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了魔法的便捷後,伊萬斯一家就省了不少事情。比如飄浮咒,莉莉經常會把它用來飄浮自己和姐姐的書包、母親的托盤,重量減輕的好處是不用多說的,爲外出準備東西的時候以前還需要考慮重量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
伊萬斯先生在聽說還有能把物品縮小同時減輕重量和體積的咒語後直呼太神奇了。他本人甚至受這個啓發設計了一樣東西,雖然未被立即採納而是被送至研發部門,公司還是給伊萬斯先生了一大筆獎金。
經過夫妻倆商量,大部分留作存款,小部分全家進城採購。伊萬斯先生表示一定要帶上小斯內普先生,因爲“沒有他告訴莉莉這個咒語的事情自己也不會受到啓發。”
聽到這個莉莉沒有歡呼而是皺起眉頭,她想到西弗勒斯的穿著…“爸爸,我想要是他的話,會想著把錢留下來而不是買東西。”
“一位敏感的小先生,是嗎?”伊萬斯夫人想了想,“不如我們把它的那部分錢先留下,等聖誕節前你邀請他來咱們家過聖誕節的時候我們再跟他商量怎麼用這筆錢?如果他想買東西的話,聖誕節折扣買同樣的東西會省下不少呢。”
“太好了!我待會兒就去問他。現在我要去做點蜂蜜蛋糕。”說完莉莉跑進廚房。其他人沒有跟進去,伊萬斯家的人都知道,莉莉使用廚房的時候是不喜歡和別人擠著用的,用她自己的話是:“我會緊張,緊張就會出錯。”
再想看到品嚐者略僵硬的神情也不能這麼塗害別人的胃。有一點還是要肯定的,在西弗勒斯的大方自我犧牲下,莉莉的廚藝有了明顯的進步。
“所以…”伊萬斯夫人把丈夫派去儲藏室收拾東西,拉過大女兒隱晦的問。
“還不是”佩妮搖搖頭:“他們還太小了…只是把對方當朋友。這麼說也許不是很貼切,但……他們的關係並不純粹。”
“也許見得多了莉莉會放的比較容易,那個孩子…”
“莉莉是第一個對他伸出友誼之手的。他給我的感覺是這樣,我認爲,一輩子是比較貼切的。他們的區別是,在心裡都很清楚的情況下,一個表現的非常內斂,一個非常張揚。一個在心裡安排每一步要走的路線,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一直希望,莉莉可以找一個能與她互補的人。我擔心的是教育問題。”伊萬斯夫人姿態優雅的端起茶杯,“可以的話,邀請斯內普夫人在聖誕節的時候一起來吧。”
佩妮點點頭,在莉莉提著籃子從廚房出來後母女倆停止交談。“早點回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伊萬斯夫人站在門口拉緊披肩給兩個女兒一人一個額吻叮囑道。
“我們會的,媽媽。”
“西弗勒斯,你就答應吧!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你家找你!”莉莉不滿的跺腳,黑色的小靴子在雪地上蓋了許多腳印。她已經苦口婆心說了好久了,可西弗勒斯就是咬緊牙關不鬆口。她又不是要逼問他秘密情報,幹嘛弄得像是她要做什麼壞事情似的!
“……”像一隻閉緊口的牡蠣,西弗勒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莉莉對面,看著紅髮小姑娘著急跳腳的樣子。
“西弗勒斯,母親她想邀請你的母親一起來我家過聖誕,同時,她爲不能親自來邀請並遞上邀請函感到抱歉。”
“…我需要回去問問我母親…”牡蠣終於鬆動,吐出一句話。
“你可不能只答應不去問就告訴我們…我不想聽到的答案!先說清楚,我可不接受除了答應之外包含其他意思的答案。”莉莉食指伸到西弗勒斯身前搖了搖,然後習慣性的幫西弗勒斯重新解開圍巾系得更緊些。“別忘了我的聖誕禮物。我給你準備的是自己弄的,所以你也要自己做。”
“如果伊萬斯小姐的記憶沒出問題的話,這句話已經說了不下五遍了。”西弗勒斯不耐煩的噴口鼻息。
“斯內普先生,我可一次都沒說。”站在一旁的佩妮回道。
“西弗勒斯,我好感動!你連我說了幾遍都記得!所以你一定不會忘的對吧?好了好了你別擔心了我會再說了。”莉莉挑起眉毛,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被她們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即使西弗勒斯表現得再剋制,他的脣角也悄悄上揚起一個弧度。
“母親,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去跟他們說。”
斯內普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計看向自己的兒子。她消瘦的臉頰凹進去,像被深深的挖去一塊肉。伊萬斯家的聖誕節邀請如同一根細針扎進她自認爲早已麻木的心,看著面前明顯營養不良的兒子,伊萬斯夫人感覺內疚之情在胸腔翻涌,滾燙得讓人無法忽視。
聖誕節,斯內普夫人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偌大的莊園只有自己和父親兩個人也依然被家養小精靈裝飾得非常溫馨。與喜愛在聖誕節舉辦舞會社交的其他家族不同,父親總會推拒邀請在家中與自己一起度過。長長的餐桌上有整隻被烤成金黃色的火雞和各種美味的食物,壁爐前巨大的聖誕樹﹑掛好的襪子、成堆的禮物……回到現實只有貧瘠的深棕色木地板和破舊的傢俱。
第一次,斯內普夫人對兒子感到了愧疚。她知道自己與託比亞之間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只是這份沉重的愛是收不回了……斯內普夫人笑了笑,站起身撫平裙子上的皺褶。“那我們需要先準備一下,去拜訪的話可不能失禮了。”對努力剋制自己喜悅的兒子斯內普夫人過去的惡趣味悄悄擡起頭:“我們先去把你的頭髮問題解決了吧。”說完,斯內普夫人滿意的看到兒子瞬間變得僵硬。
拿出家中僅剩的幾個錢,斯內普夫人計劃帶著西弗勒斯去剪個超級可愛無劉海版本的娃娃頭。在這件事情上,西弗勒斯堅持要剪短,斯內普夫人堅持小孩子就要可愛一點。原因很簡單,她在兒子彆扭不樂意的表現上感受到了當初父親堅持要給自己頭上系蕾絲緞帶的那種心情。這大大的愉悅了她。
最後,理髮師還是按照斯內普夫人的要求給西弗勒斯剪了個娃娃頭。儘管小傢伙並不樂意,可掏錢的人最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