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都著朝服去迎接皇上回宮的時候,辰溪獨自呆在睿成宮書房裡,因爲她並沒有資格接駕。這時候身份的尊卑就顯出來了。
宮門口,見過衆人,卻並沒有找到辰溪,皇上心中對皇后心中惱火,一路走去,只是同別人說話,對皇后連看也沒看一眼。
看著這個近在眼前,卻又好像遠在天邊的男人,皇后的心被一片片撕碎。你可以冷漠,可以壞脾氣,我不在乎,因爲我愛你啊!但是你在冷漠的背後可以給我一個溫柔的眼神,告訴我你愛我嗎?你可以在壞脾氣的背後給我一抹寬容的微笑,告訴我你愛我嗎?我是如此卑微的愛著你!我是多麼需要你的支持,哪怕是一個眼神,哪怕是一抹微笑,可以嗎?
進門就看見辰溪一個人落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皇上很是心疼。
“辰溪。”
“你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朕還以爲水患只在北邊呢,沒想到宮裡的這條河都已經決堤了。”邊說邊拭去辰溪臉上那些斷了線的珠子。
剛坐下不到一杯茶的功夫,皇上就要換衣服出宮。
“不是纔回來嗎?”
“對啊,本來預計前天到,今天去給陸平饒的母親賀七十大壽,可是路上耽擱了兩天,就趕一塊兒去了。”
“陸平饒是誰?”
“副都指揮使。”
“宰相的母親生日也沒見你去。”
辰溪撅著嘴不願皇上走,皇上今天倒也是好性子,問什麼答什麼,不問也答。
“朝廷要用兵,自然得籠絡武將。”
“那就等正都指揮使母親生日的時候再去吧。”辰溪上前拉著皇上的衣角不撒手。
“那是因爲咱們大宋朝的軍事正印官都是文官,真正的武將都是副職。”宋朝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爲避免唐代末期和五代十國的蕃鎮割據、宦官亂政現象,一向尚文抑武。而且太祖皇帝自己就是武將出身---後周的殿前都檢點(禁軍最高統帥),也就想當於解放軍總司令,通過陳橋兵變才黃袍加身的。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朕怎麼越看你越像個小怨婦呢?”看著辰溪那副又不捨又無奈的表情,皇上不覺失笑。
“你討厭人!”
“要不你跟朕一起去吧,你在宮裡待的時間可不短了,出去散散心。”
“我不想去。”既然是拜壽,就難免有酒席,既然有酒席,就難免分出個尊卑來。辰溪還是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坦然地做宮女。
“走吧,開寶寺一別,咱們都三個月沒見了吧?”
“那我回去換衣服。”暴力從來不能真正地臣服一個人,只有溫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