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兩人才回到太子府,一回府就聽人說那大長老又來了,司徒定瀾和沈君清互相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這麼著急,莫非是做賊心虛?
“哎呦,太子殿下,太子妃,您們可下是回來了。”
見到一臉急色的大長老,沈君清眸色不明的淡淡一笑道:“大長老怎麼又來了?”
大長老嘆息一聲,這才道:“村民們又開始鬧了起來,非讓我來問問那屠殺整個村子的人到底抓到了沒有。所以草民不得不厚著臉皮來叨擾二位了。”
沈君清明白的點點頭,笑道:“那人如此列害,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到呢!大長老有沒有兇手的下落或者是什麼證據呢!”
“這件事不用說肯定是那個男人做的。”
大長老肯定的點點頭,看的沈君清一陣發笑,“您說的那個男人就是綁架了您兒子的那位吧!”
大長老急忙點頭,“就是他,當年他和我們小姐三天兩頭的打架,他就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他一定是來故意報復的。”
司徒定瀾二人對視一眼,司徒定瀾首先道:“大長老先回去吧!這事本王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太子殿下,那人就是個魔鬼,您一定要殺了他爲死亡村幾百個枉死的怨靈報仇啊!”
大長老擦了擦眼角,忍不住老淚縱橫,看的沈君清秀眉緊蹙,這個大長老說話這般毫無破綻,究竟是他說的是實話呢?還是他習以爲常的撒謊呢?
司徒定瀾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送別了大長老侯,兩人坐在一起,忍不住皺眉,還是司徒定瀾首先開口問道:“清兒你覺得大長老他撒謊了沒有?”
沈君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和大長老這個人本來就認識的時間不長,又不熟,而且看表面實在是看不出來,她也不想冤枉誰,怎麼辦纔好?
“清兒。”
司徒定瀾一挑眉梢,眼底閃過一絲狡黏,笑道:“不如我們試一下不就好了。”
沈君清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忍不住輕笑出聲:“你真是壞死了,就這樣辦。”
身體本來就還沒好,又折騰了一天,沈君清是真的累了,一下午都在睡覺,而司徒定瀾倒是出奇的沒有在府裡,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起來就聽到外面傳來喧嚷的聲音,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道幽光,定瀾這麼快就把事情辦成了嗎?
沈君清披了件披風走出房門,早晨的空氣有點微冷,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循著聲音走去,這才發現,竟然來了不少的死亡村的人。把太子府整個院子都站滿了,沈君清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到底還是……
“太子殿下,聽說那人已經抓到了?”
聽到有人問,司徒定瀾點點頭,沉聲道:“是抓到了,不過具體的還在審判中,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說這個人肯定就是兇手。”
“還審問什麼,再說,那日太子妃可是親眼所見,難道還會錯嗎?”
沈君清猛地眸色一寒,脣角弧度有些暗諷,自己這算是被陷害進去了嗎?可是究竟是什麼人能把自己算在裡面……
“大家不要激動。”
大長老揮揮手,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大長老這才喊道:“都聽太子殿下的,都聽太子殿下的。”
頓了頓,這才轉過身子道:“太子殿下,您可否讓那犯人和太子妃當面對質的好呢!”
“看來本宮來得正好呢!”
沈君清淡淡一笑,走過來道:“本宮求之不得呢!”
司徒定瀾抿了抿嘴角,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揮手就讓下人把所謂的兇手帶了出來。
不過,更應該說是請出來的吧!只見夙夜阡陌一身紅衣,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臉上那傲嬌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好笑。
“一定就是這個男人。”
大長老厲聲指著夙夜阡陌,一張臉上滿是殺氣,恨聲道:“我認識這個男人,當年就是他老是找小姐麻煩。”
一聽到大長老這樣說,其他人全都滿眼殺氣的瞪著夙夜阡陌,那殺人一般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夙夜阡陌早死了幾百遍了。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來,“是殺是剮悉聽尊便,但死亡村的兇手可絕對不是我。”
“你!”
大長老狠狠磨牙,拱手道:“還請太子妃來辨認一番,務必讓這個殺人狂魔認罪伏法。
“哈哈!”
認罪伏法?夙夜阡陌仰天大笑,“好,儘管認。”
沈君清皺著眉,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夙夜阡陌,甚至連臉上的皮膚都沒有放過,好半響才搖搖頭道:“這個人不是呢!”
