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暮希放下手上的雜物去開門,只見洛繹呈扶著個年近半百的男子站在門外。暮希看著那個頭髮有些稀疏卻不失精明睿智的男子,怔愣之後喃喃的開口:“洛伯伯
??”
陳之東在屋內(nèi)見半天沒有人進(jìn)來,就朝著門口大聲喊:“希,誰啊。”
暮希聽到父親的喊聲回過神來,趕忙伸手扶過洛政和,嘴裡說著:“洛伯伯,您進(jìn)來。”
陳之東聞聲從屋內(nèi)走過來,邊走邊說:“希,到底是誰啊,開個門還磨蹭這麼久。”
在擡眼看見走進(jìn)來的那人時腳步一滯,眼睛裡滿是震驚。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嘴角抽搐著,想說卻又說不出話來。慢慢地,陳之東的雙手顫抖的擡了起來,眼角噙著淚花,顫巍巍地走向前抱住那個男人。
“政和
??”無盡的情誼只化爲(wèi)兩個字,哽咽著吐出。
洛政和也已是欣喜與激動交加,站都站不太穩(wěn)。緊緊抱住眼前的兄弟,拍著他的肩膀,激動的說:“阿東,我來看你了。”
久別後的喜悅在屋內(nèi)瀰漫,兩個歲數(shù)相加近百的男人緊緊擁抱。都極力剋制住自己不去嚎啕大哭,只是那不停抽動著的肩膀早已表明了一切。一輩子的兄弟。
暮希和繹呈早已退到了一邊,看著這感人的重逢場面,暮希的眼角也溼溼的,繹呈側(cè)頭看了一眼暮希,笑著摟過她。暮希嗔怪的瞪了繹呈一眼,小聲地說:“洛伯伯要來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
繹呈低下頭,附在她耳朵旁說:“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麼。”
暮希又瞪了一眼繹呈,鼓著腮幫子不說話。這還真是個驚喜,又驚又喜。幸好父親心臟沒有問題,不然現(xiàn)在估計都暈過去了。
繹呈見她那可愛樣,笑呵呵的捏了捏她的臉。接著放開她走到兩男人的身邊,說:“爸,陳叔,兩位還是坐下吧,都是身體抱恙的人,不宜久站。”
兩男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陳之東拉著洛政和,關(guān)切的說:“聽繹呈說你身體不好,中風(fēng),現(xiàn)在身體怎麼樣了?”
洛政和笑呵呵的擺擺手:“前一陣確實比較嚴(yán)重,坐了2個月的輪椅。不過現(xiàn)在好了,你看,我這不是還能來看你嗎?”
“還說好了,剛纔還差點站不穩(wěn),,坐,坐。”
繹呈扶住洛政和走到沙發(fā)上坐下。陳之東也隨之坐下。
“阿東啊,你這身體好好養(yǎng)啊,畢竟動了那麼大的手術(shù),身子骨再硬不注意也不行啊。”
“我知道,這不,被這倆孩子伺候的好的很吶。想著,咱也有8年沒見了啊。一轉(zhuǎn)眼,就過來了。我
??我都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陳之東抑制不住感情,又有些哽咽。
“怎麼見不著呢,你未老我未死的。一輩子,長著呢。”洛政和拍了拍兄弟的手,“你的事繹呈都跟我說了,這監(jiān)獄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只能讓那兒的獄警多擔(dān)待擔(dān)待你。你呀,也改改你那脾氣,別又和誰鬧出事。動手之前,不考慮自己,也該考慮孩子吧。”洛政和又開始對陳之東說教,亦如十幾年前,部隊裡,洛班長經(jīng)常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著小陳士兵。如今,場景似是重演,批判的話竟也顯得如此溫馨。
“哎,我知道了。班長!”陳之東笑著對洛政和敬了個禮。
洛政和“哈哈哈”大笑起來,無奈的用手點了點好友,搖著頭說:“你喲
??”
這時,暮希端著泡好的茶出來,放在笑的前俯後仰的兩個人面前茶幾上,被他們感染的嘴角也不禁上揚,“洛伯伯,喝點茶吧。”
“哎哎,好。”洛政和端起來抿了一口,笑看著暮希說:“這些年沒見,暮希真是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了。”
暮希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陳之東接過話說:“女大十八變啊,等我進(jìn)去再出來都不知道能不能認(rèn)出她咯。”
“你看看你,又滿嘴胡說,還有誰連自己女兒都不認(rèn)識的。”洛政和笑著打趣道。
“哈哈哈
??繹呈變化也很大啊,青年才俊。”陳之東說著還對繹呈豎起了大拇指。
繹呈謙虛的笑笑說:“陳叔您過獎了。”
“唉,不用誇他,我的公司不幫我打理,非要自己單立門戶,我都被他氣死了。”洛政和很不滿意的說。
“你那公司那麼多人幫你撐著哪裡還需要人家繹呈?繹呈這是胸有大志,兩家公司資金還能相互流通,不是更好?”
“嗯,也就這點好處了。二十八歲的人了,還整天一個人晃悠,華夏的老張家的兒子早都成家了,上個月出席酒會,還把他的孫子帶去了,看的我是眼紅心癢的。”洛政和又喝了一口水,有點憤懣,接著又說:“我說,繹呈啊,什麼時候你和暮希趕緊把事辦了,讓我也抱上孫子。”
“啊
??”暮希大腦瞬間卡機(jī),這
這怎麼突然就說到她頭上了,還是這樣讓人很不好意思的話題,還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來。
繹呈的表現(xiàn)就好像他早已預(yù)料到似的,他笑瞇瞇的對陳之東說:“這當(dāng)然還是要看陳叔的意思。”
暮希臉又爬上了紅暈,拉了拉繹呈的衣角:“喂
??”
繹呈握住暮希的手,戲謔的看著她說:“當(dāng)然,還得徵求小希的意思。”
“哈哈,你們孩子的事我就不摻和了,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我和你爸爸一樣,就等結(jié)果啦。”陳之東笑著往後一靠,靠到沙發(fā)上,和洛政和對視一眼,說:“政和啊,你也別管了,他們自己的事自己決定。”
“行,我不管了。不過,暮希啊,有些事洛伯伯還是要說一下,不要因爲(wèi)過去的事耽誤自己的幸福。洛伯伯和你爸爸一樣,是真心祝福你,希望你幸福。”洛政和說的語重心長,意有所指,誰都能聽出來。
“我知道了,洛伯伯。”暮希低下頭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