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王妃,屍體的水分就像是被人強行抽乾一般,短短的一個晚上時間,卑職們再去看的時候,那王氏的屍首竟像是一具乾屍!”
“這還不是最讓人費解的,最讓卑職想不到的是,那王氏的骨頭竟是一碰就碎!”
“除此之外,還發(fā)現(xiàn)了什麼異樣?”寧爾嵐聽了這些仵作的話,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般,那她已經(jīng)知道王氏從“病”到死的原因了。
“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異樣了。”
“本妃知道了,你們都都退下吧。”寧爾嵐揮揮手,讓仵作們都退了下去。
寧爾嵐站起身,來到之前她用來研究醫(yī)藥的一間屋子裡,從一個長排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瓷瓶。隨後從中倒出一顆藥丸,將藥丸分出一些,化在水裡之後,給屋內(nèi)的幾隻白老鼠喂下。
巧巧被帶回凌王府之後,被安排在凌王府內(nèi)比較偏僻的一間小小的院子裡。離主院是有相當(dāng)一段距離的。
不過這裡離寧爾嵐幾個月前就讓人種植下的藥草園很近。
巧巧在凌王府待了三天的時間,每一天都有人將吃食送到她的院子裡來,根本就不需要到她去做什麼。
這天用過了午膳之後,巧巧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今日豔陽高照,雖然天氣已經(jīng)有些轉(zhuǎn)冷了,但在中午陽光照射的時候還是很暖和的。
巧巧走出了屋子,往藥草園的方向走去。
這藥材園的面積其實很大,有一部分已經(jīng)延伸到王府之外去了。那個時候衛(wèi)凌霄爲(wèi)了給寧爾嵐建造這個藥草園,讓人將凌王府後面的空地都買了下來,然後將王府?dāng)U建了出去。
如此用心,可見凌王對王妃的寵愛並不是吹噓出來的。
巧巧剛走到藥草園就看見有一抹纖長的身影站在種滿了藥草的園子裡。他身著一件丹青色的長衫,廣袖長袍,隨著微風(fēng)的輕揚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在空中飛舞的翠碟,美得高雅出塵。
巧巧只能夠看清他的背面,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光是一個背影就讓人覺得他很是認(rèn)真。
巧巧脣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緩緩的朝那抹身影走去。“巧巧參見恩公。”
來到那抹身影,也就是站在園子裡的文淵身前,巧巧盈盈的拜了下去。
她故意側(cè)了側(cè)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最美的一面在第一時間顯露在文淵的亮眸之中。對自己的容貌,巧巧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她敢保證,文淵一定會看呆了去。
只是讓她想不到的是,久久她都沒有收到文淵的迴應(yīng)。她吸了吸鼻子,感覺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個味道對她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
那是……小油雞的味道!
巧巧有些愣怔的擡起頭,一眼就看見了正在認(rèn)真的吃著小油雞的文淵!
文淵的神色很認(rèn)真,他手上拿著一隻小油雞,好像完全不會被外人打擾。就算是巧巧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就依舊當(dāng)做是根本沒看見一般。
“恩公……”巧巧有些不甘,她不相信,難道她的容貌跟這隻只能裹腹的小油雞不能比馬?如果現(xiàn)在有鏡子,她真恨不得照上一照,是不是她的臉色不好,沒有第一眼吸引住文淵的眼球!
文淵眼中只有一直小油雞的存在,他在將最後一口吃完之後,將剩下的雞架子扔到了籃子裡,然後用一旁水盆裡的水洗手,擦手。最後,轉(zhuǎn)身走人……
動作行雲(yún)流水,完全沒有任何拖沓,也完全無視了巧巧的存在……
“恩公請留步。”巧巧本來想讓文淵主動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但看著這情況,如果自己再不開口的話,估計會被無視到底。不得已再一次叫住了文淵。
這一次,文淵沒有聽不見,也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回頭看向巧巧。“咦,你怎麼會在這裡?”文淵眨了眨清澈見底的大眼,有些疑惑的看著巧巧問道。
巧巧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恩公,剛纔巧巧就已經(jīng)過來了,只是恩公沒有看見巧巧。”
“哦,那我回去了,你自己玩。”文淵不在意的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要繼續(xù)走回去。
“恩公很喜歡吃小油雞,巧巧也是會做的,之前巧巧就打算做小油雞來向恩公謝恩。下次巧巧做了小油雞,可以拿去給恩公嚐嚐嗎?”說完,巧巧眼中帶著期盼的看著他。
“哦,這件事情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既然你會做,那你就做吧。不好吃的話你就自己都吃完就行了。”
“是,巧巧一定不會讓恩公失望的。”得到文淵的應(yīng)允,巧巧開心的就要回去做小油雞。
“舅舅,你怎麼在這裡,我剛纔還讓人去找你。”文淵剛纔藥草園走出來,就碰見了迎面走來的寧爾嵐。
王氏的驗屍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她現(xiàn)在就等著她的實驗結(jié)果。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她想要到她精心打理的藥草園來看看。
“你這裡的寶貝可不少,我來弄點回去。”文淵一點都不覺得他在沒有經(jīng)過寧爾嵐的允許就進(jìn)去摘藥草有什麼不妥。反正在寧爾嵐回來之前他就一直在這麼幹著。
“舅舅想要做什麼藥?或者說要制什麼毒?”文淵跟她擅長的領(lǐng)域不同,不可否認(rèn),在毒蠱方面,還有很多她都是要跟文淵學(xué)習(xí)的。
“養(yǎng)寶貝!”一說到自己第二擅長的領(lǐng)域文淵整個人都來精神了。
“舅舅那些寶貝可都要看好了,別不小心就弄出來禍害了別人。”寧爾嵐斜睨了文淵一眼。她可是聽說之前文淵不小心讓毒蠱的蠱蟲爬了出來。還好他在養(yǎng)蠱的屋子四周都灑了藥粉,那些蟲子聞到了都會害怕,又都縮了回去,不然那後果還真不是能夠想象得出來的。
“那是一個意外。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去找芷柔了,真是的,一點都不溫柔。”還當(dāng)場說他的糗事!
