邏兵根本就沒有發現那些黑衣人來時的行蹤,不過昨晚我們的人追出去,那兩個逃跑的黑衣人是往凌王所在的院子方向去的。”關爭鳴就自己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爹,對方越是這樣,就越奇怪不是嗎?如果凌王真的想要偷爹的虎符,直接派人暗中來就是了,又何必大張旗鼓的到這裡來成爲甕中之鱉?”關何宇也在書房中,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看起來好像目的都是那麼的明確,但越是這樣才越覺得詭異。
“凌王遭襲,對方卻說是爹派去的人,這明顯就是想要我們跟凌王決裂!”
“將軍,白公子求見。”書房外,響起了侍衛的通報聲。
屋內三人都收斂了臉上的神色,關正鶴讓人將白然請了進來。
一身白色修袍的白然走了進來,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謙和。不像有些汴京城裡人一般倨傲。
“關將軍,白某今日過來是想要關將軍將叛賊交給白某帶回汴京。”白然進去之後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也並不遮掩。他的身份就擺在那裡,目的他們早就知道了,遮遮掩掩的反倒讓人覺得奇怪。
“他們夜襲將軍府,本將軍還爲處置,又怎能讓你將人帶走?”關正鶴一臉正色的看著白然,說出了一個讓白然怎麼也想不到的答案。
一時間,屋子裡的空氣溫度微降。
“不知將軍要如何處置?”
“那是本將軍的家務事,白公子插手怕是不妥吧?”
白然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關將軍此話何意?是打算私自將衛凌霄和寧爾嵐扣押下來?將軍也知道他們現在可是整個大秦的重犯。”他做了那些事情,可不是爲了關正鶴將兩人留在將軍府的。
“白公子到霍城,身邊只帶了十個護衛?”關正鶴沒有回答白然的問題,反倒是反問他。
白然想要勸誡的話因爲關正鶴的問題卡在喉嚨,生生的嚥了下去。“是。”
“汴京到霍城千里迢迢,白公子竟然只帶了十個護衛。”從汴京到霍城不知道要走過多少山,這山中的山匪肯定是少不了的,看白然這文弱的模樣,竟毫髮無損的到了霍城。不得不讓人疑惑。
白然不知道關正鶴想要說什麼,也不沒有覺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攝政王派出的護衛武功高強,所以白某沒事。”
“前日有一隊人馬襲擊凌王的隊伍,聽凌王說,那些人的功夫,跟大內的禁衛很是相像。不知白公子如何看?”關正鶴的微微的半瞇。眼神一錯不錯的落在白然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朵花兒來。
白然微垂的眼眸一凜,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冷光。“白某那時在將軍府中,如果將軍不說,白某還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
“是嗎,來人,將白公子送回客院,白公子路途奔波怎麼能夠著急回去。好好休整幾日在離開也不遲。”關正鶴讓侍衛進來,將白然帶下去,這是要將他禁足在將軍府中。
白然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精光,再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染上了憤然的神色。“關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包庇叛亂之人不成?”
“凌王叛亂與否本將軍不知道,本將軍只知道他的人偷了將軍府的東西,本將軍絕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關將軍就不怕被人說你想要跟凌王一起叛亂嗎?哼,還是說關將軍本身就有這樣的想法!”白然眼中的怒色越發的明顯,說話的聲音也高揚了起來。
“白然,你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關爭鳴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污衊他的父親。父親的正直和愛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帶下去。”關正鶴並不惱怒,揮手讓侍衛將他帶了下去。
白然在被帶回客院之後,臉上憤然的神色漸漸的歸於平靜。可面色卻黑得發沉。
“公子,沒想到那些大老粗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白然的手下看著他沉黑的臉色道。
“哼,真那麼好糊弄關正鶴也不會穩坐將軍之位那麼多年了。”白然冷哼一聲,他之前是預想著關正鶴在氣憤之下直接將人抓起來交給他。可沒想到他的心思會轉得那麼快。
一讓關正鶴的心轉向衛凌霄那一邊,就算他們的人到了,他想要在關家的地界動衛凌霄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如果讓衛凌霄達到自己的目的又出了霍城往西,在過不久就會是衛凌霄的地界!
