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饒過太醫(yī)們一條‘性’命。”寧爾嵐雖被病痛折磨,但還是能夠聽到周圍的變化,聽聞?wù)盐涞垡獨⒘四切┨t(yī),她便開口求道。
“哼,這個時候在這裡假慈悲什麼?”文華郡主卻是冷哼一聲道。這個結(jié)果絕對不是她們想要的!雖然如今寧爾嵐這模樣讓她覺得解氣,可這樣她們的計劃就要付諸東流了!
寧爾嵐只所以會就下高太醫(yī)等人,並非是同情心氾濫,而是昭武帝這麼做不過是要做個自己看,太醫(yī)很多,但醫(yī)術(shù)達到一定高度又完全忠心於他的太醫(yī)卻很少,他又怎麼會捨得全部殺掉。她知道,今日被叫來這些太醫(yī)全部都是他的親信,她不過是順了昭武帝的意罷了,不然今後還不知道會尋了什麼由頭懲治她了。
“皇上,小郡主的病病源難測,太醫(yī)們一時之間沒有查明也是情有可原的,還請皇上開恩。”
“既然寧小姐替你們求情了,那朕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今後你們就留下來治療小郡主和寧小姐,如果她們有任何差池,朕唯你們是問!”昭武帝本來就沒有想要真的殺了這些人,便順著寧爾嵐的話說了下去。
“微臣謝皇上不殺之恩。”一衆(zhòng)太醫(yī)冷汗涔涔卻沒有一個人乾擦,這一次,更讓他們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真諦。
“皇上,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故意爲之,還請皇上明察,還臣弟一個公道啊。”這時,忠勇王和忠勇王妃攜手上前,雙雙跪倒昭武帝的身前,一臉的哀沉。本來自家‘女’兒就已經(jīng)病成那樣了,今日又被這些人鬧了這麼一出,怎能不讓他的心寒涼?
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見事情急劇的逆轉(zhuǎn),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忙走上前跪下。“皇兄明察,今日臣妹只是見著忠勇王妃在那院外焦急的徘徊,心下?lián)鷳n便上前詢問了幾句,便覺那院子有古怪,就跟文華郡主走了進去……誰知道,誰知道……”
“是啊,皇伯伯我跟母親也是無心的,也不曾想到小郡主會得了那樣的怪病,所以,所以纔在御前失儀,並非是有心的。”文華郡主臉上全是無辜,卻隻字不提她們剛纔大喊小郡主得了疫病的事情。雖然他們本身是皇親貴族,但四處散佈瘟疫謠言,要真治罪了,也夠她們好受一頓時日的。
“你身爲朕的同胞親妹,卻跟你的‘女’兒因爲憂心忠勇王妃而失了儀態(tài),忘了皇家當(dāng)初對你們的教誨,實在該打!不過,念在你們是對璇兒和王妃關(guān)心的份上,這一次就暫且饒了你們,不過從今日起,你們二人要禁足一個月。如果再有下次,決不輕饒。”昭武帝眸中泛著冷意,看著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的眸子盛著讓人讀不懂的怒氣。
“謝皇兄,謝皇兄……”
“謝皇伯伯不怪之恩。”
“你們不用謝朕,要謝就寫忠勇王夫‘婦’,是他們大度不計較朕才放你們一馬的。”昭武帝一句話,讓忠勇王夫‘婦’口中的話要說,卻也只能生生的吞嚥下去!一句輕描淡寫的因爲關(guān)心而失了儀態(tài)就將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今日所做之事給帶過了!
雖不甘心,但忠勇王卻不得在這個時候應(yīng)承下來,因爲這就是聖意。
“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不過是關(guān)心則‘亂’,臣弟還要感謝她們對璇兒的關(guān)心。”忠勇王的話雖說得生硬,其中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但終究是說了。
邵文公主眼中閃過不甘,但這個時候也不敢在造次,只能帶著文華郡主推到了一旁。
“皇上,臣‘婦’有一請求,請皇上恩準。”忠勇王妃道。
“你說吧。”昭武帝似有些累了,聲音緩了下來。
“今日寧小姐所爲也是爲了璇兒,她在忠勇王府害了病,臣‘婦’和王爺當(dāng)負責(zé)到底,所以請皇上恩準將寧小姐留在王府治病。”
“準了。朕累了,擺駕回宮。”昭武帝負手往王府‘門’外走去。
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衛(wèi)碧琴臉‘色’越發(fā)的‘陰’沉,蕭金陵更是咬牙切齒。只衛(wèi)子銘深深看了眼被衛(wèi)梓喬扶著的寧爾嵐,跟在昭武帝身後離開了。
“臣恭送皇上。”
等到昭武帝一行離開,整個後園瞬間清淨(jìng)了下來。
“寧小姐你怎麼樣了?”看著似支撐不住的寧爾嵐,衛(wèi)梓喬的神‘色’更是急切,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了,直接將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還請忠勇王妃給寧小姐安排一個清淨(jìng)的院子養(yǎng)病。”