是夜,寧爾嵐來到自己的研究屋子裡。發(fā)現(xiàn)籠子裡的小白鼠像是突然被抽乾了一般的瘦了何止一圈。
看起來蔫蔫的,完全不似之前的生龍活虎。
她從籠子裡拿出一隻小老鼠,有種拿著一隻鑷子在老鼠的肋骨上輕輕敲了敲。
只聽見一聲“吱”的微弱的聲音。她伸手一摸。剛纔她那輕輕的一碰,至少碰斷了它三根肋骨。
雖然老鼠的骨頭沒有人類的那麼堅硬,可要說,輕輕的一碰就會斷的話也不太可能。
她再看這隻老鼠,已經(jīng)死了。
她將老鼠的屍體放到了解剖臺子上,將老鼠的肚子剖開……
等到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都十點左右了。
伸了伸有些僵硬的四肢,寧爾嵐回到了寢院中。
“如此晚了怎麼還過去,我剛要差心悅?cè)つ恪!毙l(wèi)凌霄從書房回來,沒有看見寧爾嵐的身影,一問才知道她是去了做研究的屋子。
那麼晚了她還要忙碌,這讓他心疼。
“沒事,也不是去做什麼,就是看著看著時間就過去了。”
“日後切莫要如此了。”衛(wèi)凌霄幫她將頭上的髮簪拿下,讓人擡了熱水讓她去沐浴。
“你也沒有沐浴吧?”寧爾嵐看衛(wèi)凌霄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換,便知他該是回來沒有多久。
“嵐兒的話,我可以理解爲(wèi),嵐兒想要跟我共浴嗎?”衛(wèi)凌霄邪氣一笑,從身後將寧爾嵐擁住。
“別胡鬧,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洗睡。”寧爾嵐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扭身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在他回神之際已經(jīng)往浴房走去了。
翌日中午。
“她是中毒死的?”書房中,衛(wèi)凌霄看著寧爾嵐給他看的瓷瓶皺眉沉聲道。
寧爾嵐點了點頭。“沒錯,在仵作驗屍之後我就有些懷疑,後來親自在白鼠身上驗證了之後便可以肯定。”
“這毒藥讓人查探不出來?”他相信寧爾嵐的醫(yī)術(shù),可在起初的時候?qū)帬枍挂矝]有看出王氏是中毒的。或者說王氏根本就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還記得之前我們在那無名島時嗎?”
衛(wèi)凌霄點頭,那段經(jīng)歷沒有人能夠忘記。
“在那個島上有很多奇異的植物。我當(dāng)時好奇就多少摘了些帶回來。誰知道在研究之後卻發(fā)現(xiàn),帶回來的那些植物每一種都是充滿了劇毒的。後來我就用那些提取出來的毒素製成了你手中的毒藥。”其實她是製成了好幾種,只不過這個瓷瓶中的是最烈的一種。
“我們不能夠確定知道無名島的人有多少,但能夠製作出這個毒藥的怕這世上沒有多少人。”
“這瓶毒藥沒有人動過?”在兩個孩子被帶回來了之後,整個凌王府裡的戒備更加的森嚴(yán)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輕易出入凌王府。“當(dāng)時做出來之後我也沒有細(xì)數(shù),所以不敢確定是都有人去動過。”這也是她不敢肯定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拿了她製作出來的毒藥害人,那麼那個人一定對凌王府的情況極爲(wèi)了解。不然又怎麼會知道哪瓶纔是那要命的毒藥?“現(xiàn)在百姓間是不是在流傳我這個王妃醫(yī)死了人?還將一個命中帶克的安排到百姓身邊禍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