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明看看他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人也非常平靜,也就不得不信了。安慰道:“我知道你這幾天非常辛苦,可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露燕一個人在皇宮裡,可以說是孤軍奮戰,我在外面幫不了她什麼,只有靠你了。我知道在那個地方,讓你們兩個人見面不容易,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會太久,看你給我說的情況,皇上已經開始注意到露燕,我覺得也是早晚的事。你回宮以後想辦法告訴她,讓她不要著急,慢慢來,他是皇上,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征服的,讓她一定要有耐心。”
“趙大人放心,我會把這句話轉告給師妹的。”付睿海應道。
“那就好?!弊撛S地點點頭,趙生明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急忙問道,“露燕臨走之前,向我推薦了一個人,叫易雲非,她說這個人是你的朋友,在江落城的時候幫過我們的忙。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這個人?”
趙生明還是問到易雲非了,付睿海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雖然不願意和易雲非來往,可他畢竟是趙露燕的人,如果說他的不是,不僅會引起趙生明的懷疑,也會讓趙露燕不滿,更有可能會讓易雲非記恨,然後對皇甫夜不利。無論是什麼樣的結局,都不是付睿海希望看到的。思量一番,才說道:“這是卑職的疏忽,在江落城的時候一直想告訴趙大人,可那時候事情太多,我又經常不在驛站,一來二去也就忘了。不過這個人確實非常有才華,在江落城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希望大人可以委以重任。”
和趙露燕說的一模一樣,趙生明也不能不信,點點頭:“既然你也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F在你入了宮,我這裡許多事情無人去做,實在讓我頭痛。如果這個人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到可以替代你的位置,暫時爲我做事。只是不知道這個人的武功如何?”
“雖然比不了我,對付其他人應該是沒有問題。起碼像皇甫夜那樣的人,不在話下?!备额:=榻B道,“不過他還有六個兄弟,也是江湖中人。雖然關係默契,但那幾個人不堪大用,恐怕會惹是生非。大人應該小心纔是。”
“這我知道,他也和我說過,也和你說的一樣,看來的確是真心誠意。有你這些話,我也就放心了?!壁w生明聽了他的話,不由地點點頭,眉頭也舒展了。“對了,他們是七個人,不知道和江湖上傳言的‘暗影七劍’有沒有什麼關係?”
“絕對沒有關係。”付睿海趕緊解釋道,“七個人雖然也有些本事,但都很一般,不過是跑跑江湖,不堪大用,和‘暗影七劍’根本無從比較?!涤捌邉Α诮舷Я四屈N久,一點消息也沒有,我看多半是兇多吉少,沒準真的消聲滅跡了。”
“你別多心,我只是隨口問問,沒有別的意思?!壁w生明勸慰道,“其實他們是不是‘暗影七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爲我所用。當初聽說‘暗影七劍’七個人是人才,我倒真想把他們收爲己用,只可惜那個時候實在不方便,我纔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如果他們真的消聲滅跡了,倒也是可惜。好了,不說這個了,該交代的已經交代完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回去吧。”
“是,大人?!壁w生明的事情終於說完了,付睿海
鬆了一口氣,對於昨天的事他並沒有多問,看得出也沒有懷疑,付睿海忐忑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了。看了一眼趙生明,沒什麼異樣,於是也就走了。
離開趙府,付睿海覺得無處可去,又不想那麼快回去,於是就在街上四處遊蕩,消磨時間。想去找終悔道人和沈熙音,又覺得沒有理由,想來想去,也就作罷了。走了一段路,忽然覺得有些累,便想找個地方坐一坐,擡頭一看,是一個酒樓,就走了進去。
酒樓裡面沒什麼人,店小二正趴在那裡打盹,聽見腳步聲,才知道有人來了,便急忙站起來,跑過去,一面擦著桌子,一面賠笑著看著付睿海:“客官需要些什麼啊,我們這裡什麼都有。要不要點幾個我們這裡的招牌菜啊?”
“不用了,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吃菜的?!备额:K闹芸纯?,坐了下來,“給我來一罈燒刀子,其他的什麼都不要?!?
