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幾天,村裡裡每天白天都會有官差過來查案,但什麼都沒查出來,就連村裡人提到的證據(jù),那顆大珍珠也不見了。
就在小漁村漸漸平息,大家以爲(wèi)那起案件只是個偶然之後,又有一家人全部遇害。
“天啊,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死的真慘啊!”
“一定是詛咒,那顆珍珠上面一定有詛咒,會不會我們村子裡的人都要死?”
……
各種流言傳播開來,恐懼蔓延了整個村莊,除了打漁和日常需要,其餘時間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尤其是晚上,不管誰敲門都不開,更不準(zhǔn)小孩子出去。
陶父陶母平日過得節(jié)省手裡還有些錢,甚至就連海也不出了,在家裡看著這對兄妹,可這樣早晚坐吃山空,官府又遲遲抓不到人,難道作亂的真是妖魔?
有的村民受不了這樣擔(dān)驚受怕地生活在這裡,收拾東西遠(yuǎn)離了村子,之後如何,沒人知道。
也有去鎮(zhèn)上請來道士作法的,但隨著一戶戶人家的死去,似乎並不管用。
“不行,咱們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收拾東西,他爸,咱們也離開吧,不能讓知微跟子悅跟那些孩子一樣啊!”
陶父沉默地抽著旱菸,眉頭緊皺,其實誰願意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啊!他們兩個老不死的年紀(jì)大了,或多或少也沒多少差別,可是不能不爲(wèi)孩子著想。
陶父看著配陶子悅和陶知微,哥哥正在陪妹妹玩,陶知微眼底青黑,顯然這些天都睡得不好,而陶子悅年紀(jì)太小,對這個村子奇怪的氛圍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好,咱們收拾好就走!”
家裡的傢俱都是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沾染了太多油漬和泥漬,都發(fā)黑了,並不值錢。
把值錢的細(xì)軟收拾收拾,天已經(jīng)黑了,陶母沉默地做了飯,等明天天亮,他們就離開。
可能是知曉要離開這見鬼的地方,陶知微的心情好了點,睡眠壓上來,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半夜迷迷糊糊中,房門似乎“吱呀”一聲開了,陶知微翻了個身,猛然驚醒,扭頭一看,妹妹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了!
他趕緊披上衣服,到院子裡一看,妹妹手中捧著個珠子,淡淡的散發(fā)著熒光,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來,笑著叫了他一聲,“哥哥”!
即便去世這麼多年,陶知微仍然記得那天的情形,一閉眼,滿是血腥的紅。
那不是狗娃家剖出來的那顆珍珠嗎,怎麼跑到妹妹手上了?而陶子悅往日甜美的笑容,在珠子的映襯下一寸寸恐怖詭異起來。
“妹妹!”
陶子悅的嘴角越咧越大,露出白花花的牙齒,她朝著陶知微慢慢走過來,他們家的院牆外,卻不知什麼時候跳進(jìn)了一條條人影,是、是屍體……
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可是陶知微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些屍體的目標(biāo)不是自己,卻是妹妹!
“子悅!”
陶知微撲過去,子悅卻轉(zhuǎn)身閃過,小小的身子比平時靈巧的多,她似乎被屍體嚇住了,拿著珠子慢慢後退,嘴裡還輕輕呢喃。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們大家都會保護(hù)你的!”
陶知微只得護(hù)在妹妹身前,即便他自己看著那些噁心的屍體也害怕得要命。
忽而嘴裡的語調(diào)卻是又變得沙啞難聽,“哦,只要鮮血就能幫你是嗎?”
陶知微一驚,卻是腰上一冷,他面色僵硬驚訝地扭過頭,卻見妹妹手上舉著不知道何時拿的刀,上面溼乎乎的鮮血正是自己的,妹妹卻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面孔扭曲,舉著刀就往爹孃的屋子裡跑。
“回來,爹孃!”
陶知微腳步一動,卻感覺腰上更痛了,他只得扶著東西,踉蹌跟上,企圖攔住子悅。
那是他可愛的妹妹啊,怎麼會變成殺人狂魔,一定是那個珍珠!那果真是個邪物!
陶知微企圖叫醒爹孃,可那兩個人就跟睡死過去一樣,沒半點醒來的跡象。
腰部的血越流越多,陶知微眼前陣陣發(fā)黑,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卻看見妹妹拿著刀又出來了,不止刀,就連她的身上都沾了血。
“啊,你還需要我的命啊,你好可憐,那我就幫幫你們吧!”