忠勇王送昭武帝出府,還留下的忠勇王妃回過神來,忙吩咐下人衛(wèi)衛(wèi)梓喬領(lǐng)路,將她安排在離小郡主不遠的一間院子裡。
那些太醫(yī)被昭武帝流了下來,高太醫(yī)雖不信一個小‘女’子能有多高的醫(yī)術(shù),可她剛纔的所做卻讓他感到慚愧,連一個小‘女’子都能夠找到病因,他們這些行醫(yī)幾十年的人卻不知道,真真是沒有顏面了。
高太醫(yī)雖然是爲皇帝辦事,但在醫(yī)術(shù)上還是很潛心研究的。
寧爾嵐被抱到‘牀’上放下。“快,快去拿冰水給我,要很多冰水……”她氣息不穩(wěn)的道。
“什麼,冰水嗎?好,你等著。快,你們快去拿冰水來。”衛(wèi)梓喬對著‘門’外的人吩咐,王府那麼大肯定會有冰窖的。
沒多久,一大壺冰水被端了上來,寧爾嵐那過來猛的就往嘴裡灌去,一直喝,一直喝,知道喝到吐爲止。甚至要將胃給吐空,那模樣讓人看了實在是不忍。
“嘔,嘔……”
一直吐了好一陣子,她才緩過一口氣來,雖然這麼做似有些多餘,畢竟已經(jīng)病發(fā)了。但剛纔她在吃紅果子的時候故意大口大口的吃,幾乎沒有爵就嚥了進去,如今還能吐出不少來。這樣至少能夠減輕自己的病情。
“你感覺怎麼樣了?”衛(wèi)梓喬看著她的臉,雖然蒼白卻淡漠,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
“放心,我死不了。”
“讓高太醫(yī)他們來看看吧。”
寧爾嵐點點,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真是好險,好在她在決定用白老鼠證明病情之前就想到會有意外情況發(fā)生,所以提前服下了一顆‘藥’丸,能夠抵禦病毒的侵襲。看似她剛纔發(fā)病得很嚴重,但其實有部分是她裝出來了,不過那病毒也的確是侵入到體內(nèi)了。
片刻過後,高太醫(yī)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高太醫(yī),怎麼樣了?她是不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小郡主那個樣子?”等在偏‘門’外的衛(wèi)梓喬,看著診脈出來的高太醫(yī)急聲問道。
“回六皇子,雖然寧小姐身上起了跟小郡主一樣的病毒,但寧小姐可能是剛開始,且又將部分吐了出來,所以並不似小郡主那般的嚴重。”
“那可能治癒?”
高太醫(yī)有些糾結(jié)的皺起了眉頭,這事還真沒有把握。“這個……微臣自動盡力。”說完,留下一張‘藥’方,便往小郡主的院子去了。診治寧爾嵐只是隨便,小郡主纔是主要的。
衛(wèi)梓喬走入內(nèi)室,看到寧爾嵐正靠在‘牀’上似乎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你怎麼不躺下歇息?”
寧爾嵐擡起更顯蒼白的臉‘色’,翻看著手上這兩天做的診療記錄。“多謝六皇子關(guān)心,民‘女’沒事,小郡主的病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民‘女’無法歇息。”
“今後沒人在的時候便不用自稱民‘女’了,我聽著刺耳。”
寧爾嵐勾‘脣’一笑,這個笑有些飄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其實民‘女’民‘女’的她也很討厭。
“璇兒的病又高太醫(yī)他們,你還‘操’什麼心?”
“六皇子真不知嗎?”
“什麼?”
寧爾嵐將手中的記錄合上,她不相信衛(wèi)梓喬會不知道昭武帝之前安派太醫(yī)到忠勇王府的事情。“我知道,六皇子並不如看起來那麼灑脫。”
衛(wèi)梓喬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俊逸的臉上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
“我想請六皇子幫一個忙。”寧爾嵐側(cè)首避開他的視線,將話題岔開。
衛(wèi)梓喬也不在意。“你說。”
“請六皇子到我之前住的那個客院裡,把我放在‘牀’頭的三個瓷瓶拿來。”
“小事一樁,沒問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留下太久未免讓熱生疑。
“多謝六皇子……和擺脫六皇子福罩我的那個人……”
衛(wèi)梓喬挑挑眉,不置可否點點頭離開了。
將手中的記錄放下,寧爾嵐疲憊的閉上眼,這‘洞’越走越深,危險就會越來越多,只希望那些人莫要傷及母親和妹妹。
“寧小姐,您還是喝了‘藥’後好好休息吧。”小兔端了高太醫(yī)開的‘藥’方走了進來。
“好。”端過‘藥’,放在鼻尖聞了聞,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沒有問題,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只是使得只體內(nèi)的溼氣降低一些而已。與其喝這麼一大碗,還不如她直接吃一顆自制的‘藥’丸l來得快些。
“寧小姐,怎麼了?”
“沒事,你再在這‘藥’種加入兩味‘藥’一同煎熬半個時辰後再端過來吧,這樣可能效果會更好些。”
小兔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端著‘藥’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