“怎麼可能,太子妃您快好好看看啊!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啊!那個冷血的男人啊!”
大長老臉上也露出一絲急色來,指著夙夜阡陌就開始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太子妃您在仔細看看,這個人一定就是您那天大火時看到的啊!瞧瞧這眉眼,這樣貌,都和當年一分不差。”
“大長老。”
一把甩開大長老的手,沈君清輕輕蹙眉道:“當年?二十年前本宮還未曾出聲,哪裡知道。”
“噗嗤!”
夙夜阡陌沒忍住的笑出了聲,搖頭道:“你個老頭還真是個逗比,二十年前的問題尼居然去問一個小姑娘啊!哈哈!笑死我了。”
“你……”
大長老臉色微紅,大囧,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道:“可是我認得你,你就是二十年前那傢伙。”
“哪個傢伙啊!先且不說我是不是二十年前的人,先說說這次死亡村屠殺的事情,太子妃都說那日的人不是我了,你們還想如何?”
一個閃身,夙夜阡陌優雅的坐在石椅上,一臉冷笑的看著這羣人。
沈君清見到氣氛尷尬,站出來笑道:“本宮確實不認識,想必這人是冤枉的,太子,就放了吧!”
司徒定瀾點點頭,意思就是放了夙夜阡陌了。
大長老憋了半天,臉色都通紅了,可就是無話可說,半響才低下頭,狠狠磨牙,該死的。
司徒定瀾和沈君清三人對視一眼,夙夜阡陌才偷笑著離開,剩下的衆人見沈君清都說不是那人了,也都沒說話了。
臉色最爲難看的就算是大長老了,兩條眉毛都擰到了一起,臉色也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貼青色的。
在所有人走了以後,大長老才找到沈君清問道:“太子妃爲何包庇那夙夜阡陌?他可是個魔鬼啊!”
“魔鬼麼!”
沈君清輕輕呢喃著三個字,眸光有些飄遠,從前,她一直以爲殺人如麻一般的人才是個魔鬼,可後來才知道有些人不殺人照樣是魔鬼。
他們的雙手乾淨,他們被世人所讚歎,他們在世人眼中是個好人,可是他們的雙手卻是世界上最髒的,那纔是魔鬼,感悟不透的魔鬼……
“太子妃啊!你一定是認錯了是不是?”
大長老很是不相信,那明明就是那個男人,太子妃怎麼可以說自己認錯了呢!
“大長老,本宮難道已經老眼昏花的認不清人的長相了嗎?”沈君清眸色微冷,就連語氣也重了很多。
“沒,太子妃想多了。”
大長老連忙躬身行禮,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才忍不住冷哼一聲,這該如何向主上交代?該死的沈君清,真是麻煩。
大長老走後,司徒定瀾從一旁的草叢中走了出來,看著大長老的背影,忍不住一陣蹙眉,眸光微冷。
“大長老又來說什麼了?”
司徒定瀾走進院子裡,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沈君清倒了杯茶,坐下來一邊喝一邊邊忍不住沉思著,大長老若是背後之人,可他這麼做爲什麼呢!理由呢!
“還是那樣,語氣頗爲不滿的指責我爲什麼不說夙夜阡陌是兇手。”
百無聊賴的喝著手中的茶,脣角請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開口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是看你老公的咯!”
司徒定瀾大聲一笑,一把把沈君清抱在了懷裡,不管是什麼人,都休想給清兒惹麻煩。
沈君清沒有說話,司徒定瀾當了這麼久的太子,有一些事,他處理會更好一些。自己應該放心……
整整一天,沈君清都沒有走出屋子,在屋子裡面也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司徒定瀾同樣在外面一天,府裡的下人紛紛說太子和太子妃莫不是鬧起了脾氣?
夜涼如水,暗潮不斷暗中涌動,沈君清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今夜的她總是能夢到前世,在司徒定瀾捅向自己的那一瞬間,樓安覆滅,自己帶兵出征,國破家亡的痛苦是那麼的清晰的縈繞在腦海,忍不住從噩夢中驚醒,摸了摸滿是冷汗的額頭,忍不住一陣唏噓,爲什麼自己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環顧一圈,這才發現司徒定看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躺到了自己的牀榻上,扯了扯嘴角,給他蓋了個被子,這才悄聲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