“客官,你看你來都來了,還是再……”
“我說過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就要酒,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付睿海不耐煩地說道,“要麼你就把酒給我,要麼我就走人了,你看著辦。”
“是是是,您稍待片刻,馬上就來?!钡晷《部吹贸鲞@個人不是好惹的主,也就不再勸。退回去,拿了酒,放在他面前,就趕緊離開了。
付睿海打開酒塞,一口氣喝了下去,頓時俊臉通紅,大咳不止。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有人遞過來一條手帕,擡頭一看,竟然是歐陽元,笑看著自己。付睿海猶豫了一下,接過手帕,捂住了嘴。不一會,歐陽元又遞來了一杯茶。付睿海接過來,也喝了,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吧?”歐陽元坐在他的對面,悠悠地說道。
“我平常根本就不喝酒,喝酒容易誤事,這的確是第一次,因爲我心情不好,聽人說借酒澆愁,所以我來試試。”付睿海冷冷地回答道。剛纔那種感覺確實非常難受,不過並沒有讓他放棄,倒了一杯酒,放在面前,輕輕地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讓他覺得不好受,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一個人喝酒是沒有意思的,需要兩個人在一起慢慢品嚐,纔可以瞭解其中滋味。今天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不如我來陪你喝一杯吧?!睔W陽元說著,也拿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可我不願意和你喝酒?!睕]有敷衍,付睿海直截了當地說道。
沒有聽見一樣,歐陽元只是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問道:“付兄剛纔說自己心情不好,所以纔要借酒澆愁,可是因爲趙小姐入宮的事?”等了一會,見付睿海沒有回答,笑道,“付兄不願意回答,是不是就說明在下猜對了?想來想去,估計也不會有其他原因。其實我們兩個人是同病相憐,這幾天我的心情也不好。說起來,和付兄也是一樣的?!?
“你是因爲何雲秀?”付睿海反問道。
“付兄真聰明,果然一猜就中?!睔W陽元苦笑道,“不錯,我就是因爲她。我不想讓她入宮,想帶她離開,可她根本不願意聽我的話,一定要入宮去。難道她就不知道,皇宮那種地方,根本就不適合她?!?
“何小姐是女中豪傑,她這樣做是爲了何太師,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也許她心裡是希望離開的,可她知道如果離開
了,何太師就會性命不保,所以她沒有離開。歐陽兄,你說你喜歡何小姐,想爲了她好,難道就不能體諒她的良苦用心嗎?”
“如果是以前,我當然可以體諒,可是現在……”歐陽元搖了搖頭,顯得非常無奈,“在江落城和趙小姐共事一段時間,覺得她不是一個普通女子,攻於心計、陰險毒辣。我知道這樣說付兄可能會不樂意,但你不得不承認,趙小姐確實是這樣的女子,何雲秀不是她的對手,我怕她會吃虧?!?
“既然知道何小姐的立場是什麼,爲什麼還要反其道而行?”付睿海正色問道,看到歐陽元似乎不理解的樣子,又補充地問了一句,“沈熙音來到京城、住在何府的事情是你告訴趙露燕的吧?”
歐陽元一愣:“你也知道這件事,趙露燕告訴你的?”
“你覺得可能嗎,她知道我和沈熙音的關係,當然不會告訴我。關於這一點,你在江落城都看到了。不過我跟了趙露燕這麼多年,對她可以說是非常瞭解。所以即使她沒有說,我也知道?!备额:2t然地笑道,“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告訴你,沈熙音就是和我在一起,我要保護她,不會讓你動手的?!?
“如果這句話讓趙小姐聽見了,付兄覺得她會是什麼態度?”歐陽元反問?!霸僬f,我是不會親自殺了他們的,這件事我已經交給趙小姐了,我想她會處理好的。”
“沈熙音和皇甫夜都是何太師想保護的人,如果出了事,何太師不可能袖手旁觀。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係,你覺得他還會再見你嗎?”
“我也是爲了他好。”歐陽元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何太師目前的實力根本鬥不過趙生明,而且這件事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知道,何太師和他對著幹,不僅暗中保護沈熙音,還去保護六皇子,皇上是不會饒過他們的,弄不好就是滿門抄斬。我是不想看到悲劇發生,所以纔出此下策。我不想殺沈熙音和皇甫夜,和他們無冤無仇的,爲什麼要殺他們;我已經殺了沈穆文,完成了任務,沈熙音和皇甫夜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所以在江落城的時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了他們一馬。沒想到他們又在京城出現……”
“所以你還要殺他們?”
“如果讓趙生明或者皇上知道,我也是性命不保。我並不是自私,而是不願意爲兩個無關緊要的人搭上性命,不值得?!笨粗额:?,認真地說道,“沈熙音和皇甫夜知道太多的事情,萬一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當初皇上讓我殺人滅口,也是有道理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你應該知道何太師是什麼樣一個人,我聽說先皇臨終的時候專門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讓他保護六皇子,所以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既然你想幫他,就應該想辦法幫他完成這個心願。如果你可以配合,我想這件事也不會太難?!备额:竦?。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胳膊擰不過大腿。對方是皇上,擁有無上的權力,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找到夜明珠、找出六皇子、然後殺了他,這是很久的計劃了。六皇子是他的心病,一天不除,一日不寧。天下雖大,莫非王土,不管他躲在哪裡,到最後都是會被發現的,你們能保護他到什麼時候?”歐陽元問道,“算了吧,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努力,你們成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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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