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真是好生的厲害!”剛離開慈宣院,寧雙‘玉’再也忍不住了,猩紅著雙眼怒瞪著寧爾嵐,那眼神就算是把她給吃了也不能解恨的模樣。
“多謝二姐誇獎,是不是厲害的,這妹妹說了不算,犯事總有個對比才知道好壞。”寧爾嵐輕笑,對她的恨意毫不在意。
“你,哼!”寧雙‘玉’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可她在心底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如今林姨娘被趕出府了,她在府裡沒有了倚靠,如果再鬧出什麼事來。以寧國安那個樣子,將她一起趕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看著寧雙‘玉’轉身離開的身影,寧爾嵐臉上的笑意落了下來。“心悅,回去吧。”
“小姐,你怎麼能夠放過了她,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是她想出來的!”心悅卻不如寧爾嵐那麼淡定,想到剛纔心晨來告訴她那些事情她就氣得不行。雖然林姨娘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但這二小姐只是被罰了禁足而已,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有什麼用。
“如果不是被氣得不行了,爹和祖母決計不會將事情鬧大。”
“爲何?”難道林姨娘出這樣的事情老爺他們還會隱忍下來嗎?
“因爲我下個月就笄禮了。”
心悅恍然。“是啊,小姐下個月就笄禮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也都及笄了……”如果這個時候寧府裡傳出林姨娘偷人的事情,這隻會敗壞了寧府的名聲,連同寧府裡的小姐也會受影響。是了,如果老爺和老夫人不是被氣糊塗了,當時不是有那麼多別府的夫人小姐在的話,這件事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瞞下來的。
剛回到靜語院,就看見一臉憤憤的站在院中的心晨。
看見寧爾嵐回來忙迎了上去。“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無礙,人呢?”
“人奴婢綁起來,關在小廚房裡。”
“恩,把她帶到我屋子裡來吧。”
回到屋子,心悅給她沏了杯雨前龍井,茶香清新,能夠鎮定心神。今日之事她雖看起來淡定,其實也心有餘悸。要不是她走之前吩咐了心晨一番,怕今日就入了別人設定的圈套裡了。
很快,一個身上狼狽的丫鬟被押了進來,赫然就是前不久剛選進府的三等丫鬟中的一個豆兒。她已被捆綁了手腳堵住了嘴。
“讓她說話吧。”
心晨將她口中的抹布拿了出來。
“三小姐饒命,三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剛得說話,豆兒就拼命的求饒。
“你現在當然不敢了。我自認待你們不薄,可你又是如何回敬我的?若不是今日心晨發現了你的行蹤,怕如今在前院求饒的那個人就是我了。”寧爾嵐沉著臉,眸中冷光乍現,冷冷的‘射’在她的身上。
豆兒感覺她到周身散發的寒氣,哭聲瞬間被噎住了。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一直都覺得這個三小姐是溫柔軟綿的‘性’子,所以當時答應做這事的時候也有想過暴‘露’了小姐會如何處置她。
所以這段時間她故意犯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錯誤來試探,發現三小姐也只是責罰幾句,她便認爲三小姐的‘性’子好拿捏,可如今看來,她錯了。三小姐真那麼好欺負,那林姨娘也不會如此恨得牙癢癢的了。
這回她是真的知道怕了。
“三小姐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敢了……”
“是林姨娘讓你把那翡翠面頭放到那冬日的新衣裡的?”見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寧爾嵐的神‘色’緩了緩。
“是,是,是林姨娘讓人拿來給奴婢的。”
“你除了那翡翠面頭,還放了什麼?”因豆兒被發現得比較早,所以她並不知道前院具體發生的事情。
“沒有了,林姨娘只讓人給了奴婢那翡翠面頭,別的再也沒有了。”
聞言,寧爾嵐黑眸微閃。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真要三小姐把個打死你才肯說是不是?”心悅會意,上前一腳踹到豆兒的身上,故意放高了聲音厲聲呵斥道。
“沒有啊,奴婢真的只放了那面頭……”豆兒痛得大哭起來。
“你背主忘恩,但事後你還算是聽話,便重責三十大板讓人牙子發賣了吧。”豆兒被發現後,寧爾嵐便讓心晨用威‘逼’的方式讓她將那面頭放到水蓮的屋子裡。之前兩人有碰頭,所以豆兒去找水蓮的時候她並沒有懷疑。也正是她這麼做了,不然哪裡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豆兒知道,寧爾嵐的懲罰不算是極重的了,這種背主的奴才不知道有多少是被暗中打死的。她不得不慶幸自己當時棄暗投明。“謝三小姐,謝三小姐。”
心晨將人帶了下去。屋內只剩下心悅和她二人。
“小姐,奴婢剛纔見著清月在‘門’外鬼鬼祟祟的。”
“看來這放東西的可不止豆兒一人。”都到這個時候了豆兒沒有理由再說謊來騙她。當時心晨發現豆兒在她屋中鬼祟的藏東西的時候,就將屋子裡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結果除了在之前林姨娘讓人拿過來的新衣裡發現了那套翡翠面頭之外,還在她的‘牀’頭出發現了一條男人的底‘褲’!
