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回握住司徒定瀾的大手,接下來他一定會很忙的吧!不過,她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的,就這樣,靜靜的。
五日後
天上的烏雲(yún)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將被釋放的心情,地上的人們迎來的是天色變暗,陰沉壓抑,陰天,總有種失落的感覺,心情也隨之下沉,陰天,是人們靜靜思考的好時機,陰天,總是預示著要下雨;
煙雨迷濛的香樟樹輕輕搖曳著翠綠的葉子,在一滴滴雨珠的沖刷下漸漸垂下樹枝,在一片清冷中透著幾分淒涼與黯然。雨一直下,雨珠密集地打在平靜的溫州九山湖裡,彷彿是上天落落下的淚水。那“淚珠”連成雨絲,在清寒的斜風中緩緩飄舞。
沈君清收到樓安的緊急信件,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沈君清不由得神色一緊,臉色一片蒼白,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暗影一看沈君清輕皺的眉頭也不由得詫異,什麼事能讓沈君清這樣?難道是沈蓮清出了什麼事?
隨手將信放在桌子上,沈君清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語氣中也佈滿了疲累,“是瘟疫,已經(jīng)蔓延到樓安京城了。”
此時沈君清的心情就如同這烏雲(yún)密佈的天空一般,充滿了陰霾,還有著一絲的忐忑,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又會面臨些什麼。
暗影吃驚不已,難道是邊城小鎮(zhèn)的那次瘟疫又擴散了?可是不可能啊!那不是已經(jīng)解決好了嗎?怎麼還會擴散?
看出了暗影的想法,沈君清皺眉道:“恐怕不是那次瘟疫,因爲信上說,瘟疫的蔓延速度極其的快,才幾天而已,就死了幾百人了。”
那些都是樓安的子民,要說不心疼,怎麼可能?所以沈君清才更加的頭疼起來。
“我們應該儘快趕回去纔是。”暗影皺眉沉聲道。
“恩。”
沈君清點點頭,站起來道:“暗影你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出發(fā)回樓安,我現(xiàn)在去一趟皇宮。”
想不到纔回來沒幾天,這又要走了,她怎麼也要告訴司徒定瀾一聲啊!
暗影悶悶應了聲,心裡當真是嫉妒死司徒定瀾了,什麼也不用做,沈君清的心就會在他的身上,那裡像自己,到現(xiàn)在還成天鬱悶著。
定遠皇宮
和每次進來都一樣,到處都佈滿了奢華高貴,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司徒定瀾正在批閱奏摺,可沒想到沈君清突然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身道:“清兒,你怎麼來了?”
乍一看到沈君清的面色,司徒定瀾也忍不住眉頭一皺,問道:“是發(fā)生了什麼事了嗎?”
“知我者,莫過於司徒定瀾也!”
沈君清勾脣一笑,伸手主動握住了司徒定瀾的大手,嘆息道:“樓安出事了,我要趕回去,來和你告?zhèn)€別。”
沈君清真的是沒想到纔來定遠半個月,樓安就會出事,甚至這段時間一直忙,就連和定瀾好好呆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
司徒定瀾眸色一緊,想都沒想的就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沈君清驚訝的擡起頭,當看到司徒定瀾認真的神色時,連忙搖頭,“你不能去。”
定瀾是定遠國的皇帝,揹負的可是整個定遠國,怎麼可以跟著她一起去冒險呢!
這次樓安面對的可是氣勢洶洶的瘟疫啊!如果稍有不慎,那個後果,沈君清都不敢去想……
“爲什麼?定遠的事我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讓父皇幫忙暫管就好。”
司徒定瀾以爲沈君清是怕定遠這邊的政事無人看管,纔不讓他去的,殊不知,這些都不是理由。
司徒定瀾就是想和沈君清一起去,因爲他不想像前兩次一樣,沈君清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他都不知道,這一次,他一定要和她一起面對所謂的災難,不由得,握緊沈君清的手更加的緊了起來。
沈君清秀眉緊皺,沉聲道:“是瘟疫,這一次是非常嚴重的瘟疫席捲了樓安。”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沈君清的一顆心就像個無底洞,七上八下的,總覺得這次回去會發(fā)生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麼事,所以纔會更加的忐忑。
“那我更要和你一起回去。”
司徒定瀾態(tài)度堅決,讓沈君清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來,她當然也希望司徒定瀾會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陪在自己身邊,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時,老皇帝和太后從後面走了進來,太后笑道:“君清,就讓定瀾和你一起去吧!這邊的事有我們呢!”
