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安,你個狠心的賤人,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親生女兒被人作踐!”明姨娘被打得回過神來之後,拼命的掙扎的想要上前。卻被寧國安帶來的人死命的拉著。
“衝撞了凌王妃草民罪該萬死,還請王妃大人大量不要跟草民計較。”寧國安讓人堵了明姨娘的嘴,拖了下去。自己則是給寧爾嵐賠不是。
原來以爲她失勢了,將她們母子三人都趕出來了寧家,這會兒不知道有多後悔。爲這件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嘲笑他!
即使是脫離的族譜,寧國安再怎麼樣也還是這身體的生父,如果做得太過會落人話柄。“剛纔雖說是明姨娘不小心撞到了本妃的馬車上,但本妃的馬沒有及時停下來也是有過錯的。朝,回王府後將這匹鬧事的馬給宰殺了,權(quán)當是給明姨娘賠不是。”
朝聽命眼角猛的一抽。“是。”
聽寧爾嵐沒有追究的意思,寧國安呼出一口氣來。“多謝王妃。草民還有事,先行告退。”
“恩。”
隨著寧國安的離開,一場鬧劇就此結(jié)束。看熱鬧的人也漸漸的四下的散開了。本來以爲有一場好戲要看的,沒想到就這麼草草的收場了,有些人的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寧國安鬧了這麼一出後,這些人對寧爾嵐也不像剛纔那樣反應(yīng)那麼大了,畢竟人家也說了是自己的馬不對要宰了不是。這馬又不是人,還能去怪罪它不成?
“回府。”
後面的路朝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絕對不能夠再出現(xiàn)明姨娘這樣的人。不過好在後面也沒有什麼事,平安的回到了王府。
“王妃,剛纔屬下讓人去抓了那幾個帶頭喧鬧的。他們都一口咬定是明姨娘給銀子給他們,讓他們幫她說話的。”來到正堂,朝將剛纔的情況如實的稟告。
“恩。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寧傾煙纔剛出事不久明姨娘就來向她哭求,還知道她的行蹤,怕以一個早就失寵的姨娘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屬下沒有發(fā)現(xiàn)。”
“南疆聖女呢?到什麼地方去了?”今天她跟衛(wèi)凌霄出去,回來後就沒有看見花如雪的影子。往常這個時候她不是在衛(wèi)凌霄身邊圍著,就是在她面前給她添堵。
“南疆聖女在知道王爺和王妃出門之後就追了出去。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有人跟著?”
“出府前屬下已經(jīng)派人跟著了。”
“王妃,門外有人求見,說是向王妃賠不是的。”
聽見丫鬟的通報聲,寧爾嵐皺起了眉頭。給她賠不是的,難道是寧國安?
“說是什麼人?”如果是寧家人,就完全沒有見的必要了。
“那人只說是養(yǎng)鷹人,別的什麼都沒說。”
養(yǎng)鷹人?難道是……剛纔襲擊他們馬車的那隻鷹的主人?見,還是不見?
“那人還說……”沒有收到寧爾嵐的迴應(yīng),那丫鬟有些結(jié)巴的繼續(xù)道。
“那人還說什麼?”寧爾嵐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問道。
“那人說,王妃不讓他進來的話,就是還計較剛纔的事情,他會在門外跪著給王妃賠罪。”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她從來都不喜歡別人威脅自己,但這個人卻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好,讓他進來。”
一刻鐘之後,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被帶了進來。
“凌王妃安好。”寧爾嵐看著那人,微微的愣了愣。怎麼會是他?
走進來的男子身材魁梧,五官長得很陽剛略粗狂。他進來之後就一直低垂著眼簾沒有看向?qū)帬枍梗孕信e止還算是得體。
“起來吧。”寧爾嵐眼神不變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就是她去年某天外出在街邊急救下了男子,後來又在街上遇到過一次,不過那時她是男裝,這個男人不會認得出來。
“今日在下養(yǎng)的老鷹脫了繩飛了出去,在下一直在城內(nèi)尋找就怕它傷了人。可不管在下怎麼找都找不到,等它飛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受了傷,後來在下沿街詢問,才知道它驚了王妃的馬車,所以前來賠罪。”他說的很誠懇,不像是另有目的的模樣。可寧爾嵐卻沒有聽錯他的自稱。一般平頭百姓見到像她這樣處在高位的貴族人員,只能自稱“草民”,可他卻一口一個“在下”,可見其不願自貶身份。
還有他對那隻被傷了的老鷹似乎很重視,或者說無形中帶有一種信仰似的尊重。這要是換了別的人,自家養(yǎng)的寵物傷了人,還不叫“畜生”。可他卻沒有。
這個人的長相讓她想起去年昭武帝的生辰宴會,那個言語放肆的南蠻國的赫達太子。細看,還真覺得這兩人眉宇間有那麼幾分相似。難道他真的是南蠻國的皇室?鷹是南蠻的神鳥,也難怪他會如此尊重。
這個時候南蠻國的人怎麼會在大秦?