看來他還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關正鶴在書房內,讓兩個兒子都退了下去。
“來人。”
“將軍,有何吩咐?”
“這兩日白然都做了什麼,事無鉅細的給本將軍報上來。”
“是。”
侍衛退了下去。關正鶴慢慢的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有黑衣人潛入書房的那晚,他好像是被自己的夫人叫醒的。
可他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來。
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手下的人就將白然這兩天所做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將軍,這兩日白公子都是在客院中,只是偶爾到後園的花園裡走動。期間遇到過夫人一次,昨日夫人還讓丫鬟給白公子送去了一些必備的物品。”
也就是說,白然在將軍府中幾乎都沒有接觸到什麼人,而他的人也都沒有離開過將軍府。
夫人……關夫人作爲府上的女主人給白然送去必備的物品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幾日繼續監視。”
“屬下領命。”
一連兩天的時間,寧爾嵐和衛凌霄都待在他們被囚禁的院子裡,哪裡都不去。
“兩天了,那到將軍府的白公子居然還能夠沉得住氣。”寧爾嵐看著院中盛開的花朵,其實這兩天她跟衛凌霄過得很悠閒。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還真想這麼下去。
“他時間有限,忍不了多久。”衛凌霄從身後將寧爾嵐擁住,他很喜歡將她抱在懷中的感覺,會讓他覺得很踏實溫暖。
“其實我有些不明白他大費周章到底想要幹什麼。”寧爾嵐舒適的靠在衛凌霄的懷中。她口中的“他”像是在說遠在汴京的衛子銘,又像是在說另一個人。
“日子過得無趣,我也很好奇他能夠做到哪一步,且看吧。”
在寧爾嵐他們被囚禁第三日的晚上,關正鶴讓人把衛凌霄請到了書房,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單獨對他說。
寧爾嵐沒有跟去,只是在院中等待。
她把玩著兩個小包子送給她的一個小墜子,想當初兩個小傢伙爲了做好這個墜子給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去學了。
離開這麼些天,希望下次再見到,兩個寶貝的成長能夠讓她感到驚喜。
“都要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本夫人還真是佩服凌,王,妃了。”院子裡響起了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讓寧爾嵐拿著吊墜的手頓了頓。
關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石凳上的寧爾嵐,故意將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這是一種諷刺。諷刺她寧爾嵐根本就不配這個稱呼和身份。
“關夫人深夜到訪,不知有何事?”寧爾嵐將東西收了起來,神色不變的看著臉上明顯的寫著‘我就是來找茬’的關夫人。這個女人一定是吃飽了沒事幹,來她這裡促消化了。
“什麼深夜到訪,這裡可是我關家的地界。你可以睜大了眼睛看清楚了!”
“是關將軍將本妃和王爺留下的,如果關夫人有什麼不滿,可以去跟關將軍提出來。”
關夫人最恨的就是看見寧爾嵐臉上淡然的神色,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夠撼動她。那也說明她完全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
“寧爾嵐,你現在可是叛亂的人,你說我如果在這裡處死你了,攝政王會不會大肆的嘉獎我們關家?到時候你就是一具腐屍,而我,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品誥命夫人。”白然說得對,衛凌霄在乎寧爾嵐,如果她將寧爾嵐殺了。衛凌霄肯定會生氣,到時候就徹底跟關家鬧翻,在那時,她在出言挑撥,關正鶴肯定會毫不手軟的將衛凌霄抓起來押到汴京城去!
“殺了我?”寧爾嵐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關夫人,她可沒有看錯,她是單獨站在自己的面前。身後可是連個丫鬟都沒有。
她還從來不知道關夫人什麼時候也練就了絕世的武功,這人想殺就殺了。
“沒錯,今日本夫人就要了你的命!”關夫人說著就向寧爾嵐撲了過來,因爲這件事情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她這一次連個丫鬟都沒有帶。
在她看來她怎麼也是將軍夫人,寧爾嵐也不過是個弱女子,想要弄死她容易得很!
可還不等關夫人藏在袖中的匕首拿出來,她已經被撂倒在地上了。嘴裡還發出了一聲驚呼。
“哎呀……”
“娘,你怎麼了?”而就在這時,關爭鳴走了進來。神色很是不好的看著摔倒在地的關夫人。二話不說的掌風就向寧爾嵐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