不!
陶知微眼看著妹妹又將那把刀捅進(jìn)了自己的身體中,她就倒在了陶知微的不遠(yuǎn)處,親眼看著珍珠從妹妹的手裡滾落出來,親眼看著妹妹一點點沒了生命,而院子裡的行屍,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不見了。
死後他化成了冤鬼,才知道原來殺了我們將近整個村子人的珠子原來是一種寶物,它誕生於污穢邪惡之中,卻滿身光華,是令一些邪惡害怕的東西。
它出世之後,卻靠近海邊,海中的行屍忌憚它,想把它毀掉,於是便吸引普通人互相殘殺,用鮮血、怨氣滋養(yǎng)壯大行屍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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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力量在小鎮(zhèn)裡徘徊,結(jié)果反而使得一些人有時會被行屍控制有時又會被珠子控制,做出反常舉動。
呵呵呵,多麼可笑!
陶知微舉著手中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珠子給鳳卿舞和阡塵看,這麼個東西,保護(hù)村裡人免被行屍禍害,可它的力量當(dāng)初還太小,村子裡的人仍然付出了生命。
“我希望它能有朝一日全部殺死這些行屍,便帶著它沉入了海底,海中雖有行屍,可海中沉澱的怨氣也能增強(qiáng)它的力量,有了它,那些行屍也怕我傷害不到我,但我後來發(fā)現(xiàn),我的妹妹、那些被珠子誘惑的人,自殺之後他們的靈魂全都被吸進(jìn)了珠子裡,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寧,我不想妹妹死後還受這樣的苦!”
“可行屍也看不得這樣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存在,便襲擊往來旅客,企圖自己的隊伍不斷壯大,這珠子的力量雖然已經(jīng)強(qiáng)力很多但抵不過行屍增加得更多,我感覺到已經(jīng)快要壓不住它們了,若是你們不來,恐怕我也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只能用它跟他們魚死網(wǎng)破,若是兩敗俱傷算是好的,若是他們勝了,那以後,還不知這大海會變成什麼模樣。”
“你們是靈師,肯定知道更多的秘法,況且這珠子對你們肯定有用,我只要求能放我妹妹的靈魂出來,幫她超度,這就是你們的了!”
這個對他們當(dāng)然有用,而且是大用!
鳳卿舞眼前閃爍著亮光,嘴角露出跟偷了奶油的小老鼠一樣的表情,本來還發(fā)愁對付妖龍麻煩,有了這個,肯定能幫很大的忙!
不過她可不知道這珠子怎麼弄,好在師父也來了啊!
忽然間巖洞一陣顫動,這海底還有地震嗎?
鳳卿舞趕緊扶住了阡塵,阡塵抱著她的腰,一手抓住陶知微的衣領(lǐng),直接拎了出去。
淚,只看這差別對待,就看出誰更親厚。
被提溜出去的片刻,巖洞嘩啦啦倒塌,鳳卿舞只看見不遠(yuǎn)處一片黑影,我去,那些行屍追上來了!
行屍,是在大海中喪生的人,冤魂走不出大海,找不到他們的親人,再加上千百年積澱,海水中死過無數(shù)的人,怨氣在海上縈繞不散,怨氣慢慢侵蝕了它們,使得他們心中只有怨。
而好死不死,妖龍又在背地裡搞出這麼大的亂子,這些行屍更加瘋狂。
“給我!”
阡塵朝陶知微伸手,本來這麼多行屍還挺麻煩,但有了那個珠子,可就輕鬆多了。
“不行,我妹妹還沒出來!”
嘿,這個陶知微太死腦筋了,他們還能騙他不成!
鳳卿舞看沒時間了,鎖鏈纏住陶知微,陶知微眼睜睜看著珠子被搶走,饒是覺得他們不應(yīng)該是那種殺人劫財?shù)娜艘灿悬c沒底了,卻無奈被捆著手腳,只得眼睜睜看著。
阡塵拿著珠子,珠子在海水中散發(fā)著淺淺的光暈,就跟給行屍們弄了個指路燈似的,一串墨長的影子游了過來。
他跟鳳卿舞對視了一眼,鳳卿舞立刻會意,手中掐著什麼,只差最後一刻釋放。
眼看行屍越來越近,陶知微常年跟他們周旋,這會兒頭皮都發(fā)麻了,他們怎麼還不動作,是想大家一起死嗎?
