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剛纔的雙人舞就是她跟關甫然兩個人一起跳的。本來在被赫達等人‘逼’著不得不上臺的時候她就尋思著一會到底要表演什麼,畢竟前面已經(jīng)有兩個讓人驚‘豔’的表演了,如果自己不拿出點震撼的效果,那些人肯定還會找機會嘲笑自己。
所以腦海裡瞬間冒出了跳雙人舞的想法。
這雙人舞在大秦是從來都沒有表演過的,不僅新鮮還好看,如果能將雙人舞跳好也不失爲一個好的脫身之計。只是雙人舞需要人配合,她當然不會傻到讓衛(wèi)凌霄上去跟她一起跳。剛好眼角瞥到關甫然,就想到了讓他男扮‘女’裝遮住自己容貌,自己則‘女’扮男裝,這樣一來關甫然退下之後她也不會再招人閒話。
“望大順三皇子諒解,那‘女’子是我的好友,亦是一未出閣的‘女’子,麪皮比較薄,跳舞之前便囑咐說不讓我將她的身份說出來,我不能失信於人。”寧爾嵐說得並沒有錯處,如果再有人開口‘逼’問她那人的身份,就是在‘逼’她失信於人了,所以縱使好奇,大家還是跳過了這個話題。
太后也深深看了寧爾嵐一眼,眸光沉冷不定。
衛(wèi)梓喬則是雙眸不移的看著寧爾嵐,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可卻沒想到她會懂得那麼多。但想到她如今的身份,不免心下黯然。
蕭金陵則是咬緊牙關嫉妒的看著寧爾嵐,還以爲她會被爲難,卻不想居然又讓她‘蒙’‘混’過關了!
昭武帝不想衆(zhòng)人太多的將目光放在一個臣子的‘女’人身上,又說了兩句之後便讓寧嵐退了下去。
寧爾嵐心中呼出一口氣來,暗歎後半場的宴會能夠平安的度過。
林煙煙看著寧爾嵐走過來的身影,手心狠狠的攥緊,即使指甲掐入手心都不覺得痛。但等到寧爾嵐走近了之後她仍舊帶著溫雅的笑容。
“王妃剛纔的舞蹈真是讓婢妾驚‘豔’得移步開眼。”
“側妃誇獎了,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不過王妃這裝束剛纔婢妾還真沒看出來,剛纔那紅衣‘女’子看到這身量可比王妃大的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夠跳出那麼好看的舞蹈。”林煙煙爲寧爾嵐倒了杯酒,臉上笑意不變的說著。
似說著無心,可聽著卻有意。尤其是那句身量比寧爾嵐大,讓衛(wèi)凌霄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似想到什麼,深邃的黑眸猛的想某個角落看去。見自己懷疑的那人安然的坐在位置上喝酒調(diào)戲宮‘女’,便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既然是要保密,這就不能告訴側妃了。”
坐在衛(wèi)凌霄上首的衛(wèi)子銘也看向寧爾嵐來。“本殿也只是在雜書上看到過這樣的舞蹈,沒想到凌王妃居然能夠跳出來,真是讓人驚訝。”他依舊如往常一般的溫潤如‘玉’,就連聲音都是那麼的溫和。
“二皇子學識淵博,自是不會將這‘婦’人閒來無事研究的東西想的太深。”寧爾嵐不鹹不淡道。
“你倒是會哄本殿開心。這段時日你二姐姐在府中,時常唸叨著說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王妃了,甚是想念。”
“姐姐如果有空便可到凌王府來敘敘,只是如今這王府的事忙,過些時日再讓姐姐過來,也好敘敘我們的姐妹情誼。”寧爾嵐臉上一直帶著淡笑的面具,要不是礙於身份她真的不想再跟衛(wèi)子銘有任何接觸。
看寧爾嵐不‘欲’多說,衛(wèi)子銘也收回了視線,跟另一邊的皇子聊天了。
坐在昭武帝身邊的太后顯出了些許疲憊的神‘色’。“皇上,哀家老了,這宴會也就湊湊熱鬧沾沾人氣罷了,這會子累了,哀家就先回宮休息了。”
聞言,昭武帝忙道:“太后千萬不要太過勞累,既然身子乏了就快些回去好生歇息吧。”說完,示意一旁的宮人將太后扶了起來。
剛要離開,太后卻頓住腳步對一旁的宮人說:“哀家看凌王妃那孩子倒是不錯的,哀家想讓她給哀家解解悶,就讓她一會兒過來陪陪哀家吧。”
太后並沒有離開臺子,這話也是說給昭武帝聽的。
“是,奴才這就去。”
“這舞當真是增進夫妻感情而創(chuàng)的?”衛(wèi)凌霄拿起酒杯眸光灼灼的問道。
寧爾嵐被問得一愣,那個不過是自己胡口‘亂’編的,沒想到衛(wèi)凌霄還當真了。但也不能這樣就推到自己剛纔都說的話那多沒面子啊!