司徒定瀾喜歡的,太后一直都喜歡,而且沈君清在她的心裡,早就是唯一的兒媳人選了,現(xiàn)在兒媳婦那邊有難,她又怎麼會讓這兩個小傢伙分開呢!
他們是那麼的彼此愛著對方,儘管他們平日裡未曾說過,但是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想必瀾兒也是十分的想和君清一起面對吧!
老皇帝點點頭,沉聲道:“就一起去吧!但都要注意安全,我這把老骨頭可等著你們回來成親呢!這樣我和這老太婆才能早點抱上孫子啊!哈哈!”
說著說著還大笑起來,沈君清驀然感覺臉上像被火燒了一樣,白裡透紅,更加誘人了起來。
司徒定瀾啞聲一笑,“父皇母后都這樣說了,那就定了,我和你們一起走。”
此時的沈君清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了。
第二日,沈君清帶著三千大軍和司徒定瀾,還有暗影一起踏上返回樓安的路程,對於莫名跟來的司徒定瀾,暗影十分氣惱,怎麼哪裡都有他啊!
經(jīng)過幾日的長途跋涉,衆(zhòng)人終於趕到了樓安,進入樓安的邊界,沈君清才意識到這次的事到底有多麼的嚴重。
“散吏馳驅(qū)踏旱丘,沙塵泥土掩雙眸。山中樹木減顏色,澗畔泉源絕細流。處處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無收。下官雖有憂民淚,一擔難肩萬姓憂。”
這是司徒定瀾見到樓安其中一個受了災難的小縣城所忍不住說出來的,心中嘆息,也幸好是他跟著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麻煩呢!
沈君清臉色也十分不好,原來這裡不光是有瘟疫,還有災荒,本來現(xiàn)在秋天,正是收割的時候,可是現(xiàn)在卻把一切都毀了,先暫且不說那些糧食,先說說這些得了瘟疫的人,該怎麼辦?
沈君清想給一名百姓把脈,看看到底是什麼病,可是卻被暗影一把給攔住了,沈君清詫異的皺眉,問道:“怎麼了?”
暗影眸色微冷,沉聲道:“不要碰他們,是鼠疫。”
鼠疫?沈君清眸色一緊,怎麼會是鼠疫呢!那現(xiàn)在該怎麼辦?
司徒定瀾也不由得皺起眉頭,沉聲道:“隊伍裡有兩名隨行太醫(yī),他們都有治療瘟疫的經(jīng)驗,讓他們來看一下吧!”
司徒定瀾果然想得很周到,沈君清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隨行的太醫(yī)都是很有資歷的,沈君清也見過幾次面,當下便恭敬道:“李太醫(yī),陳太醫(yī),麻煩你們了。”
“女皇客氣了。”
兩位太醫(yī)點點頭,就開始爲這些百姓著手檢查了起來,每一步都很仔細,生怕落下了什麼,半響,兩人才互相看了一眼,齊聲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確實的鼠疫,只不過發(fā)展不算太快,這些人都不算太嚴重,如果調(diào)配出藥方,還有得救。”
有的救?沈君清心下一喜,連忙道:“那請問兩位太醫(yī),該怎麼下藥?”
“這個……”
兩位太醫(yī)互相對視一眼,年紀稍大的李太醫(yī)首先道:“這個我們還要研究幾天,找到和這個鼠疫相生相剋的東西才行。”
沈君清點點頭,看向暗影道:“暗影,你既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鼠疫,可否知道解決的藥方呢?”
清澈的美眸中迸發(fā)出一絲希望之光來,暗影不是一般人,說不定這種瘟疫對他來說,只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情呢!
“不知道!”
暗影聳聳肩,無奈道:“或許楊老頭那個傢伙和景瀾會知道呢!要知道,在醫(yī)毒方面,他們還是厲害許多的。”
雖然很喜歡沈君清這副依賴自己的樣子,但暗影對這個瘟疫實在是無能爲力,所以也沒辦法咯!
沈君清點點頭,暗影說的沒錯,景瀾和楊老頭一定有辦法,畢竟那次邊城小鎮(zhèn)的瘟疫就是他們解決的,這一次一定也能解決的。
司徒定瀾對楊老頭和景瀾知道的也都是一絲半解,當下便真的有些好奇,這兩位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樣,現(xiàn)在天色都要黑了,通知部隊,休息一夜,明早我們出發(fā)回樓安皇宮。”
沈君清沉著的發(fā)號施令,但願皇宮還沒有遭殃,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