心電百轉(zhuǎn),寧爾嵐面上卻是不顯。每個府上的馬車都會有自己特殊的標記,尤其是皇室的人。他這麼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鷹本妃在汴京城中倒是少見。不知閣下是在哪裡帶回來的。”
赫敏被寧爾嵐這麼問也不顯慌張。“在下從小就愛鷹,不管是到什麼地方都喜歡將它們帶在身邊。是在下的父親送與在下的。”
說了那麼多,依舊沒有說那鷹是從哪裡來的。
“你的鷹傷了本妃的馬伕,本妃的侍衛(wèi)也傷了你的鷹,這件事情就當是揭過了。”無主的老鷹傷了人,如果不是他上門來道歉的話她根本不會知道那隻老鷹的主人是誰。還可以省掉可能會帶來的麻煩。
可他偏偏卻巴巴的上門的賠禮道歉。是真的單純的道歉,還是另有目的?
“凌王妃心胸寬廣,爲表歉意,在下備下了一份薄禮,還請王妃笑納。”赫敏說完,從門外走進了一個僕從打扮的男子,就是那日陪在赫敏身邊的人。他手上拿著一個盒子。
朝接收到寧爾嵐的視線走上前,接過盒子打開來。裡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一串檀木製成的佛珠。
寧爾嵐本就沒想著收什麼禮,就擺擺手讓朝給心悅收了起來。
“有心了。”
“在下還有事,就不打擾王妃,先行告退。”
寧爾嵐點點頭,讓朝領(lǐng)著他們走了出去。
“王妃,那人怎麼眼巴巴的來送上一串佛珠?”專程上門道歉的就送了這麼一串珠子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這不是沒事找堵嗎?
寧爾嵐也有些疑惑,明明可以不多這一事的,可他偏偏來了。來了也就算了,還只送了一串佛珠。她並非貪圖他的東西,只是覺得他的行爲讓她無法理解。
還是說她的心眼太多,人家說不定真的只是想要賠禮道歉呢。
“讓我看看。”她打開盒子,用錦帕包著那串佛珠拿在手上細細的看了起來。佛珠表面很是平滑,湊近聞還可以聞見一陣淡淡的檀香味。
一眼看過去的確沒有什麼是非特別的地方。
寧爾嵐用手捏著佛珠掂了掂,又放到鼻尖聞了聞。漸漸的皺起了眉頭來。
“去把獒犬帶過來。”忽而她擡起頭來對門外的人吩咐道。
下人自然不敢違抗她的命令,也沒有多問,轉(zhuǎn)身就去把獒犬帶到了這邊。
“王妃要做什麼?”心悅好奇,不知道寧爾嵐想要幹嘛。
寧爾嵐挑眉笑了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她還不確定等到獒犬來了才能夠弄明白。
不多兒,已經(jīng)長大了不少的獒犬拉聳著眼皮被牽到了外面。獒犬是藏獒中最爲兇猛的一類,平時狂躁起來兩三個大男人都拉不住。這會兒到了寧爾嵐面前倒是乖順了。
寧爾嵐給獒犬順了順毛,讓心悅把手上的佛珠慢慢的靠近獒犬。起初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妥,可等到佛珠離它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獒犬馬上身體緊繃的站了起來,朝著那串主子的方向吠了兩聲,可四肢卻是向後退的。
寧爾嵐眼眸亮了亮,讓心悅不要停下來。隨著那串佛珠的靠近,獒犬的士氣漸漸減弱了下來。還連連的後退,怎麼拉都拉不住。
“好了,先將獒犬帶下去吧。”看到了自己猜測的結(jié)果,寧爾嵐讓心悅停了下來。讓人將獒犬帶了下去。
“王妃,獒犬似乎害怕這串珠子。”獒犬平日裡有多兇猛她是知道的,這會兒不過是一串主子就讓他萎靡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寧爾嵐拿過她手上的珠子。剛纔在聞的時候她就聞出了珠子上淡淡的藥味。沒多久她就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有些刺痛,便馬上拿了開去。
再細細看著佛珠上似乎刻有圖樣。圖樣很小,但也能讓人看清,都是一些森林裡的野獸。在佛珠上刻著野獸,真是耐人尋味。
她就懷疑這珠子肯定還有別的用處,所以讓人把獒犬帶了上來。結(jié)果她沒有猜錯,這串主子的確有驅(qū)趕野獸的作用。
如果只是一串普通的佛珠,那的確沒有什麼價值。但如果是一串可以驅(qū)趕野獸的珠子,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了。
本來是一個完全可以不承擔的責任,卻讓他將這麼一串貴重的珠子拿了出來,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這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