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泠,你是說寧貴妃在皇后宮中搜出了藥粉?”顧靈若向嵐泠詢問著。心想,這個寧貴妃行事還真是麻利。
“嗯,這件事一大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寧貴妃就在皇后宮中對質呢。”嵐泠對這兩宮相鬥的事十分感興趣。
“既然如此,我們也正好去看看。”顧靈若臉上流露出不易被察覺的笑。
此時的東宮裡,一片狼藉。
“你說什麼?這是本宮宮裡的東西?”錢嘉善對著侍衛搜出來的一包東西面露疑惑,驚恐,還有強烈的不解。
她記得,幾天之前,她就已經命令寧梓潼將以前用過的藥粉處理乾淨。怎麼還會有漏網之魚?
“皇后娘娘,這可是親自從你宮裡搜出來的,難道皇后還想辯解嗎?”寧貴妃一臉兇狠,想著終於可以打壓錢嘉善氣焰。
“你……”錢嘉善十分氣憤,不過,畢竟是當上皇后的人,馬上就鎮靜下來。“寧貴妃,你難道想要憑區區一包藥粉就定本宮的罪?”
錢嘉善說完,就將侍衛搜出來的藥粉倒在地上。
寧貴妃把錢嘉善的行爲看在眼裡,“皇后娘娘,你以爲妹妹我會如此輕率前來找姐姐對質?”眼神中,傲慢依舊。
錢嘉善心中生疑,看著寧貴妃的猖狂面容不安起來。
“這包藥粉,姐姐你可以扔掉。可是,這個人呢?殺掉嗎?”說完,一個頭發蓬亂,全身發抖的宮女跪了下來。
寧貴妃走到那個小小宮女的面前,眼神中充斥著邪媚的微笑。“你說,那些藥粉是不是皇后宮裡人交給你的?”
瑟縮的縮成一團,那個宮女此時害怕至極。寧貴妃的手段層出不窮,早已讓她身心疲憊。
“是……是……是皇后娘娘的人指使奴婢這樣做的。”說完,那個宮女爬到了寧貴妃的腳下,臉上是求饒的表情。
寧貴妃嫌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一腳踢開。“滾開,一個小小宮女,也不怕污了本宮衣袍。”
那個宮女被踢開以後,嘴角冒出許多鮮血。看樣子,在被寧貴妃抓住的時候,已經大刑伺候過。不然,不會這般脆弱不堪。
“皇后娘娘……你這會兒有什麼話說?”寧貴妃上前一步,惡狠狠的目光彷彿要將皇后吞噬。
錢嘉善沉默不語。
“寧貴妃,你覬覦本宮後位,所以編出此等瞎話來欺騙後宮衆人。”錢嘉善覺得事情十分蹊蹺,她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不會如此輕易被抓住把柄。而且寧梓潼的辦事能力,她從不懷疑。
看來……這場局是寧貴妃故意設計的。
“本宮問你,你說是本宮宮裡的人給你的藥,那麼,那人到底是誰?現在可否又在宮中?”錢嘉善問那個已經嚇得沒有理智的宮女。
“奴婢……奴婢……”宮女痛苦的在地上思索著,來自兩宮主子的壓力讓她痛苦不堪。
“吞吞吐吐……本宮一看就有問題,說,是不是被人收買,故意陷害本宮?”錢嘉善倒也不是隨意指認就會被扳倒的人。此時此刻,一雙懷恨的眼睛盯著寧貴妃。
“不……不是……奴婢真的是收了皇后宮中之人的藥粉,說是要放到寧貴妃的飲食中。”那個宮女雖然被錢嘉善的氣勢嚇到,但是更懼怕寧貴妃的狠毒。
“那人究竟是誰?你倒是給本宮指出來。”錢嘉善沒想到這些已經調教過好幾年的宮女居然反水,對於寧貴妃的能力想來就心生畏懼。
“奴婢不知……每次奴婢與她見面的時候,她都戴著面紗,所以奴婢從未看到過她的真面目。”此時的宮女在接收到寧貴妃如果不好好說就抹脖子的眼神後,又慌亂了起來。
“既然連面目都沒有看清,又憑什麼說是本宮宮裡的人?”錢嘉善發現漏洞,朝著對面一臉自信的寧貴妃輕蔑一笑。
寧貴妃瞪著眼睛,對著跪拜的宮女又是一番嫌惡。
“回皇后……奴婢……親耳聽她說過她是東宮的人。”那個婢女又添了一句。
而此時此刻,錢嘉善已經十分暴怒。“來人,把這個滿口胡話的宮女拖出去。”
“慢著!”寧貴妃急忙制止,“皇后娘娘,你又何必如此著急。難道還怕這個小小宮女不成?還是說她已經說中了呢?”
