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得有個結束,凡事也總得有個開始。見過接出城的大臣,皇宮很快就在眼前了。
“緊張嗎?”鑾攆裡,皇上問。
“有點兒?!?
“什麼都不要怕,凡事有朕呢!”
“嗯,知道了。”
“可是有一點,宮裡不比龍舟你可以隨便出去玩,可能會悶了點?!?
“我知道,這一個月玩得夠我開心一輩子的了?!?
“小小年紀不要輕易說一輩子。”
“記住了?!背较J真地點頭。
車停下。
“皇上,到了?!蓖兿埋R向車內說。
皇上看了表情複雜的辰溪一眼,站起身來,見辰溪還呆坐在那裡,伸手過去拉她起來。辰溪順勢向前一把抱住皇上,又很快鬆開,換上一副笑臉說:“走吧?!痹谀莻€擁抱裡,不知道辰溪告別了什麼。
一出車門,陽光就刺得人睜不開眼。辰溪只是機械地跟著皇上一路走去,頭也不敢擡。哪知皇后率各宮妃嬪跪下接駕,一片金光閃閃,正好闖到辰溪眼前,只能擡頭回避。
“平身吧?;屎笠幌蚩珊??”
“託皇上的福,臣妾一切安好?!?
辰溪像看戲一樣看皇上與他的妻妻妾妾一一見過,完全是旁觀者的心情,因爲這樣的場面徹底讓她忘了他卻原本也是自己的丈夫!不,這時候的他完全是一個太陌生的人,似乎從來不曾認識過。
對於辰溪,皇后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看到辰溪的時候,並不意外,只不過,平靜的表面下一顆憤怒的心直想撕碎辰溪,真是後悔自己的一念之仁。好像沒有了辰溪,皇上的心就可以放在她身上似的。清澗失敗就失敗在用政治手段去處理感情。從政治的角度,確實是打倒所有的對手,自己就勝利了,最起碼是暫時的勝利了,可感情上,你即便是趕走了對手,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
“你們都回去吧,朕去給太后請安?!?
辰溪此刻真是入墜霧裡,如在雲端,夢遊般地隨皇上走著,緊張也不知跑哪去了。
進了永壽宮,太后坐在陽光裡喝茶,皇上上前給太后請安,辰溪手足無措地羞在原地。倒是太后細心:“看座看座,不要多禮,一路辛苦了吧?都坐下?!?
“叫什麼名字?”
“辰溪。”
“祖籍哪裡?”
皇上忙**來道:“母后,咱母子這麼些日子沒見,您怎麼不關心一下兒子呢?”
“你看看你看看,哪有個皇帝樣兒?!碧笾钢实蹖Τ较?。
辰溪開始喜歡這個隨和的太后,微笑著不知如何答話。
說了些家常話,太后已用過午膳,皇上就辭了出來。這時候,再沒那麼多娘娘宮女了,辰溪不覺長吁一口氣。
聽得辰溪鬆了一口氣,皇上笑道:“累了吧?”
“沒有。”
“餓不餓?”
“有點兒?!?
“傳膳?!?
因爲正走在路上,辰溪忍不住問:“在哪……用膳?”
“你說呢?是去朕的睿成宮,還是去你的基春殿?”
我的基春殿?辰溪覺得這個稱呼很新鮮,想了一下說:“哪裡近就去哪裡吧。”
於是午膳擺在了睿成宮。
坐在餐桌前,才發現宮裡的排場可比龍舟大多了,辰溪隔著一大桌子菜,與皇上相對而坐,身後侍立著傳菜夾菜的宮女。拿著筷子,對著杯杯盤盤,想著吃個飯還得被這麼多人盯著,辰溪心裡有一百二十分的不痛快。
“怎麼愁眉苦臉的?一個都不喜歡吃嗎?”
“不是,都很好吃。”
“一口都沒吃就說都很好吃?”
辰溪也發覺自己的話敷衍地沒有邏輯,苦笑道:“不想坐這裡吃。”
“那你想坐哪裡吃?”
辰溪站起來,走到皇上身邊說:“這裡。”
皇上一笑,用手指敲敲辰溪面前的桌子,兩個宮女就把椅子放在辰溪身後。坐在皇上身邊,辰溪心裡踏實多了,心滿意足地開始進膳。
剛用罷膳,皇上就換了衣服要去見大臣。
“坐了這麼久的車,你今天下午就在這兒休息吧,省得在基春殿有人去打擾,也不好不見。不會有人找你找到這兒的?!?
辰溪也正怕見人,聽皇上這麼說,就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