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伊兒被刑部按照滄溟國律例判處死刑,蘇紫月欲爲(wèi)其求情,卻無果。最後終於求得一段白綾,保以全屍!
滄溟國鹹瀝十九年四月,陰陽王因病駕崩,太子陰陽夜殘繼位,號昇,即昇王。
登基大典之日
在一片昊空舒雲(yún)之下,金燦燦的光芒溢滿了整座巍峨的王宮。承芳宮的妃妾們雲(yún)集在了一條道上,今日是昇王的登基大典,原來的妃妾們按例將去白翎殿聽受吾王恩賜封祿!
蘇紫月攜婢女幽兒與憐兒剛剛走過廊橋便撞上了其他的姬妾,爲(wèi)首的依然是瑩潤嬌美堪爲(wèi)絕色的玉露。
“姐姐今日好氣色呀!”蘇紫月本是徑直而走不想理睬,誰知耳旁便傳來了璐玉嬌滴滴的聲音,接著便有一幫女人開始竊語議論跟著附和。
“得了恩寵,自然喜露顏上!”
“聽說這段時日太子殿下多時都是去她的蕊芯殿呢!”
“現(xiàn)在可不能再叫殿下了,應(yīng)該是王!”
“哦,哦……”
“萬福恩澤,唯她一人獨享了?!?
聽著那羣女人的議論,幽兒橫著眼想上前理論,卻被蘇紫月眼神示意不得多言,只管往前走便是。長長的廊道上璐玉一幫人也很快跟了上來,耳旁只聽她心有不甘的故意拿腔作態(tài)道:“一個不祥的女人,也敢承蒙聖恩?”
“不祥的女人?”有人小聲的竊問。
“誰人不議論她是個禍害??!”璐玉睥睨著眼神,一臉的傲慢說道:“與王成親第一夜便刺傷了王,之後祭祀大典上又打碎聖花破壞了國運(yùn),這纔沒多久,先王便駕鶴西去,哪個又不私下議論都是她這個禍害造成的?”
“唉,真是個魅惑君主禍國殃民的妖女??!”
聽著她們越說越過分,幽兒與憐兒對看一眼,轉(zhuǎn)身便憤怒的斥道:“膽敢惡意中傷我家主子,你們纔是妖女呢!”
“放肆!兩個卑微的侍女,在璐玉姐姐面前也有你們說話的份兒麼?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不知天高地厚!”璐玉身旁的一位美人凌厲的呵斥。
幽兒與憐兒氣不過又想反譏卻被蘇紫月攔住,“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奴,想來你的主也如此飛揚(yáng)跋扈纔會養(yǎng)成你這樣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碧K紫月將那美人直接比成了奴,氣的她嘴歪眼斜。
“今日乃是昇王的登基大典,如你們這般市井悍婦的模樣成何體統(tǒng)?不怕上了受封殿堂丟了王室顏面貽笑大方麼?”冷冷的丟下話,蘇紫月拂袖而走。只剩一幫女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蘇紫月仰頭看著那一片碧海藍(lán)天,——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爲(wèi)何總要你針對我我算計你?和平共處不行麼?
肅然凌厲之氣籠罩著白翎殿,衆(zhòng)妃妾以太子妃領(lǐng)首如百鳥鳳翎般展列於大殿之央,各懷期冀等待著另一端的金鑾大殿上內(nèi)侍傳來喜訊。殊不知,在另一端的金鑾大殿上,衆(zhòng)朝官員正爲(wèi)後位一事正激烈爭議,遲遲未能達(dá)成一意。新帝昇王按律要冊封太子妃爲(wèi)滄溟國的王后,而大臣們卻以種種理由與禍端過失去阻止新王冊立那位‘來歷不明’的女人爲(wèi)後。
大臣所列理由縱使再多也難敵祖帝之制,昇王最終仍是力排衆(zhòng)議將后冠加予了自己所愛的女人之首。璐玉良娣則被封爲(wèi)了容妃,其餘的還加封了凉妃,怡妃,同妃幾位妃嬪。先王一生只娶有一位王后,先後離世,原本冷清的後宮頓時又充盈了起來。
六宮尊位落定蘇氏,惹來衆(zhòng)妃嬪無數(shù)爭議與嫉妒。新王登基舉國歡慶,比鄰各國紛紛來賀。這舉國慶典將雁城裝點的隆重繁昌,滄溟王宮內(nèi)也變得異常的囂鬧。
月下花常伴,蟾宮影留人。兩兩相伴舉杯相歡,夜景迷離縹緲朦朦朧朧。一身金鸞白翎褶裙霓裳,頭戴鳳冠的蘇紫月與衣冠正楚的小小身影聚坐苑中,一羣侍女在遠(yuǎn)處靜候著。
“月姐姐不會喝酒只好以茶代酒敬我們的賢親王一杯?!碧K紫月舉起盛有茶水的杯盞,臉上透出了媚人的笑容。
不凡也端起茶盞與蘇紫月歡笑道:“那本王也敬王后姐姐一杯?!币晃恍〈笕嘶蠲撁摰膬^裝而成,兩人相互調(diào)侃,相視而笑,而笑容背後苦澀卻無人享。
“月姐姐!”不凡忽的迴歸正經(jīng)一臉認(rèn)真的喚著蘇紫月。
“嗯?”
“你是北邑國的人吧?”
“是啊!”蘇紫月點點頭。
“聽說明日北邑國有來使朝賀呢!”
“是麼?”聽不凡如此一說,蘇紫月有些吃驚。顯然是暗自擔(dān)心著某種事態(tài)與困惑,只是她很快便又平靜了下來?;蛟S,世事早已不是自己所預(yù)料的那樣,歐陽浩或許也早已經(jīng)忘了她的存在,只是不知明日來到雁城王宮的會是那些使臣。
“月姐姐,你在想什麼呢?”不凡伸出小手在蘇紫月眼前晃了晃,即刻驚回了她的思緒。頓了頓,她才道:“沒什麼,想起了故國之人而已?!?
“誰?。渴恰銗鄣哪莻€人嗎?”
“啊?”蘇紫月驚的失了聲,語氣中隱隱含著莫名的情愫,自然也更吃驚於不凡不自然表情與詢問。那不該是一個九歲孩子所有的。
不凡在她面前哧哧的笑著,她不置可否留下尷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