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元英走後,墨湉則在那草叢中待了許久,那些士兵看上去一點都是不好糊弄的,就在此時,墨湉聽的後頭有人用禹厥語言說著,“你看這鞋印的大小,不大像是男人的鞋啊。”
墨湉自然是聽不懂的,但是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預感,她看到那些原本守著源頭的士兵竟然是朝著周圍環視著,“你剛剛聽到了嗎?他們說什麼?”
依舊是禹厥語,“好像意思是說,我們這裡混進來了女人。”
墨湉休息了幾日,體力自然是好了很多,她見形勢不對,便就是立馬的朝著他們而去,那手中準備好的藥粉早就無意中扔進了那源頭。
她想著,元英當真是潛龍的福星,元英方纔扔下去的藥粉一定能夠加速血液流動,血液循環加快了,那她的藥粉作用就能夠放大無數倍。
而她現在,似乎就差一把火就可以告訴軒轅褚,她在這裡。
墨湉這幾日沉著的心終於的就是放了下去,只不過……
“哈哈哈!”元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這裡,他朝著墨湉走去,那面容中似乎多了幾分的愉悅,“是什麼風把冥王側王妃給吹過來了。不過,不管是什麼風,你都逃不出我禹厥國的手掌心了!”
墨湉聽著元英的話十分不快,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元英,你別做夢了。我就算是死,也是不會死在你們禹厥的國土上,自然,也是不會死在你們禹厥人的手上。”
言罷,墨湉拿出火種,猛的吹著,她恍然想起,也許,軒轅褚是不相信的她的呢,畢竟,軒轅褚已經一連幾日大敗禹厥,打草早已經驚蛇。而她的行爲,似乎只是純粹的用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罷了。
當年鳳嫵刺探軍情,已經獲得了西楚王國的絕密作戰計劃,可是卻在全身而退時遇見了在西楚王國的元英。元英志不在禹厥,他還想要窺求潛龍,是以,以不光彩的手段,廢鳳嫵之武功,助西楚王國反敗爲勝。而鳳嫵功虧一簣,茍且偷生作爲俘虜數年。
實在是可恨。
而大火猛烈的燒著,乾燥的季節中,那火苗也是囂張起來,那些人想救火,可是卻被墨湉擊倒在地。
“大事不好。太子殿下,潛龍的冥王已經快攻上來了!”
墨湉聽著禹厥一個將士有些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朝著元英稟報著,她輕笑著一聲,似乎,軒轅褚果真不是以前的軒轅褚了。她的所作所爲只能夠換他全心全意的交心。而她有命沒命去和他交心,那就無法估計就。
“什麼?攻上來了……這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快。對,一定是小路上來的。”元英自言自語說著,看著墨湉的時候,突然便是多了幾分的鎮靜,“還有你。墨湉,只要你在我手上,我們就還有餘地。”
墨湉壓根就沒有注意聽元英在說些什麼,她的腦子翁嗡嗡的,只回蕩著‘小路’
二字。怪不得,那大爺字裡行間都是勸著自己的。原來……是軒轅褚吩咐的。所以……他是信自己的吧。而軒轅褚急匆匆的攻上來,出其不意,也是因爲自己麼?
“你就留在這裡做你的青天美夢吧,我就不奉陪了!”墨湉似乎是全身心都是充滿了動力,她朝著山腳來的路而去,元英等人則是團團的圍住她,“你以爲,你攔得住我麼?”
元英輕笑著,禹厥國的人最擅長騎馬打獵,戰事不斷的,這弓箭自然也是在身上的,元英從將士手中拿出弓箭,“你看看,是你逃得快,還是我這箭飛的快。墨湉,你可得想清楚了,你逃不走的。”
墨湉用腳掃著將那些人踢到了地上,隨後便就是衝著一個方向而去,而因動作過大,撕裂了前幾日胸口和後背的傷口,血紅色立馬染紅了衣裳,元英輕哼著,隨後毫不留情的將箭給射了出去。
箭直中墨湉的胸口,那傷口還未好全,連痂都是還未結好,卻又是多了新傷。墨湉臉色蒼白,她就算是三頭六臂,碰上這樣的傷口,加上幾日馬不停蹄,又是發高燒的,這也是撐不大下去了。
“側王妃可真是好氣魄。元珠輸給你,我元英是服的。只是,本太子再給你一次機會,生或者是死,你看著辦吧。”
墨湉想,也許軒轅褚早就知道元英這件事情,這山上人並不多,想來元英也是想著要偷偷摸摸的,這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幸好,她上來了,否則,她還不知道,原來元英竟然這般的喪心病狂,這種藥物極爲的傷身體,就算贏了戰爭又如何?到頭來,怕也是得提前踏進棺材了。可笑。
“我若是死了,你們禹厥恐怕都要給我陪葬。”墨湉有些有氣無力的說著,她只覺得自己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頭暈的緊,“我絕無誇大其詞,其中緣由你自己掂量吧。”
元英似乎是被墨湉這般無所畏懼的模樣給惱怒了,他的生機全在這一處了,怕是山腰處也都已經是軒轅褚的人了。
可是墨湉卻是一點都不動搖,難道她真的不怕死麼?還是說,她料定,他不會下手,不敢下手。哼,我元英有什麼不敢的。
元英毫不留情的又是朝著墨湉射了一箭,墨湉直接便是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皮很是沉重,她很艱難的在支撐,軒轅褚啊,你在哪裡。
“墨湉!”
