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九十三 他太缺德了
“我還以爲你是某人派來監視我的。”解百憂看芷茶並沒有敵意,這才安下心來,方纔那一幕簡直把她的魂都嚇出來了。
解百憂一邊拍著胸脯一邊靠著牆壁癱坐下來:“快坐。”她拍拍旁邊的空地兒。
那片空地兒的雪已經被解百憂用腳或是什麼打掃乾淨了,地上鋪著她的大氅。
見此,芷茶關切的低聲問:“你穿的太少了,會著涼的。”說著,芷茶就要脫下自己的大氅給解百憂。
她‘噓’了一聲,靜靜的聽周圍的動靜:“我纔給自己解完毒,熱的很。”
“你中毒了?”芷茶驚呼。
解百憂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用擔心我,我是誰啊,小小的毒還奈何不了我。”
本來很擔心的芷茶聽她這麼一說鬆口氣。
也是,她可是毒女。
封玄煜都和她不相上下呢。
“再說了,穿上斗篷礙事。”解百憂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裡格外漂亮、迷人,芷茶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心想,難怪那不解風情的封玄煜都要想盡法子把解百憂留下呢。
她古靈金怪的一句礙事就讓芷茶敏銳的察覺到她要做壞事。
她笑笑,笑的別有深意:“照這麼說,我也得把我的斗篷脫下來,免得礙事。”
聞言,解百憂看向芷茶,二人相視一笑。
“封玄煜同意放我回家過年,本這一路都是暢通無阻的,可到了宮門口他們居然把我攔了下來,非要拿出封玄煜的令牌才肯放我走,氣死本姑娘了。”解百憂愈說愈生氣,看芷茶來了,總算有個說體己話的人了,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們兩個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封玄煜這個王八蛋,敢耍我,所以我一氣之下回來把他弄暈了。”解百憂樂呵呵的說。
“啊?”芷茶驚愕了下,觸及到解百憂壞壞的笑意時,她忽地轉爲志同道合的笑容,伸出一個大拇指:“高,哈哈哈。”
“我們小心點,你呢?來他的書房幹什麼?”解百憂問。
“我需要你的幫忙,過年可
以和我一起嗎?”芷茶眨巴眨巴大眼睛問。
解百憂看了她好一會兒,知道她也想要令牌,在心裡暗忖了一會,挑著眉睫笑:“好,不過你要請我吃飯,還要請我喝酒,我們還要一起逛花街,逛賭房,還要一起調戲英俊的美男子,如何?”
“說定了。”芷茶把手掌半擎與解百憂擊了個掌。
“他這有機關,我在摩挲機關。”解百憂悄悄的說:“我找了一個多時辰了,我懷疑在窗閣下,他太狡猾了。”
芷茶跟在她後面像個小老鼠似的放風兒。
有了芷茶的陪伴,解百憂膽子也變大了,摸著窗子上的一排排窗格上。
芷茶看她一根根的窗格去摸都要暈了:“機關會在這嗎?那麼多窗格要摸到什麼時候。”
“不能放棄每一個機會。”解百憂低聲道,她回頭時,長指觸到一個窗格。
只聽‘刺啦’一聲。
兩個人驚愕的愣了愣。
芷茶呆呆的看著敞開的門:“機會來了。”
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兩個人鳥悄的摸進了書房,闔上門開始做壞事。
封玄煜這個人就是太自大了,以爲弄個破機關就萬事大吉了。
她們二人分頭尋找,終於,解百憂在封玄煜嵌在牆壁的書架上尋到了令牌。
“芷茶,找到了。”解百憂晃著令牌道。
“在哪找到的?”芷茶好奇的問,方纔她找的可仔細了呢。
解百憂左手抄起一本書,芷茶發現那本書只剩下皮面了,裡面根本沒有書頁,令牌就藏在空空的書頁裡,然後被當做書魚目混珠的放在書架上。
藏令牌的手法真是高。
“也就你瞭解封玄煜。”芷茶佩服。
“人都有七寸,他自己沒藏起來怪誰。”解百憂撇撇嘴。
芷茶想想,從解百憂手裡接過令牌,忍不住道:“我覺得封玄煜挺喜歡你的。”
“他太缺德,我不想和他發生任何感情。”解百憂想也不想直接拒絕,琥珀色的眸子沒有一點波瀾,隨即補充一句:“他會遭報
應的,我不想和他一起遭天譴。”
芷茶撲哧笑出聲兒來。
“百憂,多謝你了。”芷茶說不出的感激。
“客氣什麼,我不問你想做什麼,你也別跟我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解百憂拍了拍脣瓣:“我會幫你拖住封玄煜的,不過,無論你做什麼都要注意安全。”
“好。”芷茶爽快的應著,她就喜歡這樣的朋友。
不問世事,卻盡心盡力幫忙。
這個夜總算消停了。
後半夜雪下的格外的厚。
解百憂在封玄煜寢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推門進去。
封玄煜睡覺時喜歡把所有的燭都熄了睡,她聽到封玄煜均勻的呼嚕聲,自然,其中免不了她添了一勺油。
本來的計劃是她拿了令牌就逃之夭夭萬事大吉了,可現在芷茶也參與其中,她不能害了芷茶。
於是,從袖袍裡拿出來一個白色的瓷瓶,打開瓷瓶任由瓷瓶清淡的藥香鑽進封玄煜的鼻子裡。
解百憂看他深深的呼了口氣終於放心了。
讓他沉睡暈眩的藥解了。
她無處可去,自己的寢殿被封玄煜從外掛上鎖了,這個壞傢伙是存心的。
環繞了一圈,解百憂趴在圓幾上小憩。
翌日清晨,天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
冬天的清晨灰濛濛的,下過一夜的雪讓天更涼。
厚厚的雪更讓昨夜的一切化爲原形。
譬如,封玄煜書房前被解百憂弄乾淨的雪又厚厚的鋪上了一層,彷彿沒人去過似的。
譬如,芷茶沿著一路走來的路又鋪上了厚厚的雪,彷彿她從未出過寢殿一般。
封玄煜寢殿的火盆早已燒盡。
解百憂打噴嚏的聲音驚醒了封玄煜。
封玄煜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偏頭一看,他對面有個人,他一愣,定睛一看居然是解百憂。
她怎的在這?
將思緒慢慢拉回,封玄煜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滿意的笑,一定是昨夜沒逃走到了宮門口碰釘子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本章完)