錢嘉善輕哼一聲,“你覺得有誰會相信這個宮女說的胡話?恐怕……也只有寧貴妃會相信吧。”
那個宮女見要被奴才們拖出去,知道一旦出了這個宮門,她定會被亂棍打死。
“寧貴妃……救救奴婢……奴婢房間有多年以來爲皇后做事所得的報酬,其中很多東西都來自東宮,這個可以爲奴婢作證。”那個宮女想著那些積攢起來的財物,急忙說道。
“該死的奴婢,怎麼不早說。來人,速速去她房間取來。”寧貴妃對旁邊的宮女吩咐著,臉上又出現了穩操勝券的表情。
顧靈若在旁邊看著暗暗嘲笑錢嘉善做事可真不小心,居然多次將帶有東宮標誌的財物送給宮女。
上次素錦的事是這樣,這次也是。不知道何時錢嘉善才會多個心眼。
錢嘉善臉色慘白,好大一會兒才恢復正常。寧貴妃看著不斷變化臉色的錢嘉善,心中暗喜。
“皇后娘娘,你這是怎麼了?看你這滿額頭的汗水……”寧貴妃故意關切的問著,明眼人都聽得出裡面深深的嘲弄。
片刻之後,寧貴妃宮中之人回來報告,在寧貴妃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後,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生怕寧貴妃責罰。
“你說什麼?居然沒有找到?”寧貴妃大驚,又看著剛纔那個跪著的宮女,說著:“你確定是把東西放在房間裡面的?”
那個宮女感覺得到那包財物可能已經丟失了。此時神色變得異常害怕,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心驚膽戰,“回寧貴妃,奴婢真的把它放在房間裡面,它就藏在奴婢的被褥裡。”
寧貴妃看著宮女如此這般,自然是相信她說的話。
“你可有仔細搜查?確實沒有嗎?”寧貴妃看著剛纔回來彙報消息的宮女問著。
那個宮女神色嚴謹,“回寧貴妃,奴婢在她房間仔細找過了,並沒有絲毫髮現。”
此時,本來還緊張萬分的錢嘉善一瞬間放鬆下來。“妹妹,這樣看來,這件事怕是證據不足吧。”
不過,錢嘉善也沒有想通,究竟是誰在幫她。
然而,事情真相併非是有人幫助錢嘉善。之後,顧靈若從寧梓潼那裡瞭解到了具體情況。
“你說……當初是你從那名宮女那裡將東西拿了出來?”顧靈若疑惑的看著寧梓潼,好奇她爲什麼會這樣做。
“顧貴人一定很好奇,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主要原因是皇后賜給那名宮女的東西,有很多原本是我的,帶上了我的標籤。”寧梓潼耐心解釋著。
“我知道顧貴人一定記得當初給我的承諾,讓我得到帝王恩寵,成爲正式的妃嬪。所以,目前這些事情我不能過多暴露,以免影響之後封妃。”寧梓潼的這番話無不透露出她縝密的心機。
顧靈若暗歎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當天,寧貴妃因爲證據不足,無功而返。不過,這樣一折騰,皇后這邊元氣大傷,怕是撐不了多久。
這幾天,錢嘉善待在宮中寢食難安,總覺得事情快要暴露,心中十分慌張。
“寧掌事,你速速出宮一趟,把這封信將給丞相大人。”目前,錢嘉善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她的爹爹。
寧梓潼眼中閃著遲疑,如果錢徳雍參與這件事,那麼事情又會變得複雜不少。
“怎麼了?寧掌事?有什麼問題嗎?”錢嘉善看著發呆的寧梓潼問。
對於錢嘉善來說,這段時間都火燒到眉毛了。所以不會花心思想自己周圍是否會有叛徒。只會想著,如何自救。
“沒……沒什麼……”寧梓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忙定了心神。
“這件事,奴婢會速速去辦。”說完,寧梓潼就拿著錢嘉善的信走出了房間。
不用拆開那封信,寧梓潼就知道那肯定是錢嘉善的求救的信,只是這封信再也出不了宮。寧梓潼拿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它。
那代表錢嘉善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最終在寧梓潼的手中消失了。
等到信封徹底燃滅,寧梓潼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寧貴妃並沒有扳倒皇后,從那之後一直窩在寧幽宮仔細想著下一步行動計劃。這時,太后那邊又找上了寧貴妃。
寧貴妃站在太后身邊不發一言,想必太后已經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寧貴妃不必自責,此次並不怪你。只怪那皇后還有幾分運氣。可是,下次她就不會這般幸運。”太后眼神裡透著精光,也透著狠毒。
寧貴妃聽太后這樣說,暗下思忖,太后想必已經有了主意。
果不其然,“寧貴妃,今日哀家向你推薦一個幫手。定能讓你下次一舉成功。”說完,太后輕拍了幾下手,從帷幕後面出來一個女子。
而那人,正是寧梓潼。
寧貴妃仔細打量著寧梓潼,“你……你……你不是皇后身邊的人嗎?”此時此刻,寧貴妃還記得寧梓潼衷心護主的模樣。
太后露出一個笑臉,“錯,這寧掌事是哀家手中的人。此後行事,寧貴妃多與寧掌事商議,相信不日之後,就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寧貴妃點了點頭,又多看了寧梓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