軒轅褚的聲音有些略微失控著,他的臉上有些驚慌失措,衝著墨湉便是就去了,而墨湉聽到軒轅褚的聲音,又是多了幾分的精神。
火越來越大,他們在濃煙中,視若無睹,兩人似乎是隻見得到彼此一般。
軒轅祉也是衝到了元英面前,兩人交起手來,而潛龍的將士人數明顯多於禹厥,便將他們壓的死死的,以至於棄甲。元英倒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你……你來了。”墨湉看著軒轅褚那一張熟
悉的臉蛋,心裡面瞬間百味雜陳,“軒轅褚,我真的好喜歡你。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有了你的存在。鳳嫵將軍並非叛國,她是被元英下了軟骨散重傷廢了拳腳功夫,而她唯一的過錯和遺憾便是判斷失誤,錯過了進軍好的時機。”
“我多想繼續待在你的身邊,你身邊還缺少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不能是我,那就不是我吧。我希望,龍鳴傭兵團能陪我在你的身邊……也希望你,能夠讓龍鳴傭兵團越來越好。”墨湉輕笑著,身上的血色越來越濃重,“我也知道,你是血衣門的門主,你技不如人,呵,是我技不如人,栽在你手裡了。”
軒轅褚有些詫異的看著此刻正笑靨如花的墨湉,腦海中想起墨湉所說的技不如人,嘴角不由得向上揚起,可是笑容卻是異常的悲傷。
“你瞞的我這麼辛苦,可打算怎麼補償?”軒轅褚的眸子有些哀慟,眼眶紅紅的,看起來甚是可憐,“不要說話了,多省點力氣陪我度過這一生罷。”
墨湉淺淺的笑著,弱柳扶風的模樣讓人憐惜,而軒轅褚則是一把抱起了墨湉,“你撐住,我信你的,你要陪我過完這一生,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墨湉想了很多,她初到這異世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軒轅褚。第一天第一個人第一次就這樣霸王硬上弓,雖然他只是爲了行一個方便,兩個人實際上都是不情不願的 ,可是這就莫名的就好像成了命中註定一般。
牽扯不斷,再也不斷。幸好,她把她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她很累,累的想就此沉睡,可是她又捨不得,她想再多看看軒轅褚。
元英不出意外的死在了邊城對面的那座山上,而那座山,現在遠遠望去光禿禿的一片,滋養大半禹厥國土的水源,就這樣被毀在了那一日,禹厥就此一蹶不振,軒轅褚爲了能夠早日結束這場戰爭,在幾日內勢如破竹,再後來,所到之地莫不是是直接繳械投降。
墨湉昏睡過去許久了,綠衣整日裡細心的照顧她,換藥換衣服擦身子,都是親力親爲。而墨湉卻好像是什麼知覺都是沒有了一樣。前幾日的時候,墨湉的額頭燒的滾燙,綠衣摸得都覺得燙手,綠衣都生怕墨湉醒來時腦子都燒糊塗了。
軒轅褚對還在睡著的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墨湉很是好,在軒轅褚的心目中,她永遠都是他心目中的王妃,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這一日,陽光正好,外頭的風也是和煦的緊,軒轅褚提前打了仗回了院子,院子裡軒轅褚吩咐需得每日彈奏樂器,讓墨湉睡得安穩的琴聲還在響,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如人意,萬事都挑不出錯來。
就在此時,綠衣急匆匆的從房間內跑了出來,臉上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跑到軒轅褚的面前,聲音十分的輕快爽耳,軒轅褚大步流星的朝著房間而去……
綠衣激動的說,“王爺,王妃她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