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殿, 他是見過的。
飛雲百官朝會的大殿……嶽盟主竟然和飛雲有關係!!
這個還不至於讓鳳月流那麼驚訝,真正讓他不敢相信的是飛雲帝座上黃袍加身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亡故的鳳天先帝鳳清燁!!!
身爲皇子, 他見過先帝的畫像, 不會認錯!那個人就是本來已經死了的原鳳天皇帝。
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先帝沒有死?!
白珀盯著布帆的眼睛充斥了殺氣。“鳳清燁……你果然沒有死。”
“等等, 你的意思是說先帝……哦, 不,是父皇,他一直都還活著?連白大哥也在, 即是說白大哥是知道……”鳳月流沒了聲音,因爲他明白接下來的話有可能代表著白珀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背叛的事實。
夜對鳳月流搖頭, 不希望鳳月流說出傷人的事實, 轉而扶起齊老。“主人的意思只是消滅和魔物有關的罪人。嶽盟主和投靠魔物的鳳天先帝有接觸 , 不知自己的一雙兒女早已是修魔者,主人殺他們無可厚非。”
“可是, 你也和嶽盟主有關係,不是嗎?”鳳月流沒有輕信夜的片面之詞,看著白珀的眼神充滿堅定。“或許那個人只是和父皇相似……”
“殿下的底氣似乎不足……”
鳳月流沒好氣的瞪他,“如果你的目的是夜說的那樣,也未免太繞彎子了。”
“呵呵……”白珀讚賞的一笑, 感到空氣中波動變化的鳳月流倒抽了一口氣。
廳內一陣春風拂面, 喉嚨被割斷的聲音一齊震懾了鳳月流的心靈。
除了幾個人以外, 聚集在廳內的有些名望的武林人士全部喪了命。
“千萬不要喝修魔者泡的茶, 那是無解的毒, 爲了防止他們變化成像三十年前瘟疫的源頭,我不會讓他們活著。殿下, 不,陛下,我白珀雖然恨鳳天王室恨得要死,但是我沒有失去最基本的理智。我和嶽盟主曾是合作關係,爲了毀滅鳳天,我計劃了多年,可是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您的存在。神魔族不過是天神陛下疼愛的孩子,與連接未來的天道相比仍渺小得可以忽略。當然,我詛咒過您,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但是……”
他終於正面與鳳月流直視,站在血腥中的他彷彿是勇敢殺敵,不忘歸來的戰士。是的,他是經歷了三十年前那場人類與魔物的大戰的英雄,一個悲劇的英雄。
“無論我的私人恩怨有多少,唯一的堅持和信念不會改變,那就是絕對忠誠於陛下。”然後,您是我此生夙願的唯一希望。
“……陛下?你該不會是說……”
白珀苦笑,食指指向眉心。
果然!!
【主人,果然他是知道了您是第二代天神。】
—— 菲尼克斯!
【是的。我的主人,我在這裡。】
你在還讓他刺我一刀?!
【翠鋒說您多放血有好處,而且他並沒有瞄準要害……】
……
【主人?】
鳳月流的表情有些扭曲,混合著氣憤、懊惱、無奈等等情緒,甚至能聽見磨牙聲,心裡有股想狠狠揍人一頓的衝動。遠方的翠鋒忽然背脊一涼,羽毛一抖,是誰在背後罵它嗎?
“陛下?”白珀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了臉色,額上似乎隱有青筋在跳動。
能夠現在還保持清醒又倖存下來的人大多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不乏參加過那場戰爭的人。白珀的話讓其中幾個人嚇白了臉。三十年前的那場由修魔者製造的瘟疫,簡直就是所有人類的噩夢。
“不,那是全人類的噩夢……”博學的齊老差點兒沒站住,三十年前那一幕橫屍遍野、血染大地、滿目瘡痍的戰場上,眼睜睜看著親人慘叫著被折磨得化爲怪物的恐怖記憶,他已經不想再看到了。夜盡職地扶住他。儘管夜不明白主人在說什麼,三十年前的事他也沒有參加過,但他要做的只是聽從命令和效忠主人。
“爹爹!”
“公子——”大喊著匆忙衝進來的人正是鳳辰希、亭和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