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怖太依次看過老太太、陸仕元的生辰八字,再對照本人面像,一路讚譽,說老太太是富貴雙全,福澤無邊,說陸仕元官運亨通、子女雙全、福祿不缺,直說的兩人連連點頭,眉開眼笑。
待看到宛秋的,卻是反覆盯著她眉眼看了半天,最終道:“你是極貴之命,貧尼不敢算也。”
老太太和陸仕元對看一眼,覺得十分奇怪,他們的命相都能看得,爲什麼宛秋的卻看不得了呢?可是慧通師太卻不肯解釋,只笑笑不說話了。宛秋並不在意自己的命數,反而一臉恬靜地向慧通師太一笑,道:“師太,我母親生了病,不知是否可請您爲她也批一批命,看到底是什麼在作祟?”
慧通師太點點頭,道:“可以。”
陸仕元一聽,立刻將陳氏的生辰八字寫了下來恭敬地遞過來,說道:“我夫人已經懷孕月餘,從昨日開始她卻突然說渾身劇痛難以忍受,想請師太看一看是何緣故。”
慧通師太低下頭看了看陳氏的生辰八字,點點頭,又問道:“不知夫人什麼時候受孕?”
陸仕元面色有些尷尬,老太太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立劑笑著回答了行房受孕的日子。
慧通師太低頭掐指一算,一時面色凝重,皺眉問道:“果真如此?”
陸仕元點頭道:“是的。”
慧通師太突然長嘆一聲,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就要向外走。老太太驚惶,忙去攔了:“師太怎麼了?是不是我們哪裡冒犯?”
慧通師太搖搖頭,道:“有些話實在說不得,恕貧尼打擾了。”說完就要告辭,老太太心裡更疑惑,忙一把將人攔住,懇切地哀求道:“師太是不是有話要說,請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
宛秋微微笑著,道:“慧通師太,您剛纔說過,路過即是有緣,我家祖母是真心敬重您,您何必話說一半,這讓她以後該如何安心?您慈
悲爲懷,有什麼話就請說吧。”
陸仕元也一臉奇怪,連忙趕上去誠懇道:“師太,請直言相告。”
慧通師太皺了皺眉頭,半響沉默不語,終是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貧尼就有話直言了,貴府夫人腹中此子,攜陰月陰日陰時陰風而來,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正是所謂孤鸞寡宿星,進角爲孤,退角爲寡……施主,這是大大的不好啊!”
“天煞孤星?”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拉住慧通師太的袖子道:“師太啊,您一定要說清楚!”
慧通師太嘆了口氣道:“貧尼原先看貴府上方籠罩一層黑氣,心中就有了疑惑,特意進來爲各位批了批命格,發現貴府衆人都無異樣,可偏偏等侍郎大人說到夫人的受孕之日,又結合夫人身休出現的異樣和貧尼先前看到的那層層黑氣纔敢斷定,貴府夫人腹中所懷的孩子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這種命格主刑剋,如今夫人渾身劇痛就是一時受不了此子的煞氣所致,而這僅僅是開始,天煞孤星乃是克父母克兄弟姐妹克妻子兒女,真正是刑親克友,六親無緣,更是婚姻難就,孤獨一生……唉,只怕老夫人和侍郎大人原本的壽數也會因爲此子而徹底斷絕,施主一生吃齋唸佛,怎麼會遭逢如此厄運啊!
老太太一聽,臉色變得慘白,聯想到陸茗軒所說的那個夢境,不由得大爲駭然,陸仕元說要給孩子起名爲陸銘傑,虞書又云洪水浩劫,那洪水浩劫豈不就是陸銘傑的化身?洪水沖垮了房屋,壓死了自己,豈不就是這孩子剋死親人的預兆?這正是老天在對自己示警啊!天啊,虧得自己還想陳氏雖然不討喜,可這孩子到底是陸府的骨肉,本還有三分高興,誰知這竟是個煞星。
陸仕元一聽,立刻踏前一步,臉上露出急切的神色:“師太此言可當真?”
慧通師太把臉一沉,道:“貧尼只是路過此處,與你家素無來
往,又怎會胡言亂語!話已經說了,信與不信都在施主”;
陸宛靈聽得雲裡霎裡,臉色煞白,怎麼回事,明明母親生病是爲了做出來陷害宛秋的手段,怎麼在這慧通師太怖太的嘴巴里竟然變成是弟弟克出來的了?這和母親的初衷簡直是背道而馳!
老太太和陸仕元對視一眼,心中都信了八成,慧通師太與陸府素無來往,確實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那這個孩子……竟真的是克親之命麼?
“師太不要生氣,爹爹也是著急,剛纔聽得師太點撥,只覺得母親所懷的這個弟弟會剋死至親,不知可有化解之法?”宛秋滿臉憂慮地問道。
慧通師太嘆了口氣,道:“女施主,非是貧尼見死不救,古語有云,天煞孤星不可擋,孤克六親死爹母親,天乙貴人不解救,修身行善是良方,還是請各位今後多做善事、多加小心吧。”
老太太一聽急了,死死拉住慧通師太袖子不放,道:“師太,若是這孩子現在沒了呢!”
陸宛靈頓時大驚失色,道:“祖母,這怎麼可以?”
“就是啊,根本不是未來的小少爺天煞孤星,而是……”
木道姑還要說話,宛秋目中冷光微微閃爍,微微一笑道:“仙姑,你傷的這麼重,應當好好休養,再加上今日家中有事,實在不方便接待,他日秋兒必定攜重禮上門致歉!”
木道姑知道慧通師太今天一來,自己這場戲算是白唱了,只怕陳氏一分錢也不會拿出來,慧通師太與自己的威望有云泥之別,若是一味與她唱對臺戲,傳出去所有人都會以爲自己是欺世盜名之輩,往後生意可就難做了。正在進退兩難之際,一聽會有重禮致歉,頓時連鼻子被咬傷的仇都忘了,賠笑道:“是,慧通師太說的是,我道行太淺,竟誤將大小姐身上的貴氣看成煞氣,這樣說來煞氣必然在夫人肚子裡纔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