“臣妾看書上是這麼說的。”
“恩。”衛(wèi)凌霄淡淡應了聲,就再沒有下文了。
“奴才給凌王,凌王妃,請安。”太后身邊的太監(jiān)走了過來請安道。
“起來吧,可是太后有什麼吩咐?”衛(wèi)凌霄認出這是太后身邊的人。
“回王爺,剛纔太后說覺得好些日子沒有見王妃了,所以想要讓王妃到立新殿去,說是想要讓王妃去給她老人家解解悶。”
寧爾嵐眉峰一挑,這太后看來又閒的慌了。“既然是太后的命令,那本妃就隨你去吧。”
寧爾嵐站起身跟在宮人的身後往立新殿走去了。
因爲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寧爾嵐跟在那小太監(jiān)的身後,漸漸的離人羣越來越遠。
上一次進宮寧爾嵐也是到過立新殿的,剛開始跟著這宮人走還沒覺著什麼,可走了一刻鐘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對。雖然立新殿離御‘花’園是有一定的距離,可也不至於走了那麼久好看不到頭。上次進宮她也暗自記下了宮內(nèi)的景‘色’,現(xiàn)在周邊的環(huán)境是她根本就沒有來過的。
寧爾嵐停下腳步。那宮人見後面的人好像沒有跟上來了,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她,神情不由有些倨傲,畢竟是太后宮裡的人,平日裡誰不是敬著三分的,寧爾嵐家世背景薄,太后又是極其寵愛林煙煙的,所以對她就看輕了幾分。“王妃太后還在等著您呢,可不要耽誤了時間。”
“這位公公在宮裡當了幾年的差?”寧爾嵐卻不理會他的無理,而是冷著嗓音道。
“奴才在宮裡當差已經(jīng)五個年頭了,可一直都是在太后身邊伺候著的。”宮人驕傲的說著。
寧爾嵐挑眉。“五個年頭了,可公公卻連從御‘花’園到力新宮的路都不會走嗎?本來不過是半個鐘的路程,可公公卻要走上小半個時辰,本妃走著倒也無礙,可若是太后等久了不高興了,要是怪罪下來你可擔當?shù)闷穑俊?
不怒自威的話語讓那宮人身子一抖,他之所以會帶寧爾嵐饒遠路是因爲看著太后不待見她,想給她一點苦頭吃,到時他好到太后面前邀功。不曾想她還是個認識路的!當下無法,只能繞過一條迴廊,撿最近的路往太后的立新殿去了。
立新殿內(nèi),寧爾嵐跪在殿中給太后行了一個大禮,而太后只是輕閉著眼睛,完全忽視了她的存在。
等到過了一刻鐘之後,她剛絕膝蓋隱隱的作痛,青紫看來是少不了的了。
“哀家早就要你過來了,可你卻差不多半個時辰纔出現(xiàn),這是在不滿哀家將你召過來嗎?”終於,太后睜開的眼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寧爾嵐冷聲道。
太后可不是老夫人那隻會耍小心眼的老婆子,寧爾嵐自是小心應對。“孫媳不敢,只是剛纔天黑路暗的,怕磕著絆著會驚擾到太后,所以就走得慢了些。”
“行了,起來吧。”太后輕哼了聲道。
“謝太后。”沒想到太后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這一輪,寧爾嵐暗自動了動腳後便站了起來。
“其實叫你過來是因爲前幾日哀家下面的人辦了‘混’事,將哀家珍藏的一些‘藥’材全部都‘混’合到了一塊兒。本來哀家想著讓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來講‘藥’材分開,但太醫(yī)畢竟是男子,長時間待在哀家這裡亦是不便,今日你有空閒,就將哀家那些‘藥’材都分好了出來吧。”太后一揮手,身後的嬤嬤便讓宮‘女’將兩個有半人那個高的籮筐擡了上來。籮筐內(nèi)的‘藥’材全部都‘混’到了一起,有些顆粒還很小,看著就讓人頭疼。
寧爾嵐嘴角微‘抽’,這太后的整人法子還真是新奇!
要將這些‘藥’材全部無誤的分就算她今晚不睡覺也做不完。
“哀家知道這些‘藥’材也不少,這幾****就待在哀家的立新殿裡吧,都‘弄’完了再回去也不遲,凌霄那裡有煙煙照顧著你也不用掛心。”
不打擾衛(wèi)凌霄和林煙煙的二人世界纔是重點吧!
寧爾嵐不想跟太后有正面衝突,便應聲下來。“能爲太后做事是孫媳的福分。”
“你能這麼想就好。你們帶著王妃到偏殿去,好生伺候著。等到王妃分外之後就送王妃回王府。”這看著軟綿的吩咐卻相當於把寧爾嵐禁足在立新殿內(nèi),不幹完不準走!
“是,奴婢會好生伺候著王妃的,太后放心。”
衛(wèi)梓喬在看見寧爾嵐離開之後也起身離席,跟在她跟那個宮人的身後,也知道這一次太后叫她過去就是想要爲難她。等到寧爾嵐進去兩刻鐘之後他才走進了太后的立新殿。
“太后,六皇子說看您離席怕是您身子不爽利,這會兒是過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