後面這發現的東西可比那面頭效果來得強悍了百倍。如果說那面頭是嫉恨庶姐得寵,那男人的底‘褲’就是指責她‘淫’、‘蕩’不堪!
林姨娘能想出這樣的計策已經很讓她驚訝了,不管是時間地點整套計劃都是如此的周密,如果說這底‘褲’還是她安排的,她到是真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了。
先是製造小少爺生病的假象把她給支開,後讓丫鬟趁機‘混’入她的屋子將東西放下,這底‘褲’怕是更在翡翠面頭之前就被人放下了。
“你好好的看緊了清月,這丫鬟也不是個老實的。”
“是,奴婢一定不讓任何人再鑽了空子。”心悅心中憤然,沒想到新進的幾個丫鬟沒幾個是規矩的。
寧爾嵐卻意味深長的勾了勾‘脣’。“不,我們要找空子讓她自己鑽進來……”
十日之後,在院中習字的寧爾嵐收到了一張請柬,是皇家所發。
“百‘花’賽馬會?”
“是啊小姐,奴婢打聽到這賽馬會是汴京裡每年入冬時都會舉行的。這可是皇家舉辦的,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小姐想要得到這張請柬呢,小姐真是厲害。”
關於這個賽馬會寧爾嵐倒是有些耳聞,上一世她也經常跟著關甫然到馬場上賽馬。但她自穿越到這裡來了之後就沒有騎過馬,這請柬怎麼就到了她的手上來?
“這請柬是誰發來了?”
“奴婢聽說是文華郡主讓人給小姐送來的。”
低頭,看著手上這張滾金的紅‘色’請柬突然覺得很燙手。
“什麼時候?”
“小姐,是三日之後。奴婢見著老爺已經讓人爲小姐您趕製一套騎裝了。”
“他倒是積極。”
百‘花’賽馬會,名雖有百‘花’二字,可入眼之處可連朵‘花’瓣都沒有看到。
寧爾嵐從馬車上走下來,身後的寧傾煙便跟了上來。
她又請柬?不,寧傾煙是她那爹顧名思義讓跟著來好有個照看的。其目的不用想也知道。這百‘花’賽馬會是皇家的人舉行的,能被請來的人非富即貴,如果能在這個時候‘露’臉,的確會引起人的注意。
“三妹妹會騎馬嗎?”今日穿了一身銀白‘色’騎裝的寧傾煙倒是退了幾分柔弱之氣。這個‘女’人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優勢,所以比寧雙‘玉’更會包裝自己。
“不太會。”
寧傾煙以爲她這不過是不懂騎馬的推辭罷了,也沒再接話。
“八公主,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跟你穿同樣顏‘色’的騎裝,真是膽大包天啊。”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耳邊傳來幾道尖銳又不和諧的聲音,讓寧爾嵐有些後悔爲什麼早飯要吃那麼多。因爲這些聲音讓她有些反胃。
但身份擺在那裡,她不得忍著噁心回頭。
“民‘女’參見八公主。”這種時候行個輕禮便是,可爲了不讓人挑出錯處,寧爾嵐不得不跪了下來。
瞬間腦補眼前就是烈士碑的場景……跪烈士碑什麼的是愛國的表現……
衛碧琴看著寧爾嵐身上的騎裝,眸中都是怒意。“脫下來。膽敢跟本公主穿同個顏‘色’的脫下來!”
寧傾煙跪在寧爾嵐的後面,聞言,更是想讓自己隱形起來,希望衛碧琴的怒氣不要‘波’及到她纔好。
跪在地上的寧爾嵐卻不動。
衛碧琴更是氣惱。“你們兩個去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下來!”自發生了那件被半途劫持的事情之後,衛碧琴的脾氣變得更加的‘陰’晴不定了。她不敢將那件事情告訴別人,只說給了衛子銘和蕭金陵聽。蕭金陵一聽,就說這事肯定是寧爾嵐做的,還跟她說了不少“根據”。後來她也就越想越覺得是寧爾嵐,所以現在可以說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在貴圈中都有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在公衆場合裡絕對不會穿跟皇家子孫同款同‘色’的服飾,不然就會被覺著是對皇家的不敬。
“寧三小姐原來在這裡啊,可真是讓人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