“就是現(xiàn)在,開!”
鳳卿舞用力做出最後一個動作,一個黑洞在海水中悠然開啓,阡塵趕緊收了珠子,而那些行屍卻剎不住車,再加上那洞本就有吸力,一個個靈魂鑽出,屍體則跟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往海水深處掉。
看著那個黑洞,陶知微面色驟變,他們居然能開了鬼門!
眼看行屍快到了盡頭,阡塵看著手中的珠子,也不知道怎麼做的,一個個靈魂從中被吐出,陶知微看到最後一個飄出的赫然就是妹妹,掙扎著,鳳卿舞鬆開了他,他拉著妹妹一起跟著進(jìn)了鬼門,還朝他們招了招手。
之前他只是怕他們沒有那個本事,才說是祈福,如今能送他們下去輪迴,可是比祈福還要好。
鬼門關(guān)閉,被行屍搞出的海水波紋漸漸平緩下來,雖然屍體留在了海中,腐臭味道依舊,但怨氣小了很多,進(jìn)入了正常值的範(fàn)疇,以後應(yīng)該很久都不會再出現(xiàn)行屍了。
“哎呀,你們兩位可出來了,我還以爲(wèi)你們淹死了呢!”
鑽出海面,離水面越近海水就越亮,他們好像很久都沒見過陽光了,鳳卿舞很是欣喜,加快速度猛然出水。
大口喘氣休息了會兒,就看到遠(yuǎn)處還飄著他們來時的船,阡塵帶著她游過去一看,小李居然正坐在甲板上抹眼淚,聽到聲音,還以爲(wèi)幻聽了,趴在船邊一看,還揉揉通紅的眼睛,頓時歡天喜地大叫起來。
鳳卿舞頓時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雖然大小夥子還哭什麼的……挺那啥的。
“我說兄弟,你能先把我們拉上去行嗎?”
“哦哦,我這就拿繩子!”
兩個人渾身都溼透了,若是曬乾肯定一搓一大把鹽,見他們的狼狽樣,只好先放他們?nèi)ハ丛瑁±钛郯桶偷戎犓麄兊膫髌婀适隆?
其實說是洗澡,真正應(yīng)該是擦,在海上淡水是稀缺資源,喝都怕不夠呢,只能省著點湊合著,回去再說。
“你們給我快說說,人根本不可能在底下閉氣這麼久啊!到底底下有什麼,還有那些行屍。”
剛纔太激動,這會兒平靜了會兒,小李也開啓了問答模式,一個個問題藏在他心裡癢癢極了。
鳳卿舞拽著身上的衣服,擦洗感覺根本就不乾淨(jìng),太陽一曬,身上就有淡淡的鹽漬,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去洗熱水澡!
“我們啊,在海底遇到了千年大恐龍,打敗他就回來啦!”
騙人!
小李居然微微嘟著嘴,滿臉都寫著這兩個字,可是真的,嘟嘴一點都不適合他這個大男人!
“行了,快點去開船,難道你想一直留在海上啊,靈師唄,除了鬼啊怪啊的還能怎麼樣,快去!”
趕走了小李,船終於在期待中慢慢調(diào)轉(zhuǎn)了航向,阡塵也換好了衣服,長髮散發(fā)著微微的溼氣,兩個人並肩坐在甲板上,他掏出了那個小球,把它遞給了鳳卿舞。
“我已經(jīng)屏蔽了它散發(fā)出來的氣,鬼魂感覺不到它了。”
那意思,他們就算帶著這個也不會跟陶知微一樣屁股後面追著一堆討債的。
哈哈哈,真好!
明知周圍不可能有人,鳳卿舞還是賊兮兮看了看,這纔在阡塵臉上“吧唧”了一口。
唔呸呸呸,好鹹!
看來即便是美人師父,在這種缺少物資的時候,也只能表面上乾淨(jìng),其實也是滿身的鹽啊!
看著鳳卿舞鹹死了的吐著舌頭皺眉頭,阡塵不厚道地笑了,氣得鳳卿舞打了他一下。
不知道身上的鹽搓下來能不能吃,唔,算了,人還是別吃了,喂小白怎麼樣?
“啊欠!”
肚子快要餓扁的小白趴在沙發(fā)上打了個噴嚏,翻了個身子繼續(xù)睡,嗚嗚嗚,無良的主人,居然出去都不給我留足夠的吃的,是要餓死我嗎?等你們回來,一定要吃窮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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