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晚繹呈還是沒有吃上暮希做的菜,一吻結束後,暮希說什麼也不做了,羞得差點沒鑽到沙發下面。繹呈沒折,打個電話叫了外賣。想到最後自己情難自禁把她壓在了沙發上,她潮紅的臉頰還有低低的喘息。繹呈脣角勾了起來,幸好自己理智回來控制住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把她怎麼樣。
韓墨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那個批著文件都能笑的男人,瞬間感覺到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嚴肅冷峻如繹呈,都能情不自禁的揚起微笑,真是很不可思議。扶了扶鏡框,走了過去。
“PG酒會你還打算不去麼?”韓墨將邀請函遞上。
繹呈接過來隨意看了幾眼,朝桌上一扔,淡淡道:“去,怎麼不去,原本以爲沒意思的,不過連啓合的老闆都去,如今看來很有必要。”
“關於啓合我們謀劃很久了,如果出手,應該不成問題。”
“我不要‘應該’,我要‘一定’。”繹呈深邃的目光看向電子屏上的走勢圖,透出某種堅決。
“所以爲了你的‘一定’,你決定親自去探探?”
“沒錯,那天我們一起去,多打聽點消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明白,放心吧。”韓墨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繹呈點了點頭。
“哦,對了。”韓墨剛走幾步忽然轉過身,意味不明的笑著說:“昨晚我遇見了段非凡,他一個人在pub喝著酒,感覺很不痛啊,說你欠他一個解釋。”
繹呈頭疼的揉揉太陽穴,他還真是執著啊,什麼事就會打破砂鍋問道底,不過也確實應該給他一個解釋。
韓墨出去後,繹呈瞟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中午了,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呢?今天她休假,不知道有沒有起牀,這些天她也適應了和他住一起的生活,不再畏畏縮縮的怕他幹出什麼事來,也不會在見到他穿著睡衣露出胸膛時閃現驚慌,然後滿臉通紅。她和他越來越近,回到家會聞到飯菜的香味,會看見滿室通明而不是冰冷的暗色牆壁,會越來越有種真正回家的感覺,那種溫馨,那種暖意,是這幾年來自己苦苦尋覓卻依舊飽嘗思念得不到的。
幾時不見,心裡就惦念著,越想越想念,索性拿了電話撥過去。
“喂,您好,都市商報。”很官方的語調。
“撲哧”,繹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用工作的語氣講話。
暮希感到很詫異,不是來提供新聞線索的嗎?又試著“喂”一聲。
繹呈忍住笑說:“是我,陳大記者。”
暮希一愣,原來是他。嘴角彎了起來,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就“哦”了一聲。
“怎麼不知道是我嗎?”
淳厚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更顯得有磁性,暮希都覺得要被吸了進去,“這是你辦公室電話嗎?我又不知道。”
“那下次記著。”繹呈裝作生氣的說,又一聽那頭聲音有些嘈雜,好像不是在家裡,就問:“你在哪裡?”
沒等到暮希回答,倒是聽到了暮希的驚呼,刺的繹呈耳朵都濛濛的,忙問:“怎麼了?”
好半天,那邊似乎平靜下來,才聽到暮希鬆了口氣的聲音:“剛纔好大一個包袱從京鼎大廈上掉下來,大家都一鬨而散的往邊上躲,等落近了纔看清原來是一個辦公桌。好險好險。”說著還吁了口氣。
繹呈皺了皺眉,從那麼高落下,砸著了非死即傷,沉聲道:“你不是休假嗎?怎麼又跑出去了?”
“這突然來了新聞,報社人手不夠嘛。”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擔心,又補充說:“沒事兒,我離那事發地遠著呢。”又怕他不信,又肯定的加了句:“真的。”
繹呈深知她對工作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根本勸不來,只好嚥下擔心,囑咐道:“自己小心點,別人家一往上擁,你也朝前擠,注意安全。”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沒什麼事我先掛了,工作呢。”
繹呈“嗯”一聲,又搶一步說:“我晚上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先吃。”
“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繹呈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俯瞰著繁忙的城市,覺得生活如此美好而真實,有人陪伴有人關心有人牽掛,人生得一個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人是多大的幸事。
??如果說白天的pub酒吧是低調的華麗,那晚上的pub就是瘋狂的華美。勁爆的音樂,妖豔的舞者,五光十色的酒杯,不停閃爍的彩燈。整個會場就是暗夜的城堡,藏著不爲人知的瘋狂秘密。
洛繹呈轉來轉去終於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見段非凡低著頭自己喝悶酒,無奈的笑著走過去坐下,猛地拍他一下,說:“幹什麼這是?借酒消愁啊。”
段非凡沒好氣的瞥他一眼,說:“不知洛總大駕,有失遠迎,失禮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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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呈好笑的推他一下:“什麼時候穿越了?”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碰了碰段非凡的杯子,說:“來,敬你一杯,全當賠禮了。”
段非凡擡起頭看著繹呈,一本正經的說:“陪什麼禮?”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繹呈自顧的喝了一口。
“好,那你給我說說你和陳暮希的事。”段非凡做洗耳恭聽狀,往沙發背上一靠。
繹呈沉思了一下,說:“非凡,你知道等待一個人有多難熬嗎?尤其是不知道結果的等待。”
段非凡沒說話,看著他,等著他繼續。
“我好不容易等到了,怎麼還會放開?”繹呈似在喃喃自語,想著那幾年苦苦的尋找和沒有盡頭的思念,切身之痛只有自己最能明白。
“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這讓我乾媽怎麼辦?”段非凡斂住氣,沉沉的說。
“非凡,你也見過我媽是怎麼疼小希的,怎麼就轉不過來呢?”繹呈轉過臉,正經的看著他,“小希走的那段時間,我媽一個勁的叨咕著她,就想著她,她在的那幾年,我媽的精神好多了,臨去世前,還口口聲聲的叫著小希的名字。”抿了一口酒,聲音低了下來:“我想,我媽臨走前沒再見著小希,是她最大的遺憾吧。”
段非凡心裡也很糾結,他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不管是親眼所見還是親耳所聽,他都清清楚楚的明白乾媽是喜歡暮希的。可是,就出了她爸那事兒,這讓自己總是無法釋懷,總覺得沒有她爸的那當兒事,他乾媽就不會這麼早去了。段非凡煩躁的抓了抓頭。
“非凡,我們一家都不怪陳叔他們,我爸說,人生能得一好兄弟是天大的福分。一生能得好知己也是我最想要的。”
段非法糾結的又抓了抓頭髮,半晌沒有迴應。繹呈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目視前方閃爍的燈,小口小口的抿著酒。
“繹呈。”段非凡終於擡起了頭,直視著繹呈的眼睛,突然笑起來,咧著嘴說:“我明白了,我就是心裡那坎兒過不去,不過現在終於被你疏通了。你想找誰就找誰吧,那個陳暮希確實挺不錯的,你兩可要白頭偕老啊。”
繹呈感激的看著段非凡,用杯子碰了一下他的酒杯,認真的說:“我敬你,好兄弟。”說完,先幹爲盡。
段非凡爽朗的笑了起來,一仰脖子喝光了酒,摟著繹呈的脖子道:“哈哈,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